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冰看着杜齐一脸的小人得志,便是她这样心如止水,无波无澜之人,亦恨得牙痒痒。这杜齐乃至那位杜长老在世俗界的唯一后人。因此差点遭奸人所害,被杜长老正好赶到救下,因此杜长老对于这位唯一的后人特别疼惜。
几乎是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而杜齐其人资质并不算好,三灵根的资质,若是放在其他的小门派小家族可能还算是中等,但是在东沙海阁这样的庞然大物里简直什么不是。
奈何人家有一个元婴期的护短祖父,这才使得杜齐在东沙海阁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因此也慢慢地暴露了纨绔的本质,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女修不清不楚的,若不是被杜长老勒令不得在结丹之前破身,恐怕早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少女了。
现下他已然是结了丹,前不久刚听说他与外门的几个女修关系暧,昧。这会儿却是瞄上了自己,这如何能让朱冰忍得下这口气。
朱冰从小跟从白寒雪,而白寒雪亦是冰灵根,况且也没有双修道侣,一心修炼,更是因为功法的关系,心如止水,平静无澜。自然是不知男女情事的。因此对于杜齐的这种“盯上”只感觉到反感与恶心。进而导致恼羞成怒,却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即便是有,朱冰也只认为这杜齐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以及资质。因此更是恶心地不行。
更让朱冰厌恶的是,这杜齐更是与大长老的外孙。一个同样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沆瀣一气。因此能愿意与他双修就怪了。
对于大长老的那个外孙的厌恶自然是因为温宁师妹,朱冰资质逆天,容貌倾城。因此在整个东沙之地都享有“冰凤仙子”的美称,再加上其为人虽然清冷,却不令人厌恶,自然与两位阁主的女儿温宁关系极好。
温宁这丫头外出历练,那大长老的外孙蒋胜对其死缠烂打,但是朱冰从来没有说过,其实蒋胜也调。戏过自己。由此可见,那蒋胜也不是个好东西。
只不过若是杜齐不惹到她,她也没有这个必须去触犯杜长老的逆鳞。对杜长老来说。自己这个孙子就是自己的逆鳞,这一点,朱冰比谁都清楚。但是既然对方非要来惹自己,那就要看惹不惹得起了。
朱冰是真的动了几分怒火了。因此冰冻万尺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洁白的铃铛散发出惊人的寒气,竟然将那杜齐震出了十里之外。“铛!”杜齐手里的那把三禽宝扇还没有发动就落到了地上。
此时却听见“咻”的一声,那宝扇已然到了杜长老的手上,而杜长老的脸色已然乌黑,随后一个闪身,飞快地将杜齐接住,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让其打坐疗伤。只不过杜长老似乎是有什么顾忌,只是满脸乌黑。狠狠得瞪着朱冰。迟迟没有动作。其实他心里却在进行天人交战。
擂台规定,首先出擂台者。败。无疑,这杜齐是败了。
白寒雪那个女人这次虽然被宫主责罚,但是罪不至死,因此这师徒俩还不能往死了得罪。杜长老虽然宠爱孙子,却不是完全没有下限之人。眼见着逼着朱冰答应与自己孙子双修恐怕是要泡汤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因此也只好作罢,只见他冷冷哼了一声。道:“师侄还真是令师姐心寒呐。都说这冰凤仙子与其师父冰寒真人师徒情深,我看也不过如此。”
朱冰并不为所动,冷冷道:“不知师叔有何指教?”
杜长老却冷笑着不说话看了那男修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此时被弹飞出去的杜齐已然调息完毕,站了起来。却是满脸的戾气,杜齐自被祖父接到身边之后,哪一次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还是头一次遭受这样的失败。
更是在他与祖父做了准备之后的,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此时见那让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女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更是跟塞了一块棉花一样难受。
想到自己与祖父此行正是因为得到了那个消息,以为可以胁迫朱冰妥协,顿时眼睛一亮。却是一脸的不屑的说道:“朱师妹恐怕还不知道吧。白师叔正在思过崖思过呢,啧啧,思过崖的日子可不好过。”
朱冰的脸色果然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朱冰也知道若是这祖孙两人成心吊着自己不说,那自己也没有办法,因此就将头转向了那个男修,男修见避无可避,况且自己前来也是奉了师父之命,希望师姐小心应对那杜氏祖孙的。
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顿时一句也不敢隐瞒地将东沙海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原来东沙海阁竟然混进了一个奸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伺候在白寒雪身边的一名老仆。白寒雪虽然未必知情,却难逃识人不清之过。
因为这个奸细要做的事情恐怕不小,要不然也不会连累到白寒雪被关入思过崖。朱冰被就被杜齐与杜长老的厚脸皮被气得不轻,这一下子听说了师父出事,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气息顿时萎靡了一半。
而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一道巨大的手掌自空中而下,正击中朱冰,朱冰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师姐/冰儿……”
罪魁祸首却冷笑了三声,“朱冰打伤我在前,我不过是还她一掌。既然她不给杜某这个机会,那便不怨杜某不怜香惜玉。”
说话的正是满脸戾气的杜齐,只不过因为杜长老站在身边,没人敢反驳他的话,此时大家都知道了朱冰的师父现在正在东沙海阁的思过崖受罚,即便是今天朱家受尽了委屈。对方无所忌惮,受了欺负也是白白被欺负。
因此朱家修士顿时都不敢做声了。沅珊冷眼瞧着杜氏祖孙,对于他们的逼婚不成挑战。挑战失败了又出手偷袭的作为很是不耻,只不过沅珊也得承认自己也是动机不纯的,若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自己身上,难保自己不会因为在对方伤害自己之前先下手。
不得不说,沅珊在修仙界成长了许多。因此那杜齐的手段固然是令人不耻,更是让人耻笑毫无风度,但是无可置疑。他的做法却是修仙界大多数人会做的事情。
杜氏祖孙占了便宜,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却是那杜长老,一脸的不怀好意。继续问道:“听说你们朱家有一件不得了的宝物,据说是祖上留下来的,可有这件事?”
