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面装有三锭金灿灿的金元宝!
这个赵绥也太大方了吧?
这对于一心只看重物质和势力的云织来讲,无疑很合胃口。
和父亲参加了皇宫里的朝宴,便准备回去了。回宫的路上,便听见好些命妇和夫人纷纷议论着朱存意。
“长公主的颜面都被朱家给丢尽了,皇上怎么可能还叫卫文侯进宫呢?”
“也是,看着挺正派的一个少年郎,没想到被朱陈氏教育成思想腌臜的下流之辈。若皇长公主和老侯爷在世,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教坏卫文侯。”
所有人听了无不唏嘘。
皇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先皇李贲的姐姐李雪蓉。嫁给了朱存意的祖父老卫文侯朱乾永。也就是朱陈氏的婆婆。朱乾永的地位仅此于功高盖世的老承恩公赵广,当时也算是先帝在位时的大功臣了。只不过到了朱存意父亲朱崇时期,朱家在政绩方面就开始走下坡路。又因长公主故去,皇帝对朱家更是日渐淡落。
云织听了这些似乎很受用,尤其是上一世的恶毒婆婆朱陈氏被人这样的批评,她心里别提有多畅了。
朱陈氏现在应该还想不到,未来等待她的将是怎样凄惨的下场!
云织笑的有些妖治。
到了上元灯节的时候,锦颦的伤寒病才逐渐转好,这一次,她缠着陆鹤年带她进宫参加灯宴。陆鹤年为了弥补二女儿过年没玩的损失,便答应了下来。当然,这一次,也有窦识霞一同前往。
云织吃了午膳,便被舅舅姜实初接去了绣庄。临走时,云织只带了秋画,吩咐细青要时刻跟在吟春的身旁。她担心窦识霞趁她不在,暗中陷害吟春。
对此,吟春很是感动。
绣庄里红灯高挂,来往的客人穿梭在绣庄里看着那些锦衣华缎,看着壁上挂着一幅幅精致细密的彩绣名画。实在是热闹至极。云织过来后,伯轩一直都处于心花怒放的状态。帮着云织挑选了上好的绫罗彩衣,又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翡翠玉簪花亲自为云织戴上。
却被云织拿了下来。
“我不喜欢戴它。”云织言简意赅。
伯轩先是一愣,继而笑着将玉簪花拿了下来。
“那表妹喜欢什么?我出去给你买。”伯贤的热情有增无减。
一旁姜穆氏听见,眉头不由一皱。云织还没过门,伯轩就这样的费心讨好,若是等将来过了门,岂不是要言听计从了?姜穆氏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只是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总是围着女子转,要知道,陆鹤年提的要求是叫伯轩功成名就才有资格娶云织,她身为伯轩的母亲,必须要时刻督促儿子,不能叫他有一丝的怠慢。
姜穆氏放下手里的铜盘:“伯轩,你去书房在把书本温习一遍,等吃晚膳的时候我会吩咐莲儿去叫你。”
“母亲,今儿是上元灯节,说好的我和织织要去观赏花市灯节。”伯轩俊脸一蹙,不愿意。
姜穆氏拉着云织的手,笑着对伯轩说说:“现在灯节还没开始,等温习了书本吃了晚膳,我自会带你们出去。”
云织知道舅母的良苦用心,便也随着舅母一起劝伯轩回房。云织的话果然管用,伯轩毫不犹豫的去了后院。
姜穆氏便拉着云织开始教她开始学习包猪肉韭菜盒子。云织只看了一两眼,便很快就熟稔了。不一会儿,包的有模有样,让人一看便食欲大增。
姜穆氏一个劲的夸云织心灵手巧。
云织笑笑。
姜穆氏这是要把她按照心目中的贤惠儿媳妇来培养吧?
待和姜穆氏一起包完了肉馅,姜穆氏便端着一竹筛子的韭菜盒子去了后厨。
云织净了手,撩帘走到挂绣画和锦缎的大厅,仰头心无旁鹭观赏着自己仿绣的山水名画。平日里只顾钻研刺绣的针法,并无暇赏析,今儿算是仔仔细细的观看了一回。
这一看,连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只见山川叠峦,大气磅礴,又见富贵花开,婉约独到。实在是美不胜收。
云织真有些觉得那个订购她绣画的买家的确是眼光。
“请问姜掌柜在吗?我是来取画的。”身后,突然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云织转过头一看,一个身高体壮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此人相貌堂堂,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正气。他看见云织,先是一愣,继而友好的笑了笑:“小姑娘,姜掌柜在不在?”
