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静静的咬着下嘴唇,这是她伤心、无助、紧张的时候不自觉的小动作,隐忍着心里的难过,将眼泪逼回眼眶继续问:“那你小时候可叫‘天儿’?”
“嗯,没错啊!”莫凌天很自然的点头,然后把脸凑到蓝月的脸前问:“你连这个都知道啊?难道你喜欢我,并且对我的从前都做了调查?”
蓝月根本没有听到莫凌天在说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心痛万分。从莫凌天的回答里,她已经知道他确实是十年前去过渝州城的天儿,只可惜他早就把珑忻遗忘了。
原来自己放于心上这么多年的人,却完全不记得自己了!原来那句“如果你来京城一定要来找我”也只是一句孩子的戏言。
回想自己,这十年来,因为怕忘记时常将往事拿来复习,竟是那么的傻,还以为别人会跟自己一样,对那段友谊非常珍惜,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莫凌天见蓝月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便问:“你怎么了?难道你去过渝州城?”
“我是从那里长大的。”蓝月悠然出口。
“啊?那你怎么会是方家小姐呢?我可记得方大人在京城当官多年啊!”莫凌天道。
蓝月这才发觉自己说多了,忙说:“我是随我娘长大的,最近才被爹爹接来认亲。”
“哦!这样啊!原来是私生女!”
“你说什么?”蓝月抬头看着莫凌天。
莫凌天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也不打算认错。又道:“私生女又如何?只要你够坚强够勇敢,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有何惧别人怎么说。”
蓝月就这样看着莫凌天,更加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时而霸道、时而温暖、时而冷淡,时而阳光。
如果说,他对珑忻的忘记让蓝月无比的难过,那么他刚才安慰鼓励的话语又让她心生感动。
想到小时候,自己再苦再累再受欺负都不怕,可是那时候的天儿为她出头、保护她,便让她觉得无比的温暖,犹如生命里的阳光,所以才会让她怀念至今。
而今,竟还会有人懂她,一句话便能给她阳光般的温度。而此时此景却让她更觉得委屈莫名,任凭眼泪像珠子般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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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
她没有回答莫凌天的话,只是呐呐的将锦囊捡起来,小心翼翼放在衣襟里面。然后了无神情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后花园。
就让天儿永远活在自己美好的记忆里。
莫凌天就这样看着她较弱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怔愣在那里,没有了刚才无所谓的样子,换上的是一副沉重。
也许,他和她注定是这样的结果,不能相认、彼此错过,却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而假山的后面,有一道翠绿的身影随即消失,是小碧,只是因为太过匆忙,桂花糕散落了两个,她顾不得捡起,就匆匆离开。
蓝月从将军府回到方府的时候,正好遇见太子从方府出来,旁边跟着她的哥哥方永胜。
远远地太子龙锦就看见蓝月事论落魄的样子,于是赶紧问道:“蓝月,你去哪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蓝月这才有些回神,赶紧给太子行礼后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看你来了!”龙锦一笑,依然是阳光真挚。
蓝月真想打自己的嘴巴,怎么问出这样的话,龙锦的回答实在叫人脸红。
“我没事了,腿好多了,你看都可以自己走了!”蓝月报以羞红的微笑。
龙锦看着蓝月心下欢喜跟方永胜说:“那看来,这个是需要庆祝一下了,不如我们去盛鼎楼去饮酒如何?”
方永胜笑说:“好啊!蓝月为你庆祝你是一定要去了!”方永胜如此聪明的人,当然明白太子的心思,所以顺水推舟,协蓝月一同前往。
盛鼎楼,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楼,也是京城达官贵人们京城聚集之地。单从外表来看就是气势恢宏,进去更是装修的精致奢华。进进出出的人也都是穿着名贵,器宇不凡。
一进酒楼,就有一个看着像老板模样的点头哈腰的跟太子打着招呼:“龙公子,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
龙锦摇着折扇,一派倜傥。开怀一笑道:“今天高兴,日后我身边这位女孩若是要来吃饭,账都记在我头上。”
蓝月顿觉尴尬,龙锦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就跟是在标记他的所有物似的,连她的意思也没有问过啊!所以也觉得有一丝的不快,于是沉声说:“龙公子您太客气了,蓝月日后定不会到这么高级的酒楼吃饭。”
空气有一丝冷,掌柜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这姑娘的话听着像很客气,实则却是透着霸气的反驳。
作为兄长,方永胜自然要显示兄长的威严:“蓝月,龙公子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刁蛮不知好歹!”
