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已经和楚王商量好了,要在后日准备进京。为了打消皇帝的警惕,楚王已经按照赵绥说的法子只身进京。
而此时的赵绥也写了一封奏折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的皇宫。
赵绥信中叫皇帝宽慰,楚王此去京城,他已经派人埋伏左右,不会出什么差池。皇帝见赵绥向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也落了地。
想到陆云织的死会影响到赵绥的情绪,李政更要封锁有关云织的一切消息了,当下昭了赵承恩公府的人,要她们务必把云织的死隐瞒的毫无破绽。赵景堂当然求之不得,若是赵绥知道云织已经中毒生亡,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当晚,赵景堂很快昭来了那些服侍云织的下人,他一排排的审视着展英等护卫以及夏莲和秋霜等人,叹息一声:“少夫人的离开老夫也非常伤心,可是人是不能复生,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更不要在外面乱嚼舌根,尤其现在还是一个多事之秋,万一那些有心人得知少夫人身亡的消息,一定会借机来以此大做文章的,你们可是知晓啊?”
展英,施剑锋和另外几个护卫看着赵景堂,不发一语,也不点头也没摇头。秋霜和夏莲听到赵景堂这样说,心中更是难过了几分。
“武安侯是少夫人的父亲,连他也要隐瞒吗?”秋霜怯生生的看着赵景堂。
赵景堂点点头:“现在还不是告诉的时候,等大爷凯旋而归的时候在告诉他也不迟,现在告诉只会对大爷不利。”
赵景堂温言安抚了他们了几句,便叫赵任拿来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将每人各分了几百两。展英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赵景堂是想要拿钱封住他们的嘴巴,不过看情形好像并不止那么简单。
展英和施剑锋对视一眼,率先接过赵任手中的银票,谢过了赵景堂。
随即便用眼神示意秋霜和夏莲等人也纷纷接过了那些银票。
赵景堂满意的点点头,便叫赵任带他们离开。
展英走在半路上,突然惊觉到了承恩公府的变化,承恩公府原先的下人全都不见了,除了管家赵任和蔡泽王成虎等几个赵景堂的贴身护卫,其余的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
展英在看看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赵任,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
“秋霜夏莲,你们跟在我们身后就是。”
展英低声吩咐着秋霜和夏莲。
秋霜和夏莲也早已经预感到了不好的征兆,便老实的跟在了展英和施剑锋的后面。
出了赵府,途中便出现了几个武功不凡的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拿锋利的武器朝展英等人袭击了过来·····
赵绥正在营帐内焦虑不安的踱步着,俊挺的眉宇间紧紧皱蹙着着。
“你是说找不到少夫人的下落?”赵绥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了一丝不耐和愠怒。
无影在也不像以往那样轻松随意了,神情凝重着,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赵绥顿住脚步,像是随时都能把无影凌迟一样:“给我继续回去找!”
话落,无影顿时消失。
这时,杜绝拿着一封信神色更加凝重的走了过来:“赵爷,二皇子居然给您写一封加急的信件。”
赵绥缄默不语的接过杜绝手里的信件,打开一看,阴重的神色显露出杀戮的残冷气息,他狠狠地将李逸写的
那封信揉成一团,从牙缝里挤出了幽冷简略的几个字:“我不相信!”
云织怎么可能会被皇上赐死?就算皇上有那个毒心,可好歹现在是重任他的时候,皇上怎么可能会害死云织?这对皇上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皇上连哪头轻哪头重都分不清吗?
赵绥一个字都不信!
杜绝看了一眼那信件的大致内容,心头也是一惊:“大爷莫要相信二皇子的话,他这分明就是拿少夫人来挑拨离间皇帝对你的信任,你切莫上当!”
