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蓝月便失去了意识,当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好好的,还是在这地牢之中。
正在疑惑小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不是说让自己永久的闭嘴吗?
他让自己闭嘴的意思,一定是说黑色森林吧!
只是这么一想,她的头就如被针扎了一般,她抱着头感到奇怪,只是在想到黑色森林的时候,再次想到黑色森林三个字,她便头痛欲裂。
蓝月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只要想到关于血鹰门的秘密她便会头痛,这就是小九说的让她永远闭嘴。
她尝试了一下说出黑色森林四个字,却发现自己不仅头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把她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又尝试说别的话,结果却又跟平常般无事。
这才稍稍放心一些,但是却还是不知道小九对她做了什么。
半夜时分,蓝月正睡得极其不安稳,连夜的噩梦让她满头细汗。梦里当她梦见黑色森林里的场景是更是头痛欲裂。
她不得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地牢,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静下来。
许久之后,头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却紧接着便又一次的“夜提刑”
“夜提刑”再次拉开。只是提刑堂的上方宝座旁边又加了一把椅子,上面坐的便是莫凌天。
当他看到堂下被狱卒拉了来,被迫跪在地上的蓝月。她毫无生气,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衣服破败,血迹斑斑。
心里收紧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于是开口道:“马司长,我一直不明白,屈打成招一直是禁止的,却为什么唯独‘夜提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酷刑?”
马咏看了他一眼道:“因为‘夜提刑’只为重犯开设,专门针对生性坚韧的恶人和惯犯。”
“哦?”莫凌天皱了一下眉头道:“看着眼前的着姑娘文文弱弱,并不像马司长说的是恶人,或者是惯犯啊!”
马司长眼神犀利的看了莫凌天一眼,他本就讨厌外人插进查案,总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何况莫凌天还是世子,虽然给他面子,但是心里毕竟也有一些不爽。
“她很有可能与血鹰门有勾结,血鹰门势力威胁朝廷,曾刺杀太子,你说她是不是重罪?”马司长回复。
“嗯,马司长说的极是有礼,倒是让我佩服了。”莫凌天微微点头。
“方蓝月,经过两日的考虑,你是否想清楚了,跟血鹰门到底是何关系。”马司长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蓝月声音虚弱,身子几乎是半趴在地上。
夏毕上前一把抓起蓝月让她跪好,蓝月抬起头来,看到坐在上面的莫凌天,他一脸冷漠的样子更是让蓝月心碎,她低下头不想看到他冷漠的样子。
“方蓝月,今日世子爷奉皇上之命特地协助调查此事,你最好一一交代,你是什么时候跟血鹰门有关联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勾结?都做过什么样的阴谋?”马司长问。
“我说了,我跟血鹰门……”蓝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头痛欲裂,让她不能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手抱着头忍着剧痛。
她知道,她这是想起血鹰门的事了,所以,现在即便她想说也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她不是已经答应过不会说出去了吗?为什么却还要这样对她?
“夏毕,看看她怎么了?”马司长见蓝月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个案子还真是一波多折。
夏毕上前将蓝月提起来,问:“你耍什么花招呢?”
蓝月已经痛得失去理智,她一把抓住夏毕的胳膊,死死的咬了下去。
“啊!”夏毕痛呼一声,想要把她扔出去,可是没想到蓝月咬的非常紧,他连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
“你个贱女人。”夏毕痛得骂了一声,再次用力才将蓝月甩出很远。
蓝月似乎释放了很多,有些安静了。依旧是半趴在地上,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挣开,又开始渗出血来,应该是很痛,但是她早已麻木。
“司长大人,这个女人太过狡诈,不用酷刑,难以制服。”夏毕被咬的红了眼。
“好,那就用‘赤炎火’,看她开不开口。”马司长道。
“马司长,赤炎火是什么?”莫凌天问。
“那是夜提刑最重的刑罚,就是用炭火烧着,然后烙在她身上,让她受尽火烧之痛。”
“确定要对她用这个?”莫凌天疑问。
马司长看了看他道:“世子爷的意思是不是觉得这个酷刑太过残忍?如果如此,您大可以离开,不看便是。”
莫凌天却道:“马司长误会了,我是觉得,这个酷刑虽残忍,对她或许没有什么用。”
“是吗?那么世子爷可是有好的主意?”马司长问。
莫凌天看了看夏毕道:“我认为‘赤炎火’虽痛,但是极容易让人承受不住而死掉,一旦死掉,怎么还会想着招出事实呢?”