朱家修士俱是脸色一变,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个老的哪个不是人精。却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杜长老不过是在试探而已。
连东沙海阁都不知道朱家的祖传大阵,杜长老又是何从得知的?却不料杜长老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所有的朱家人心惊胆战。
“朱家还真是个宝地,瞧着灵气浓郁地足以与咱们阁内的主峰相比,齐儿你说是不是?你说若是祖父将咱们的杜家族地建在这里怎么样?也不知朱家主肯不肯相让宝地?”
说着又是话锋一转。朱老爷子身为家主,自然又要比其他人更加老谋深算一些,顿时干笑了两声。“长老说笑了,珠盐岛不过是个小岛。如何能与贵门派的主峰相比,若是长老喜欢。我们朱家相让便是了。”
朱老爷子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了珠盐岛上,诚如朱老爷子所说的,珠盐岛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岛,唯一的出名之处,即顾名思义。是海盐和避水珠。再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了,而且面积也小。能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
这也是朱老爷子试图麻痹杜氏子孙的地方,他在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不过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测而已。
“祖父!这是我们朱家的族地,更何况还有……如何能相让与他人,我不同意!”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朱鸾竟然会倒插一脚。
这话却吓得朱老爷子脸色一白,只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另一番风景。“朱鸾!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朱老爷子的语气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吓得朱鸾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说了什么……杜长老祖孙相视一眼,眸中深深,朱老爷子的反应更加坚定了杜长老心中的想法,这朱家果然有鬼!而且这秘密就在这族地上,看来这朱家族地上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告诉我,小姑娘,你们朱家有什么秘密,告诉我。”杜长老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慈祥,然而在他的眼睛深处却隐隐闪过一丝光芒,而随着那道光芒一闪而逝,朱鸾分明还清醒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
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沅珊心里却骤然大惊,这分明是苏家的迷,神,大,法!难不成苏家兄妹出了什么事情?何以这功法会在杜长老的手里?若是这杜长老伤害过苏家的人,无疑也是自己的敌人了。
沅珊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加强了警惕,她总觉得有什么重大的糟糕的事情要发生。
而随着朱鸾中了那杜长老那神似苏家迷神大?法的法术,竟然真的一字一句地将五龙锁灵阵的事情讲了出来。所幸的是,杜氏祖孙似乎对五龙锁灵阵知晓地并不对的样子。对于这个秘密只是个不知名的大阵,显然是不知足的。
想再多问几句,奈何朱鸾年纪还小,再加上脾性一直不好,朱老爷子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她。因此朱鸾知道的并不多。这倒是让朱家众人松了一口气。除了朱老爷子在内的极少数人知道五龙锁灵阵较为详细的信息之外,其他的人都知之甚少。
只不过显然,朱鸾这样的反应并不能让杜氏祖孙满意的,因此他们又将目光转向了朱家的其他人,很快,一直低着头装鸵鸟的朱青鸢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次杜长老似乎并不耐烦用幻术了,直接大手一抓。
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呼叫,朱青鸢整个人被吸在杜长老巨大的手掌之下,朱家人顿时都陷入了绝望之中,而朱冰本身已然是身受重伤。但是她却没有吭一声,显然已经知道了,杜氏祖孙敢这般做,想必已经做好了让朱家消失的准备了。
朱冰脸上流露出灰败的神色,想朱家在珠盐岛一向大权独揽,风光之至,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样的下场,纵然自己是结丹期修士,师父是元婴期,但是现下师父受罚,整个朱家连带着这里的全部人,只要是看见了杜家祖孙恶行的,恐怕都逃不了了。
只不过朱冰并不甘心,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眼睛迸射出恨意得火花,此时却听见一阵巨大的爆破声。却是那山羊胡子的老者为了抗拒杜长老的搜神,直接自爆了。紧接着马上又有其他的修士也选择了自爆。
一名结丹期修士的自爆以及接二连三的筑基期练气期修士的自爆,杜长老即便是身为元婴期修士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朱冰眼底又流露出生的希望,只要朱家还有人活下来那就还有希望。
“我跟你拼了!”还没等朱冰站起来,两道身影同时向杜长老飞去,竟然是一向不合的朱轩和朱玄。两人相视一眼,难得地流露出一样得坚定的眼神。
杜长老眼神微凝,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却从怀里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只红葫芦,“两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正好试试老夫的红葫芦。”却见葫芦底朝上,口朝下,杜长老口中念念有词,朱玄和朱轩顿时被收入了红葫芦当中。
“轩儿,玄儿!”朱冰再也坐不住了。她挣开了扶住她的手,站了起来,而朱老爷子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却坚定地拉住了她,随后,大吼一声:“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与他们拼了!”
“哼!不自量力!”杜长老一挥长袖,连带着几个近的朱家年轻弟子也跟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死了一片。朱老爷子几人被震退了几步,眼中的战意却越发浓郁,是同归于尽的决心。“兄弟们,咱们给他拼了,给孩子们留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