“没关系,蓝月向来想法独特,不像一般女子只知道附庸奉承,为了荣华富贵不惜一切,蓝月却与之相反,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谢谢夸奖!”蓝月微微施礼,看起来非常有礼,却在太子心里感到蓝月对他的抗拒,距离感顿生,原本愉快的心情有了一些阴霾。
他们的单间在二楼最佳位置,能够透过宽阔的窗户看见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席间,太子和方永胜聊着蓝月不感兴趣的国家大事,自己觉得无聊,便时常走神,神游虚空。
不过,当他俩说到京城的蔻丹大赛的时候,她立即来了兴趣。装作漠不关心,却竖起了耳朵认真听起来。
“每两年举办一次的蔻丹大会,在京城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啊!”方永胜与太子谈笑风生随意自然。
“不错,因为是父皇看重的大会,所以,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是热情高涨。”太子的话语里遮挡不住他的自豪感。
此时的他对他的父皇还是敬重有加,更是视他为自己将来的典范般敬仰。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他的人生应当如此,会毫无悬念的登基做皇上,会是亲民天下受人敬仰的一代天骄,此时的他也觉得这才是他以后既定的命运。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往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现在大兴王朝正是如日中天,将来更是不可估量!”方永胜也是非常赞同,并暗中奉承了太子,表示将来的太子定会超越他的父皇。
方永胜又道:“不知道往年蔻丹大会上的桂冠们,现在身在何处过着什么生活?为弟倒是非常好奇!”
太子笑着将一小盅酒一饮而尽,饶有兴致的说:“有一位进宫做了贵人,有一位嫁给了四王爷做了妾,还有一位就是在京城开创红门馆的老板,专门教授各种女红、女工、琴棋书画。”
“哦?我对最后这位倒是非常好奇,这不是等于办了一个女子学院嘛!不过我作为京城一少怎么没有听过?”方永胜调侃。
“哈哈,兄弟你可是京城少年的楷模,从小就专至于习文练武,对京城其它的事又何从知晓呢?京城还有不少姑娘对你上心,恐怕你也不知道吧!”太子嘴角一歪,一脸坏笑。
蓝月见两人渐渐远离蔻丹大会的话题,于是直接问道:“最后一位,就是开创红门馆的那位,她是怎么做到的?”
太子见蓝月的脸色渐渐红润,眼神放着光彩,不像刚才那般无神了,所以他的心情也更加好转。
“每一位冠军都有面见皇上的机会,而最后一位她请求父皇,在京城赐她一处府邸,建造她的梦想。父皇对如此积极的人生观非常赞扬,于是满足了她的要求。”太子看着蓝月回答。
蓝月听得津津有味,原来还有如此传奇的女子,改日一定去红门馆一探究竟。
此时,从太子桌旁边经过几个人,恰巧是世子爷莫凌天和妹妹莫相珍,当然这个巧合是某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想出来的。
她知道太子经常来盛鼎楼,所以就想方设法的让哥哥带自己来,没想到还真的如愿了。
“大哥,你也来了,那我们一起吧!”太子满脸笑意真诚邀约。
世子爷也笑意满面回道:“相请不如偶遇,看来今天是要不醉不归了!”
接着便是几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但是这些声音在蓝月的耳朵里似乎已经屏蔽了,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改如何面对莫凌天,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走出来,现在见面觉得异常尴尬,让她坐着都局促不安。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莫凌天问。
太子但笑不语,方永胜回道:“世子爷,我们刚刚正在谈论京城正在举办的蔻丹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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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些女人家的玩意有什么好说的?”莫凌天莞尔。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历届大会的冠军那可都是名花有归处啊!”方永胜现学现卖起来。
“是吗?说来听听!”
于是乎,方永胜就把太子跟他说的一切都转述给了世子爷,世子爷听后点头道:“原来还有如此的故事啊!”
“是啊!不知道今年的大会冠军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奇迹,真是非常期待!”太子又喝了一杯酒,兴致越加开怀。
这时,相珍兴奋了:“要我说,今年的冠军定是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