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揭穿了庞夕颜的阴谋,陆鹤年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把庞夕颜禁到了屋子里不得踏出半步。
庞夕颜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趁这个机会云织便开始叫吟春和陆鹤年培养感情。陆鹤年其实也早就想和吟春恢复以往的感情,只是看见吟春,他又想到了姜善初,可是他又不想叫吟春伤心,不想叫吟春误以为他只是把她当做替身。
陆鹤年此时的心境很矛盾。
云织得知陆鹤年和吟春现在的情况,便劝吟春要多加主动。
吟春有些难为情:“你父亲不来我总不能去求他与我温存吧……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脸色红了红。
云织笑了笑:“那么吟春姐姐,你是不是想叫那庞夕颜得逞啊?你当初说过的,要生个儿子过继在我娘亲的名下,你可要说话算话。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有了儿子才能不受庞夕颜的欺负,说句不好听的,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我爹爹万一要在纳女人进来怎么办?所以,儿子才是你的依靠。”
吟春听到此,有些感动。
“云织,你一个姑娘家怎在背后这般嚼你爹爹的舌根?”陆鹤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显然,他在门外听见了云织和吟春的对话。他看快速瞥一眼吟春,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情。
云织见到父亲进来,吐了吐舌头,冲吟春一使眼色,便识趣的离开了。
自那以后,陆鹤年每晚都在吟春那儿过夜,两人如胶似漆的,好不缱绻。
婚期渐渐将至,云织却没有任何准备,陆鹤年估算着要给云织准备多少嫁妆,云织一本正经的提了一个要求:“爹爹,我不想要那些头面和嫁衣,外面不是有好些铺子吧?你把几家铺子给我就行。”
陆鹤年爽快的答应了,云织是她和善初唯一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吝啬。
倒是赵绥那边,紧锣密鼓的张罗着。而且还是赵绥亲自上阵。
然而,听说永阳公主要和赵琰的婚事举办在初八,正好比赵绥和云织的婚事早了一天。
赵景堂接到这个好消息后,立刻挺直了腰杆。
赵绥还想事事都压着琰儿,现在琰儿可是大齐的驸马!将来可是要受朝廷重用的,赵绥即便搬回来又怎样,他敢在驸马和公主面前嚣张吗!
赵景堂站在书房旁边的菱花窗旁,眯眼看着外面热火朝天挂红绸的杜决等人赵绥站在别苑
“把那逆子给我叫进来。”赵景堂身后的拳头捏的嘎嘎直响,双眼带着毒芒。
上次派庄起榜去江南的时候,被那逆子侥幸逃脱,这一次等到他将那东西套到自己的手中,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赵绥虽然是他的长子却与他天生相克。本来他是特别的疼爱这个儿子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儿子不该触犯他这个做父亲的底线!
往事历历在目,如噩梦一样在他脑海里徘徊不断,赵绥那惊恐而无邪的大眼睛在暗处盯着一身鲜血的他……
绥儿,你不应该看见这一幕的!可是你却偏偏看见了,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心一狠举起剑朝赵绥刺去……
“啊!!娘亲!娘亲!”
年幼的赵绥发出撕心裂肺
的惨叫!
鲜血蔓延着这个青锦地毯,染红了女人的身体,赵景堂的心也跟着蚕颤抖着……
那个女人到死都巴巴的望着他,带着不甘何憎恨……
“父亲找我有何事?”
冷清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赵景堂惊的一声冷汗,恢复以往的严厉,瞪看着赵绥:“你弟弟和公主的婚事是初八,比你提前了一天,你好歹等他们操办了婚事,你在张罗你跟陆小姐的婚事,还有,永阳是公主,切莫去抢公主的风头。填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切从简就行。”他言下之意是不想叫赵绥大操大办。
赵绥不以为意,淡淡的道:“我跟云织的婚事是皇帝金口玉言,而且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岂能含糊?”
赵景堂鼻翼冷冷的哼了一声,从小到大,赵绥一直都是在忤逆他,表面上尊他是父,实则心里头根本就没把他当做父亲!
赵景堂一度怀疑赵绥根本就没有被那件事打击到失忆,要不然,赵绥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他这个做父亲的作对。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赵绥也太可怕了,自小就把仇恨藏在心中,一心的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成熟来揭发他的罪行……
赵景堂有些后怕,越是后怕越想将这个儿子除之后快。
不对,他要是记起四岁那年的事情,他不是早就揭发了?
