五一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学生们都返校回来了,校园里又是人仰马翻了,到处都是人的气息,都是青春的激情在四处漫溢了。
徐晓枫很喜欢这样充满而忙碌的校园景观。
徐晓枫感觉自己似乎整个的人都走出这个失败一般的假期来了,但她的思想和那种种情绪可没有走出来的。居然还停留在那里吗?
假期结束后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过去了,但徐晓枫好像把那一切的一切都忘的差不多了。这是自己坚定信念的结果,也是自己看中坚守价值的结果,看来自己坚守的那鸡蛋真有破镜重圆的气势。
但自己的这个坚守的坚定,仅仅是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时间一长,她就发现自己外表上虽依然故我,但内心里还是那种想入非非的蠢蠢欲动,好像那个东西有磁力似的,它在使劲儿的吸引你的内心激情走向!
那温暖、高贵、柔软的东西,那隐隐的阵痛,那想象中幸福的感觉,还都一并在自己的内心中活着,并没有死去!
这可真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是啊!这个事儿对自己的冲击竟然太大,在自己的心理和精神层面是那种大厦将倾的感觉,你看来是真的失败了,这种情绪一旦闯入你的内心,它就要牢牢的扎根下来!撵都撵不走它的,游离只是暂时的。
所以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后,徐晓枫还是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失败牢笼的囚徒了,出不来了似的。但说实话,她此时感觉到的失败还只是当作精神胜利品的失败,鸡蛋只是破了一块儿壳儿,你不是把一切危机都隐藏好处理好了吗?所以自己还在暗暗的一直欣赏自己的这失败!似乎这失败是一个很好的说词,你在心理和文学的层面上远距离的欣赏它,给你的精神增加点好味道的佐料。
但欣赏过后,徐晓枫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是:就这么个破事儿,你对它怎么就那么在意?它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你居然一直在为它而感到隐隐作痛,失败的感觉没完没了?
但又一想:啊,没事儿,一个星期的适应期还是有点儿短了,那么就再来点儿时间吧!欣赏完了,你自己就会完全的适应了,她想再需要一段时间也许就会过去的。
而事实上也果然如此:在自己的强力努力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徐晓枫好像心态完全恢复了正常或正朝着完全正常的轨道上走,许梅纳的事情也忘的差不多了,和男友相处十分顺利,自己的那坚硬的壳儿也正恢复往日的生机呢,一切的一切,就都像大山般的沉稳,你也一如继往的坚守下去。
即使这些征状仅仅是昙花一现也好,而且后来徐晓枫还真感到这些深受刺激过后浮于表象的东西还真是昙花一现,只不过都是一些苟且偷生的短命的东西罢了,但现在这短暂的幸福时光也够徐晓枫优哉美哉一阵子的:嘿嘿!我忘的差不多了,我才没有什么失败的感觉呢!这个东西压根儿就和我无缘!不好的话,我不去坚守,那这有价值的东西你坚守下来,岂有失败的感觉之理?
我看呢,这所谓的失败情绪,只是你睡梦中的一团烟雾而已!
别当真。
但那双红黄双色相间的大鞋的突然出现,具有一种震撼力似的,猛的就打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秩序——外部上强大,而内里却极其的脆弱,不堪一击,何况这还是致命的一击。
在五一长假结束半个月后,一天下午的某个时间,这双就突然出现了。
徐晓枫想自己对许梅纳的这个事情虽然内心还微波泛起,但很可能基本上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是的,这个事情是把自己的内心搅得浊浪翻天,但也终归是有风平浪静的时候的,现在这个时候就悄悄的到了。
但这双大鞋的突然出现,好像突然间就打破她刚刚获得的平衡,心理的天平马上又倾斜了,不由分说似的又一下子把她拉了回去,她就又处于内心矛盾与痛苦的风口浪尖儿上了。
其实五一长假后,半个月的时间,徐晓枫的外表看上去很平静,内心反复出现的风暴也渐渐的消退,但她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在盯着男士的大鞋看。看一看嘛,又没什么!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是有意想看,但走在路上,那么多男生脚上的大鞋,那五颜六色,那船一样的形状,还是暗暗在吸引她的目光。哪怕只是轻扫一眼,不被人注意,那也叫看。
