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点头:“馆主,果然清风高雅,不是一般女子,令我钦佩之至。”
舞清月再次有礼的一笑问:“请问蓝月小姐,是如何得出青山图的意义?”
蓝月认真作答:“其实,我并懂画,此画让我看起来平淡风雅,并无特殊。只是,馆主出的题便是叫人用心揣摩此画,想必一定暗藏玄机。”
“哦?”舞清月只是淡淡的应了声,此声不像问,也不像答,倒像请继续说的意思。
于是蓝月继续道:“从画画的意境和起笔的墨迹的力道来看,画此画的人定是年轻力壮,从画功来看此人家室定时不俗,才能从小练就画艺。如此推断,此人定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子。”
蓝月边说边观察舞清月的神情,想从中窥探一二,也好探探自己说的对是不对。只是,舞清月镇定自若,毫无情绪。
蓝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画上唯一的活物便是一只鹤,早就有文人将鹤比喻成贤能之士,所以我暂且把他当做是作画的男子,此男子既有贤德,肯定想有一番作为,但他在低处,故为时运不济。”
此时,蓝月发现舞清月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很轻但是蓝月依然感受到,自己应该说说对了。
于是顿时更有信心了,声音更加清亮:“而鹤仰望着天空,肯定向往高处,故而想平步青云,与天为伴。再者,鹤向来是雌雄相随,情笃而不yin,但是如今却只有一只鹤,所以甚是奇怪。”
蓝月在看向舞清月,发现她的素手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细看才发现,天空之中有一黑色小点,颇有些像鸟的样子,所以我猜测,现在此男子并没有和他心爱之人在一起,而是希望有朝一日他终有成就之日再迎娶她过门,从此之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蓝月一气呵成,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设,她也不知道对是不对。
但是半晌,都不见舞清月有任何的回应,仿佛正在沉思,或者陷入了回忆。
“馆主,蓝月说的可对?”蓝月提醒道。
舞清月,这才双眼聚焦,回过神来道:“蓝月小姐,我今天有些累了,改日我再约你前来一续可好?”
蓝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她向来不会强人所难,于是欣然接受了。
当她走出女红馆的时候,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好还是不好。全凭自己的胡乱猜测,怕是说的舞清月不高兴了吧!早知道小时候就该好好学习书画鉴赏啊!
蓝月一拍脑袋,气的自己直摇头。
而,女红馆的后院凉亭内,舞清月还是纹丝未动的坐在那里。
只是嘴里自言自语着:“四爷,你赠我此画真的如蓝月所说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
“四爷,你宏伟的理想,是不是正在向你靠近?何时才是成功之日?何时才是娶我之时?”
无人作答,因为无人。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舞清月又再次抚琴,只是琴音尽是伤心,再无那百转千回的连绵不绝。
皇宫
储秀宫
静妃娘娘正站在院子里,在几株百日红前面若有所思的赏花。
静妃娘娘三十几岁的年纪,脸上毫无风霜的痕迹,反而脸色红润,肤白如脂。本就生的一张爪子脸、大眼睛的她,嘴角轻抿含笑,百媚横生。
“燕姑姑,你说这花儿都无百日之姿,那我的容貌会维持到几时?”静妃娘娘一边看着花一边问着旁边站着的燕姑姑。
燕姑姑身宽体胖,虽然一张脸上的五官标致好看,但是还是因为胖而弱了几分。
她听到了娘娘的问话后恭敬的回话说:“回娘娘,您天生丽质,有不老容颜,您的容貌定会伴随您长长久久。”
“呵呵呵……”静妃娘娘掩面而笑道:“燕姑姑,你变了,变得嘴甜了,不像原来总是跟我抬杠了,我倒是想念那时候的你啊!”
“是的,奴婢早就变了。”燕姑姑神情有些恍惚道:“这么多年,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静妃看了眼燕姑姑,又闻了闻花香说:“那你说我呢?”
“娘娘也变了,变得更加隐忍,更加向往权贵!”燕姑姑说。
“你倒是了解我啊!但是,我也更加了解你!所以,你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静妃娘娘,大眼睛一挑笑的更加妩媚。
“是娘娘,奴婢知道。”燕姑姑恭敬道。
“那就好!今儿你就跟着我去皇后那里扇扇风。”静妃娘娘说的轻柔,但是眼神却有几分阴冷。
储秀宫距离皇后的凤仪殿要走上一段距离,没成想刚走到御花园就碰上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行队伍庞大,除了身边跟着的丽萍姑姑之外,还跟着好几个小宫女。
静妃娘娘笑的更甚了,她轻巧的走到皇后身边,行了一个妃嫔的礼仪:“皇后娘娘金福万安!”