“那你可有何办法?”马司长看着莫凌天不知他的用意。
“我素来闻得,神捕司夏毕耍的一手好鞭子,不如让夏毕用鞭子,这种刑罚倒是会让她慢慢痛,慢慢体会。”
莫凌天一脸冷咧无情的说出此话,他知道,依照夏毕的个性,肯定此时正想着如何解恨呢!
蓝月将其句句听在耳里,只觉得连耳朵都刺痛了。他竟然让人对她用鞭刑,这不是莫凌天,他不会这样的。蓝月还是自欺欺人的这样想,在她心里,莫凌天便是小时候的‘天儿’啊!天儿怎么会这样对她?
直到冷冽的鞭子挥打在她的身上之时,她才认清现实,他却是是世子爷莫凌天,是那个在蔻丹大会上伤她的莫凌天,是那个会为了李灵羽伤她的莫凌天。
是这个在地牢里,对她极度残忍的莫凌天。
莫凌天看着夏毕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蓝月,看着蓝月已无力喊叫,他竟残忍的笑了。
这边是他的第一步,让自己变成冷血的怪物。
直到夏毕打累了,看着奄奄一息的蓝月问:“你说是不说。”
蓝月半眯着眼睛,躺在地上,神色空洞。
夏毕踢了一脚道:“说话。”
蓝月依旧 没有说话。
夏毕查看一下,回禀道:“司长大人,她昏过去了。”
马司长道:“小小鞭子就昏了?还真是没用。”
莫凌天冷笑道:“夏毕倒是解恨了,昏过去也就罢了,别让她死了,那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夏毕道:“司长大人,世子爷,若每次都是这样,我们该如何才能问出口供?”
莫凌天道:“我看,这样下去确实无用,不如让揭发她的人前来对质,或许可行。”
“可是,保护举发之人,是王法规定的,我们不能将举发的人至于危险之地。”夏毕看起来有些紧张。
莫凌天不动声色道:“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只是将那人带到朝堂,又不是公示在外人面前,又有何说是至于危险之地呢?”
马司长权衡之后,道:“那就这样吧!世子爷说的有礼,与其这样干耗着,哪天这丫头死了,我们更是毫无办法。”
“是!”夏毕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也无办法。
今日的‘夜提刑’算是结束了。蓝月被人抬着扔回地牢,她如死了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莫凌天依旧谈笑风生的跟马司长、夏毕等人告别,这才离开神捕司地牢。
外面已有人备马等候,他骑上马呼啸而去。
直到,他骑马来到洛河桥头,他跨下马来。却突然扶着一棵树,捂住心口,口吐鲜血。
然后他无力的瘫坐在地,月光照耀他的俊颜,竟有眼泪流落。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天上的星辰永远不知疲倦的闪亮,仿佛嬉皮笑脸的看着人间的一切。
笑看红尘哀,笑说人间情。
是的,莫凌天也笑了,只是,他笑的越狂,眼泪就越汹涌。
为了复仇,他确实变了,他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比七夜还要残忍,还要阴狠。
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师哥,你交代我的,都做好了。”
“好!”莫凌天答应了一声,然后仰头看着星辰。想起那一夜在世子府,蓝月仰头看着星辰的样子,那么美好。
小九虽不懂感情,但是看到莫凌天如此,也被感染了伤感。抬头看着莫凌天看着的星辰,觉得和往日并无不同。
次日,神捕司马上安排了揭发之人的对峙,只是,那人没有了一只手臂,脸上也有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怕。
蓝月也是第一次接受白天里的拷问,不在地牢的提刑堂,而是在神捕司的大殿。
蓝月跪在地上,上面坐着马司长和莫凌天,旁边的侧椅上坐着夏毕以及其他的几位神捕。
堂下的椅子上坐着哪位揭发之人,那人用痛恨的眼睛看着蓝月。
“对,就是她。”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愤怒。那种痛恨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是她,那天晚上和七夜在一起,砍下了我的手臂,跟我一起的其他兄弟也都死在七夜的手下。而我昏死过去才捡回一条命。”那个男子用唯一的一只手指着蓝月,手指都颤抖了。
蓝月不敢看他,只是听他说,蓝月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几个流/氓要玷污自己,却被七夜杀害。
不过她记得,被砍掉手的那个人,后来又被七夜一剑封喉的。她犹豫着抬头看去,却见那男子的脖子上确实一道很粗的伤疤。
是他,他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