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一个瘦小的个子,穿着一件绿萝青衫,大包小包的搬进了天牢,这也让那些狱卒大开眼界,因为红包给的不少,所以都乐意给她帮忙。
对于这样大方的探监狱卒们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天牢属于重监,又是直属皇帝管理,一般被关进这里的要么是重犯,要么就是皇亲国戚,很少会有人来看,所以他们几乎没有捞到什么油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父亲是丞相大人,我姐姐是太子侧妃,我姨妈是皇后娘娘,太子妃是我表姐……公主也是我的表姐,你这些瞎眼的,该死的,天杀的……”
春芽一走进天牢,夏如雪铺天盖地的咒骂声就传来了,在天牢被关了一个来月,夏如雪的嚣张气焰依旧没有减少,反而每天一吃饱饭就开始叫嚣是她的专属戏码。
能被关进的天牢的,哪个不是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像夏如雪这样的人,并不是里面最牛叉的,但是却是嗓子最好的。她进来一个来月,不但没有一个人与她说过话,反而那些死囚都把她的闹腾当成一初男的的戏,毕竟天牢里基本上都是男囚,而且孤独,寂寞,冷清,处处透着死亡的气息,有她这么一闹,反而热闹了起来。
“小姐,小姐,我来看你了!”春芽一看到夏如雪的囚房就朝她跑去。
“春芽,你来看我了?”夏如雪一听见春芽的声音,连忙止住了谩骂声,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问:“春芽,我父亲母亲来吗?你们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小姐……”待狱卒开通牢门后,春芽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将扑到夏如雪怀中,一副主主仆情深的样子,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道:“小姐,他们都没有来,新夫人说老爷说的,皇上不允许他们来看你,只准府里派一个奴婢来看你。香菱一听说要来天牢看你,都吓晕过去了,只有奴婢愿意来看你。”
“这么说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了?”夏如雪听了春芽的话,则一屁股坐到了草垛上,阴沉着脸,显示着她现在的怒气。她天天在这阴暗潮湿的囚牢里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父母来接她出去,盼了一个月,非但没能盼来父母来接她出苦难之中。
连自己以前特别好的丫头也不愿意来看她,反倒是这个她不怎么重视的春芽对她主仆情深。
半响,她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摸了摸默默流出来的眼泪,问:“春芽,你刚刚说新夫人什么意思?”
“四小姐,你有所不知,夫人因为陷害二小姐被老爷将为了妾室,不久
老爷就重新娶了一个夫人,听说是汾阳侯的女儿。”春芽拉着夏如雪坐在草垛上,把她带来的美味吃食,一一摆在牢房里的一小块空地上。
“你说母亲陷害夏瑾汐?被父亲降为妾室了?”夏如雪惊讶,一听夏瑾汐的名字,她就立刻恨意欲狂,双眼赤红,像是随时会吃人一般。一脸愤恨的样子,说道:“怎么可能,母亲那么善良,她怎么可能陷害夏瑾汐,那个贱人不陷害母亲就差不多了。”
想想她被关进天牢也有夏瑾汐的份儿,如果不是她今日关在这里的就是夏瑾汐,而不是她了,所以一听说柳氏因陷害夏瑾汐而从正房夫人变成了妾室,她心中挤压的怒火就一下子喷涌而出。
“我也觉得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夫人也算是一手把二小姐带大,可是,听说是被老夫人当场抓住的。可怜夫人有老夫人作证,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春芽担忧地看了一眼夏如雪,看着她灰白的脸色不断变换,显然是气愤之际,她走过去,揽着只穿着一件原本白色,现如今连颜色都辨别不出的囚衣,安慰道:“如今夫人只是个妾室,也不能替四小姐您跟老爷求情,让你早日出去见天日。”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一直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夏如雪恨恨地道。
春芽突然笑着说:“不过,小姐也别太担心,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大小姐怀孕了,如今还正住在我们府里,回头我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跑去求她将您救出去。”
春芽一副又心疼,又着急的表情,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如今府里也没有人愿意理小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春芽好想你,时时刻刻都好想你回去,奴婢好伺候你,可是如今看来遥遥无期。”
夏如雪点点头,“如今也就剩春芽你还记得我是你小姐了,恐怕其他人都恨不得我去死吧,可我偏不。”
夏如雪眼里布满了怨毒,牙齿咬的咯吱响,无比怨恨,她在春芽耳旁小声地道:“春芽,你可知有什么办法可以助我逃出生天否?”
“小姐,这是天牢……”春芽假装惊讶的捂住嘴,将后来想要说出的逆天之话咽下肚中。
“春芽,那又怎样?你看小姐我如今在这个鬼地方,生不如死,父亲母亲不管我,旁人也视我为草芥,如今也就只有你这一个贴心的丫头了,你若不帮我想想办法,我就只能死在这儿呢!”
夏如雪说着嘴角竟然浮现一丝冷笑,狠狠的说:“你想想,你可怜命苦的小姐死在了这个鬼地方,而那些害我的人,
却在夏府逍遥自在,所以我必须逃出去,我要报仇。”
春芽连忙跪下,磕头道:“小姐,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小姐你千万不可乱来啊,再说奴婢一个小丫头,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春芽努力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企图说服夏如雪不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春芽,你说小姐我如今在这种地方和死有什么两样?”别看夏如雪年纪虽小,关键时刻真是把柳氏拿套阴险手段,学得淋漓精致。她将春芽拉到身边,小心翼翼的诱惑道:“难道你愿意看小姐死在这个地方吗?只要你帮了我,以后我们主仆二人便胜似亲姐妹,这一辈子都对彼此不离不弃好吗?”
春芽看着自己面前那张才十一岁的脸蛋儿,比自己还小点,本来应该正是纯洁如花的年纪,可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心机如此之深,怪不得自己公子当初要把她放在她的身边,若等她羽翼丰满,那岂不是要害死二小姐吗?
于是春芽假装一副被她打动的样子,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说:“不知小姐你要我如何帮你呢?一时间春芽也没有想好有什么好主意帮你逃出去,只是以前听戏文里说,什么痴情狱卒和狱女私奔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怎么做啊!”
夏如雪一听出牙的话,仿佛如醍醐灌顶,立刻想到了一个逃出生天之计,看着还一脸懵懂的春芽,她笑道:“戏文,哪可当真!不过,话到说回来,春芽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那些狱卒人如何啊?”
“嗯,有个大个头的狱卒大哥人挺好的,小姐你看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他帮奴婢搬进来的,不然奴婢怎么能搬的动这些衣服,被子褥子,还有这各种干果吃食。”春芽假装没有听懂夏如雪话中的深意,立刻将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给夏如雪。
“探监时间到了,赶紧走。”就在这时,外面的狱卒大声的喊了起来。
春芽有些依依不舍的说:“小姐,您好好保重,春芽下次再来看你,春芽若有机会见到大小姐了,一定让她跟老爷求情,早日把你救回去。”
“春芽,你在帮我一个忙。”夏如雪拉住春芽,在她耳边悄声嘱咐道:“这劳里老鼠多,你小姐我害怕。你出去的时候,给你刚刚说的那个大个狱卒一些银子,叫他每天晚上时常来看看我,这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办到。”临走春芽依依不舍的和夏如雪抱了抱,拉了又拉,最后强行被狱卒拖走,至于夏如雪的嘱托,春芽不但办了,还办得相当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