焦皇后睨了她一眼,冷冷道:“哼,原来是静妃娘娘!”她特意加重了后面的“娘娘”二字。
静妃娘娘倒是没有生气:“臣妾,承蒙娘娘给的机会,才可以将功赎罪,从冷宫出来并且恢复妃嫔的封号,皇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妾一定铭记在心。”
wWW• TTkan• ¢Ο
“那倒不必了!”皇后娘娘好像也无了赏花的兴致,便要转身走了。
“皇后娘娘您别急着走啊!”静妃在身后慢悠悠的说。
皇后一顿,丽萍姑姑转身问:“还有事吗?”
静妃娘娘笑答:“我是听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才来专程告诉娘娘的!”
焦皇后回过头来不漏声色的问:“什么事?”
“我听说,京城的女红馆举办的比舞大会上,有人跳了失传近二十年的‘清风和流云’,而且还夺得了比舞第一。”静妃娘娘说的绘声绘色。
焦皇后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不过瞬间就冷声道:“这种市井小民的俗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焦皇后说完,便一甩衣袖,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御花园。
直到皇后回到凤仪殿,屏退了那些宫女们,这才失了神似的坐在凤椅上。
“娘娘!”丽萍姑姑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后,见她脸色苍白。
皇后定了定神之后才说:“丽萍啊!帮我去打听一下,那个会跳清风/流云的女子是什么来历?”
“是,娘娘,我会尽快去办!”丽萍姑姑答应着,往后退了几步才恭敬的离开了凤仪殿。
前朝,在挂着“心系天下”匾额的大殿里,跟皇上议完事正要走的大臣们,个个都脸色凝重。
“依老夫看,金朝国在我们大兴王朝边境安营练军,这是明摆着的挑衅。”一位白胡子老者,看起来忧心忡忡。
“王丞相,您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皇上想要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也许自有道理,只是……”一位年纪不大的男子,一身明黄的衣袍上绣着蛟龙,一看便知此人定时一位王爷。
王丞相皱眉问:“四王爷,可有何高见?”
四王爷看起来非常谦和道:“只是就怕会让其他的邻国,看轻了咱们,到时候万一他们联盟,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王丞相眉毛都快聚在一起了,看起来真是忧民忧国的好丞相。
“非也,非也!”说此话的是一位将军,一身盔甲让他精神英武,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却依然有着飒爽英姿。
四王爷笑道:“莫将军意下如何?”
“练兵乃强国之根本,乐业乃百姓之兴也!”莫将军有解释道:“皇上深知利弊,让各个部队加强练兵,扩张招兵范畴,是为强国固根。对金朝国忍让再三,是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避免水深的战乱之苦。”
“莫将军说的甚是有理!”王丞相拍手叫好。
四王爷表情依旧,笑说:“听莫将军如此一说,倒是让我又增了几分见识,看来我要跟皇兄学的还有很多!”
“四王爷谦虚了,您也只是考考下官罢了,下官说的哪里不对,还请四王爷海涵!”莫将军说完就告辞了。
王丞相也跟四王爷道了别,四王爷站在大殿前面的台阶上,看着皇宫里的雕栏玉砌,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复杂。
终是叹一口气,步履匆匆的离开。
莫将军回到将军府,正见莫凌天要出门。
“天儿,到我书房一趟?”莫将军道。
“是,父亲!”莫凌天紧随其后跟莫将军进了书房。
将军的书房有些高大,里面的书架也都挺高的,但是书籍并不是很满,却是一本一本的摆放的井然有序。书房里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正气浩荡。
“天儿,四王爷貌似开始招兵买马了!”莫将军开门见山。
“终于开始了!”莫凌天并不惊讶,反而一切尽在预料当中。
“告诉你师父,让他准备好看鹬蚌相争,先让他按兵不动。”莫将军一副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
“知道了,父亲!”莫凌天恭敬有加。
“好!去吧!”
“是,孩儿退下了!”莫凌天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