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头的大风大雨,罗怜这厢却是风平浪静。由于在慕容宇的刻意安排下,全王府的人都知道那田贵妃受罚一事,但纷纷事先说好,绝不将此事告诉王妃!因为,照王妃的性子,难免会内疚说是自己的过错,与其又让她不安宁,还不如就让她以为田贵妃只是没了机会出宫,不会再到她这来找她麻烦便是。
如此,罗怜便稀里糊涂地继续过着自己安宁的日子。自然,她也没功夫去理府里有些人为何见了她便鬼鬼祟祟,因为她正将自己独自锁在房中整整三日,赶工贺礼!但据说要给胡二哥和晓娟一个惊喜,便连谁也不告诉,就连冬雁也不给看。
众人拿她突如其来的小孩心性没法子,只得按耐住好奇,静心等待婚礼那天。
终于,数日后的婚礼上,罗怜拿出一个十分精巧好看、还挂上几块色泽和润的美玉作为吊饰的同心结。同心结一出,王府里的人顿时都惊讶了。
“王妃,你这是怎么做的?”冬雁第一个发问,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挂着的美玉。顿时,几块美玉碰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令人心情愉快。相当类似风铃,却又比风铃多处了份新奇。
罗怜也十分满意的笑了,但是眼底的阴影还是说明了她的劳累。“这是舅妈教我做的同心结,然后我又用针固定了玉,再添上细细的花纹,就做成了。”她笑着对激动的晓娟道:“祝你们永结同心,和和美美!”
“谢谢您,王妃!”晓娟是个平凡的女孩子,来到王府当差,以为遇上个没有架子的主人便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可谁知,这个主子不仅不摆架子,还平易近人的很!对他们下人,更是体贴万分。尤其,还是那一份真心,更加可贵!
罗怜赶紧摇头:“这是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呐。”
婚礼终于过去了,罗怜的礼也送出去了。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难题总算得到了解决,她松了口气。自此之后,她的生活便又回到了平静无波的方式。只是和王府的下人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要好,相处起来也的确是她所说的那样:像一家人。
这日,冬雁又跟婉和一同出去逛街了,而她则因为想多休息一会儿,便睡到现在才起床。跑到厨房自己煮了碗面,吃过之后,又在王府里闲闲地逛了起来。
因为冬雁不在,罗怜的打扮也不怎么讲究。一身干净简单的衣服、一个简单的发髻,配上她清秀的小脸,倒还真像是个小丫头,而不是什么王妃。
此时,她忽然看见负责杂物的杜大娘正吃力地提着一桶水,似乎要去哪里打扫。她立刻迎了上去,笑道:“杜大娘早!”
杜大娘一见是她,便也扬起笑:“是怜儿啊,起来了?吃过没有?”由于罗怜的坚持,如今王府上下老一辈的,都喊她怜儿,而并非王妃。众人没有想到,平时柔弱可人的小王妃,竟也会在某一时刻如此执着。
“既然是一家人,叫王妃岂不是就见外了吗?你们应该喊我怜儿。”如此,就连赵伯也拗不过她,只得喊她怜儿。
罗怜点点头:“吃过了。大娘,你这是要去哪打扫啊?”
杜大娘看罗怜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立刻摇摇头道:“不成,你可不能帮我!”
罗怜立刻瘪嘴,一脸可怜兮兮。
杜大娘赶紧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再瞧她,否则非得心软不可。
谁知,罗怜却趁此机会,不知用了什么巧劲,一下就将她手上的水桶给拿走了。她只得瞠目叫道:“不行啊怜儿!今天杜大娘打扫的地方是书房,地方太大,会累着你的!”
罗怜眨巴眨巴眼睛,嫣然笑道:“书房?那是夫君的地方么?”杜大娘点头,她便道:“那就更要怜儿去了,打扫夫君的书房,本来就是怜儿该做的。更何况,若是累着怜儿,岂不是更会累着大娘。”
听着她柔柔软软的声音,杜大娘心里无比温暖。嘴上却道:“不成不成,大娘做这事儿做二十多年了,早习惯了。你可不成,你吃不消。”
罗怜却执意如此:“相信我大娘,怜儿也会做的。”看大娘还要坚持,她只好道:“夫君现在还没回来,最多我可以慢慢打扫呀!”
杜大娘听了,想了一下,道:“我跟你一块儿打扫!”然而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杜大娘,你在哪里,赵伯找你!”
杜大娘一听,赶紧应着走过去。半路却又突然回头对罗怜道:“一会儿我回来跟你一块儿去!”
罗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嫣然一笑,提着水便向书房走去。娇小的身子提着水桶,却不见丝毫笨拙。
慕容澈下了马,直奔府去。此时赵伯已经在门前等候:“王爷。”
慕容澈应了一声,随口问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府里都还好吧。”
赵伯回道:“一切都好,只不过田贵妃来过一次。”
慕容澈停了没停,反倒传来他的低笑声:“这事儿我都知道了。原来我的王妃有这么大的能耐,看来我还是小看她了。”他的语气中有着不明所以的味道,听得赵伯不禁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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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老奴可不这么认为。恐怕,您还是高估她了。”赵伯意有所指。想到这些日子在王府里,罗怜的所作所为,和那惹人喜爱、乖巧的个性,不禁一笑。
慕容澈闻言,停下身,转头挑眉看他。“此话何解?”
赵伯轻笑:“王爷见了便知。”他顿了顿,又道:“王爷突然回来,老奴也是措手不及,不曾告诉王妃。”
慕容澈便转身继续走,说道:“我先去书房,你亲自进宫将炎一手上的信件交给父皇。”
“是。”赵伯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