赵绥一脸的忧心:“我自然知道,可根据无影说,云织这段时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查不出任何的踪迹,叫我如何能安心?”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填满担忧,说不出的忧伤。
杜绝暗中叹息着,表面上却装作轻松的安危着赵绥:“大爷尽管放心,夫人那样聪明就算遇到危险也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赵绥此刻多想是那天空中翱翔的飞鹰,快速飞到云织的身边,将他护在自己的怀中。要她受不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现在他不能,他要把这件事解决了才能回建平去找她。
赵绥心里祈祷着,希望云织现在是平平安安的。
不一会儿,又一个武将走了进来,手里又拿了一封书信。
赵绥的心头涌现出一丝期盼和一丝紧张。
“将军,这是从建平从快马加鞭连夜送过来的书信,请将军过目。”
赵绥心口一提,颤抖的手接过武将手中的另一封信件。若云织现在真的有危险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去保护她,不管面前是多大多严重的事情,都比不过云织的安全重要。
赵绥轻轻打开那封信笺,呈现他眼帘的是飘逸潇洒的狂草字迹。
是华清风写给他的信。
赵绥默默看着,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可是看到一半,眉宇间显露着恼怒,眼睛里冒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拳头紧紧的拽着,几乎要把那封信捏碎。
杜绝有些担心的问赵绥:“大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绥英俊立体的俊颜上隐过那可怕的怒火腾飞,将那封信狠狠地捏在身后,语气平淡的出奇:“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忙吧。”
赵绥和楚王一起进京的行程又提前了一天。楚王不明白为什么赵绥要临时改变行程,赵绥只说是华清风来信告诉他提前的那一日是个吉日,楚王务必能逢凶化吉。
此时的魏仲并不知道京城的情况,不过他已经写信告诉了二皇子李逸,李逸肯定会将赵绥勾结楚王的事情告诉给皇帝的,依皇帝的性情,自然会对赵绥起疑。魏仲只盼赵绥进京,皇帝不在信任他。
可是万一皇帝是用人时期,二皇子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呢?
魏仲徘徊许久,心头又闪出一个狠念。
既然皇帝那边行不通,他就要想办法叫楚王对赵绥起疑心。
途中,楚王和赵绥一路朝建平城的方向前行着,赵绥只希望快些进京,能与云织见面,而楚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赶了一天的日程,楚王决定留宿在一家客栈内。
赵绥为了担心楚王会怀疑他,便没有什么异议。
深夜,二人畅所欲言的谈了一番后,便准备去休息。
就在楚王拉灯准备上榻休息的时候,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抽起腰间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朝楚王刺来。
楚王大惊,翻身从榻上跳起,尽快动作利索,可终究还是被那黑衣人给结结实实刺伤了手腕,楚王愤怒至极,抽起榻上的宝剑,和那黑衣人来了一个正面交锋。
此人武功居然和他不相上下!
楚王一边应付着黑衣人袭击过来的各种招式,一边心里猜疑着,赵绥的武功他领教过,盖世不凡,而巧合的是这个黑衣人的有几个招式居然和赵绥如初一辙!楚王双眸一狠,剑光一闪,朝那黑衣人的心脏刺去,黑衣人一个急速躲避,便就势破窗而出。待楚王追出去的时候,黑衣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对便衣楚军从各个房间奔了过来。
隔壁的赵绥听见动静后,连忙走了出来:“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看见楚王身旁围着的十几个属下,心头一惊,原来这李建昌对他一直都是提防的。
还没等赵绥迈前一步,楚王拿起剑架在了赵绥的脖子上。
“赵绥!你竟敢欺骗本王!说,你是不是想把本王骗到京城,好来个四面埋伏?”楚王那猩红的漆眸闪过杀伐般的狠戾。
赵绥站在楚王的对面,神色透过一抹淡然,毫无惊惶的迹象:“王爷别被黑衣人给蒙蔽了,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王爷请看。”说完,他将刚从地上捡起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楚王。
楚王狐疑之际,并没有发现那块玉佩有何不妥:“赵绥,你是想叫本王分心你好对本王下手吗?哼!你以为本王会听你的?”
赵绥眉头皱了皱:“王爷请看,这玉佩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楚王定睛一看,那块墨绿色的玉佩上面写着一个魏字。
赵绥继续道:“方才那黑衣人从我门前经过的时候被我发现,等我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不过却落下了这块玉佩。”
楚王眼中的狐疑渐渐转淡,冷冷的盯着那块写有魏字的玉佩。
“我认为除了魏仲,没人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其实魏仲此来是针对我的,他想以我的名义袭击王爷,在叫王爷怀疑到我的头上,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他的计划没有得逞。”
要不是他的睡眠浅,只怕那魏仲还会闯进他的房间将他杀了。
“那个魏仲实在是可恶,本王好心收留他做本王的幕僚,没想到他却要这般离间我与赵将军的关系!赵将军方才多有得罪了,不过你放心,他日等本王成就了大事,一定会严惩魏仲。
现在留着魏仲还有些用处,所以他不能现在就解决他,赵绥也知道这个理,便没在说什么。
深夜,细青带着卢循恩和亚夫等人在赵家墓地内悄然探索着。
夜晚的天气有些冷意,然而,他们的心头比这冰冷的漆夜还要冷上好几倍。
等找到了云织的墓地,细青忙拿起准备好的铁锹和锄头,开始刨墓。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这就救你出来!”细青几乎哭出了声。
亚夫见不得妹妹这样,一边卖力挖着,一边嘟囔道:“妹子,你别哭了行吗?华先生说了,云织小姐服用的离魂丸可以在里面维持半个月呢,你别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