这时,姜实初从后面走了出来,见到男子,忙笑脸相迎,拱手一番客套。云织听见姜实初叫他秦显。
秦显向姜实初说明了来意:“我们家主子是叫我来取画的。”说完,将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在柜台上:“这里是预付的五千两银。”
姜实初忙谢过。叫庞武取下挂画,又重新裱装一番,送到秦显的手中。
“秦先生,以后你们若要取画只管叫我们送去,不必劳烦您跑这一趟的。”姜实初对这样爽快豁达的客户自然要献上十二分的殷勤。
那秦显看了云织一眼,忙摆手说:“不必,主子吩咐了,我的任务就是过来取画。”又说了句留步便离开了绣庄。
云织看着那个锦盒,为自己当初选择仿绣名画而感到欣慰。
一般出自大师级画师的作品都是天价,而她仿绣的价钱自然要低的多,大概那个买家想买名画来衬托房间的高雅,却又嫌太贵,只好买了她这仿绣的挂画来充当,不管怎么说,这笔买卖确实值得做。
姜实初看着云织,满眼的宠爱。
外甥女小小年纪却有这般的生意头脑,这让他佩服不已。
一家人围坐在后院的厅堂里吃元宵饭,其乐融融的,比在侯府的时候不知道要温馨多少倍。
吃了饭,姜实初放了鞭炮。云织和秋画站在外面观看,只见各种各样的烟花如孔雀开屏一样在夜空中绽放,如流星般坠落,梦幻般的璀璨。
秋画高兴的直拍手。
云织仰头,嘴角露着可爱动人的微笑。
伯轩站在云织身旁,笑的比烟花还要灿烂,牵着云织的手:“原来她喜欢烟花。”
喃喃自语一番,手中的力道有握紧一分。
皇宫的灯宴上,五颜六色的河灯在御花园的荷池上飘浮着,穿着霓裳羽衣的美丽宫人妖娆万千,优美的扭动着如水蛇般婀娜的身材。大臣们家眷们和妃嫔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兴致盎然的观赏着。威严的皇帝在这时也露出了一派春风似的愉悦微笑。
各宫得妃嫔们和那些命妇交头接耳,聊的好不畅快。
唯独窦识霞,抱着锦颦,母女俩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就连陆鹤年都没有对她多说一句话。因为陆鹤年正在和枢密院的同知纪辞慎侃侃而谈着。
有几个命妇们朝窦识霞这边看了过来,眼角带着讥讽。
窦识霞暗自咬牙,极力装着一副恬静大方的姿态。
这时,锦颦非要缠着窦识霞去到荷池边看河灯,窦识霞便牵着女儿不声不响的去了。
站在河岸边,却突然听见常青树低下有两个盛装打扮的女子站在那里聊的浑然往我。
“唉,靠些旁门左道上位的,永远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我若是姜善初,绝对不会由着小妾欺上头!”
“话是这么说,可姜氏出身低微,陆家老夫人一直都排斥她,这个窦氏听说是江南窦姓的大户小姐,和陆老夫人又沾亲带故,就算她在怎么出格,身份到底是比姜氏尊贵。”
“哼!那又怎么样?谁生来也不是天生的贱命,那姜氏我见过,人又贤惠,又会持家品德又好,除了身份,那窦氏哪点比得过她?人家和武安侯当初的爱情连太后都听了感动,那窦氏却不知使了什么招,硬生生害的他们劳燕分飞,听说,好像她骗武安侯去了自己的房间,在茶里面动了手脚……”
“这种作为跟那些一心想上主子床的贱婢又有何区别呢?以色侍人终究长久不了……”
两个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下,随即传来一阵讥嘲的笑声。
窦识霞听了尤其刺耳。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幸亏是在夜晚,要是青天白日的,她的脸一定是难看至极。窦识霞狠狠揪搅着丝帕,后牙槽紧咬。不一会儿,眼眶里噙着屈辱的泪水,一刻也不想再这儿多待,抱着锦颦羞愤的离开了。
也不管陆鹤年同不同意,便出了皇宫,母女很快上了武安侯府的马车,回了府。
窦识霞忿忿的叫来了府上的薛二。薛二是府上的杂役,生的虎背熊腰,面庞黝黑,虽是杂役,实则是窦识霞暗地里拿钱收买的心腹。
薛二见窦识霞脸色阴沉,心知她一定是埋怨他做事的动作太慢,便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个人可靠吗?别出了事情还让我们兜着。”
薛二加以肯定的点点头:“夫人尽管放心。”
窦识霞的眼眸释放着狠毒的光芒,冷冷的说:“必要的时候你要知道斩草除根。”
薛二点点头,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伯轩牵着云织徜徉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灯海中,夜晚的人磨肩接踵,好不欢闹。
秋画在后面目不暇接的看着,这个没看够,那个又映入了眼帘,只惹的她拍手叫好。云织自然没有秋画那种不谙世事的孩子心性,只默默观赏着,笑而不语。
那些灯的形状各色各样,黄的白的粉的绿的,有扇形的,还有美人形状的,形态各异。
伯轩看着不远处的汉白玉石拱桥,眼睛不由一亮,忙牵着云织的手儿往桥上跑。
秋画和云织正在观赏花灯,兴头正起。对伯轩的举止感到不解。
“表哥,你要去哪里?”云织在他身后问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