赵景堂这样想着,心里头安慰不少。
“你别忘了,永阳是公主,而且承恩公府的继承人也是赵琰,你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更不能做些逾越出格的事情。”赵景堂无奈的瞪着赵绥,故意强调。
赵绥轻描淡写的道:“我想父亲也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会顾虑旁人而委屈自己,就像这一次,既然我想搬回来住,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的。”
赵景堂气的青筋暴跳,指着赵绥的背影,张口结舌。
待赵绥已经离开书房,赵景堂气的将桌案上的鼻烟壶愤怒的扔在地上。
秦采芳得知赵景堂在书房内大发雷霆时,心里头别提有多惬意了。
“绥儿做的不错,就应该煞煞那只老狐狸的锐气!”
秦采芳坐在镜子旁,得意的道。
宝络为她盘着发髻,笑道:“等少夫人过了门,和赵爷一起护着夫人,看还有谁敢欺负您。”
秦采芳嘴角的笑容凝固起来,眼睛里满是不甘:“绥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要对那陆家的小姐有兴趣,你说以前永阳公主那样暗示他,他都不动心……”
想想她都后悔!
她之前的愿望就是希望绥儿借着公主来上升地位,可偏偏绥儿近路不走走弯路。
秦采芳一阵可惜。
叹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张宣纸,吩咐宝络道:“帮我研磨。”
宝络应声。
云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到成亲之日,却连续被两家新郎送去了请帖,喝了喜酒。
这两位新郎官便是胡青袂和魏仲。
那日,她端起酒杯以朋友的身份向胡青袂敬了酒。胡青袂那忧郁苦涩的眼神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听说那吕碧莲
是皇商吕文仲的女儿,自幼就受了父亲的影响,善于精打细算,且还懂得生意之道。胡青袂娶了她,希望以后能将生意越做越大。
这样想着,云织对胡青袂早先的歉疚也消减不少。
胡青袂却和云织的心境不同,他没看一眼云织,就感觉自己是一颗被云织弃之不要的棋子,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丝罅隙。
想比胡青袂,魏仲的态度简直出乎她的意料。那日,他穿着一身广袖红袍,意气风发俊逸朗朗,举手投足间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坐在厅堂中央,一一豪爽的向那些宾客们敬酒。
他那弯弯的略带笑意的星眸在人群中与她碰撞,却没有半分的动容,如同看见常人般那样平淡。
云织呆呆的看着,有些怅然若失。
忘了她,或许会更好。
她端起酒杯,心诚意的敬酒祝福他。
此刻,云织并不知道,在某个角落里,赵绥正默默的关注着她。
魏仲说要等她,可是却连一日都等不了,男人的话终究还是不可信的。
云织冷冷的一笑。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等到客人散去,细青扶着有些摇晃的云织准备回家,正要上车的时候,赵绥的下属杜决突然拿着一壶温热的解酒茶递给了细青:“细青姑娘,你给陆小姐喂些解酒茶,她的胃就不那么难受了。”
细青也来不及多想,接过杜决手里的解酒茶,便给云织喂了一点。
果然云织没有那么难受了。
赵绥看见云织的马车渐行渐远,他才放下车帘准备赶路。
灯火通明的阁楼上,魏仲负手伫定在那儿,幽深的眼眸在星夜中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芒。
云织出嫁的前一天晚上,赵家突然派人送来了一堆金银首饰,精美的杭绸嫁衣,昂贵的凤钗步摇。
还有十几箱春夏秋冬样式的衣服。
惹的吟春,秋画和细青以及一屋子的下人直咋舌。
这赵随对小姐可真是大方的没法说。
云织压根就不想要赵绥送来的东西。
“把它都退回去吧,按理嫁妆的事情是父亲送给女儿,你家赵大人连这个规矩就不懂吗?”云织连看都不看那些褶褶发光的金银首饰。
前来送云织衣物首饰的方刘氏是赵绥属下方易的妻子,外加几个农庄执事的妇人。
赵绥既然叫方刘氏替他送过来,自然是看中了方刘氏的嘴皮子。
方刘氏笑盈盈的道:“陆小姐完全误会了,赵大人的真正心意可不是为了给你添嫁妆,他只是想给你买好看的首饰头面,好惹你欢心呢。”
云织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我身子骨弱,不能带太多的头饰。”
农庄的潘氏笑着应道:“这个无碍,小姐可以一天换个花样带。这以后我们赵爷天天给您添首饰,您只怕一辈子都带不完呢。”
说到这,屋子里人纷纷开心的笑了。
话说到这份上,云织就算在不想要也没理由推脱了。
锦颦站在外面,听的妒忌心大起。
她羡慕云织的同时,更加恨上了朱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