因为内心中那个隐隐作痛的东西就这样一直在纵勇她的观察。
她对许梅纳床下那双大鞋,红黄相间的大鞋的印象实在是太坏然而也实在是太深刻,它们把仓皇中逃跑的自己给绊倒,自己还傻笑呢!这简直是世纪玩笑!你说作为一种“回报”,你不想知道它们的主人那才叫怪呢!我倒要看看这双大鞋的主人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他?肖版和?徐晓枫之所以会怀疑到肖版和,是因为前几天上课,肖版和见到徐晓枫,他的表情好像不那么太自然,脸好像还红了呢!而且一改以往的态度,以往他总愿意跟徐晓枫有话没话的说点儿什么,现在却刺溜一下跑了,而且这一段时间就躲着徐晓枫。
就是傻子对肖版和的这个变化也该想点儿什么了,徐晓枫也确实感觉到了肖版和的变化,但她不想知道肖版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开始她没有往许梅纳的事情上想。但最终徐晓枫还是有点儿怀疑!但仅仅是怀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你不好乱猜什么!更不能乱说什么!绝对不可能,这两个人就是再想床上那个东西那也不能这么快呀!有合法的途径不走,干吗非点走偷鸡摸狗的路子呢?即使许梅纳是这样的人,那肖版和也不会这样,肖版和还是不错的,徐晓枫对他还是有这个信任度的,因为就是他在事件发生的不久前,明明白白的对你说过的:我和许梅纳不行,不合适。
好像自己就是为了排除对肖版和的怀疑,还肖版和一个清白,使肖版和在自己心目中还不至于是苟且偷生、寻欢作乐的形象,更不至于无端的捉弄自己,就这样徐晓枫下了决心,她在暗暗寻找那双大鞋,说是暗暗寻找,倒不如说是碰。碰上就碰上,碰不上也无所谓。
肖版和你不是躲我吗?是你就是你,但不是你就是不是你,可谓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初步分析:看你的脚上没有这双大鞋就可见分晓了,但你若是把大鞋扔掉或剁掉,死无对证了,那即使有问题也栽不到你头上了。
徐晓枫想是谁都无所谓,就别是你肖版和。如果是,那你肖版和也是在耍弄着我了,太可恶了,决不宽恕。许梅纳你自己不是不说吗?肖版和你不是躲着我吗?这没关系,你们的嘴我撬不开,但那双大鞋会自动说话的,这是铁的证据,只要它们一出现在你肖版和的脚上,那大概就什么都清楚了。
还别说,不辜负自己的期望,这双红黄色相间的大鞋还就真的出现了。
按说,全校三四万的学生,光男生就有两万,同样的鞋肯定会有许多双的,但就这样一双大鞋徐晓枫这几天还真没见到,一双也没见到的,直到现在它终于出现了。
就在五一长假结束半个月后的这个下午,它们就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脚上出现了,还真让自己给碰上了。
徐晓枫顿时感到自己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实际上自己还没怎么找,这双大鞋就自己跑到你的眼睛里了。
没错,就是它们,就是它们把自己给绊倒的,徐晓枫对它们记忆犹新,就是把它们扔到垃圾堆里,她也能一眼就看到的。徐晓枫远远的被这双大鞋所吸引,一点点的向这双大鞋靠近,越是走近它们,她就越感到:就是这双大鞋。因为她光是看这双大鞋了,她都忽略了这双大鞋的主人了。
不用看,其实她心里可能知道是谁了,忽然间徐晓枫就感觉到冤有头债有主,无风不起浪,不是你又她妈的是谁?现在只不过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而已!有铁的证据在此,你就是想抵赖都不成。
但忽然徐晓枫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最好别是他,哪怕是别人,谁都行,就别是他!这一线希望现在就是像一根儿头发丝,千钧一发,希望虽然微弱,但也毕竟在心中存在的!其实,徐晓枫感觉自己特别在意是不是他,她真的不是在意他,是他又能怎么样?可以理解嘛!而是在意自己心中的那坚守着的鸡蛋,这最后一关能否闯过去,关乎于你的鸡蛋是否完整,能否从失败主义泥潭中拔出来!是与不是,对你的再次冲击波和破坏力显然是绝然不同的。为使自己的精神天平少受点儿冲击波和破坏力,她当然希望不是那个小子。
等走到这双大鞋的近前,准确无误的把大鞋认下后,徐晓枫悄悄的看了又看,非常专心的看,连同学跟自己说话:说你看什么呢?她都不抬头,使得自己的好友也跟着她看这双大鞋!同学说肖版和的鞋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了?
好了,还没等自己亲自辨认是谁,同学把锅盖给揭开了,里面一锅的鸡肉都烧煳了。但我还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看看这双大鞋究竟是怎么的堂而皇之的穿在这个鬼小子的脚上!
她的眼睛就从鞋开始往上看,先是裤子,然后是上衣,然后是脖子,脖子上那突出的尖尖的喉结还挺有男人风度的,最后是脸。
看到这张脸,徐晓枫忽然就笑了,淡淡的笑了,甚至是不易被别人被本人发现的笑了。谁呀!还真是肖、版、和。是他。
这个发现虽然徐晓枫早有预感和准备,但仍是无异于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再一次炸响一个雷,这个小子,真贼!以为你把鞋子藏起来,不穿,过一段儿时间我就会把你双鞋子忘掉!别说是半个月,就是半年,一年,我也认得出来。你的诡计很好,但你别忘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的我都认出来你。
徐晓枫是悄悄走开的,肖版和和同学还在那里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是啊!正义和真理就在你那里,幸福和快乐也在你那里!
小伙子,好样的,你就说吧!
徐晓枫马上掏出小灵通,立刻拨通了许梅纳的小灵通。这件事情来的很突然,自己是连想都没有想什么,不问许梅纳又问谁?即使看到了这双大鞋,即使这已经是铁的证据,但为防万一的差错,徐晓枫还没有忘记找当事人主观上的核对,万一就不是肖版和那岂不是冤枉他了?
徐晓枫说我看见肖版和的那双大鞋了。
电话里的许梅纳糊涂了,说肖版和的大鞋?什么大鞋呀?
徐晓枫说你就别装了,我想那个男的就是肖版和了。
许梅纳才明白过来,但她不说话了。
徐晓枫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勇气使她大胆的撒一次谎,力量使她依然镇定自若,徐晓枫说:肖版和自己招了,是他。
许梅纳笑:你知道就好,确实是他。
徐晓枫停了一下,说:许梅纳,既然你们这么好,但你们还耍弄我干吗?
许梅纳说:妹妹,不是耍弄你而是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还没有来的急跟你说呢!
徐晓枫关了电话。她笑了,心说是来不及啊!及时行乐这才是当务之急的!屁吧!我要是不揭穿你,你还蒙我呢!
当天晚上,深受此刺激的徐晓枫又失眠了,自己熟悉的这两个人,瞧,人家的那种事情进展的就那么快,关系还没确定呢!说上床就上床,哪儿像你呀!关系都确定了,男友都急的要命,可你就是不上床!还死守着什么鸡蛋,人家以献身为乐,你呢!却不识时务的以守身为荣!
徐晓枫感觉自己心底有一个地方,就这样被肖版和的这双大鞋,一下子给踢的脱离了主体一样,虽然它是这样的柔软,这样的暗痛,这样的温暖!
那种种矛盾的心态在她心底又复活了。那声音,那种想象中的幸福的诸多感觉,连同罪恶的感觉,总之,一切的一切,那自己坚守着的美丽的鸡蛋所包含的所有的东西,再一次的在你的生命之壳儿中鼓胀起来,急速的鼓胀起来,把这个你一直自认为坚硬无比的壳儿给撑的七扭八弯起来,这壳儿很快就会被撑破了,危险正大踏步的向它走去呢!
徐晓枫感觉自己的精神大厦再一次面临着强地震的冲击了!
但她仍是内心风起云涌但外表我自岿然不动!她还是一同以往,想力挽狂澜于即倒!坚守还是坚守!决不改变,面对危险,你要想方设法的去排除这个隐患!这个你恨之无比但又渴望它出现的隐患!
于是徐晓枫连着一个星期,从早到晚就是一个劲儿的学习,除了自习室就是教室,再就是图书馆,不停的背东西,不停的看书,不停的记笔记!也不见成艺林,这样马不停蹄的她是想让自己的心一点儿也闲不下来,用理性客观的东西把自己的脑袋塞的满满的,哪怕自己精神的行囊装满一大堆煤块儿也行!
没有一点儿时间和闲心,就不去想那双大鞋和鞋的主人的事儿了。事实上人家的事儿波及到你身上,想的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那坚守的鸡蛋的时间和硬度问题,说明你自己本身还是有问题的,问题还不小,还很大的,你根本上也没有彻底的、不留一点儿后患的解决掉它,从一开始你就是摇摆不定,一开始大概你就是心术不正,瞧你也在那儿邪恶而贪婪的想吧!尽管你一直很自信的认为你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然,你不会还这么反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