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闹腾,使云织精疲力尽,被两个婆子锁在屋子里便哭哭啼啼的睡着了,期间醒过一次,头却疼的厉害。
再次睁开眼,却发现父亲陆鹤年坐在她旁边正一脸揪心的注视着她。
云织对陆鹤年的印象还留在上一世,上一世,她从不敢在陆鹤年面前撒娇,因为她知道,陆鹤年只要一看见她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至极。当锦颦和维世维天在他膝下环绕的时候,她也只有远远看着的份。甚至当初她出阁与朱存意成亲那日,他都不曾出去送别。
因为母亲的原因父亲对她都一直心生忌讳。
云织冷冷的转过身看向外面繁星点点的窗外。
“织织,还在生爹爹的气吗?”陆鹤年扳过女儿幼小的双肩,漆眸中流露着一丝痛惜。
爹爹这个名词对于云织来说却是那样的遥远陌生,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
云织直接跳过和他沟通父女情感的戏码,只装着傻呆呆的样子看着漆黑的外面:“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云织心口猛烈一窒,胤哥儿被陆锦颦推下水的刹那是不是也在水里这样呼唤着她!蓦然间,泪水喷薄,粉嘟嘟的小脸上全是伤心的泪。
陆鹤年眼眶一红,将女儿紧紧的抱在怀中:“织织,你娘亲只是生病了,她需要静养。”
“娘亲是生病了,可你却让她在那里等死!!”云织尖锐的打掉父亲
的手。
“是爹爹的错!爹爹这就请京城的名医来给你娘亲治病。”
云织从来没看见这样悲伤沉痛的父亲,像个孩子似的抽抽噎噎。
云织可以感觉到他是为娘亲而哭,可是那又怎样?他总归还是负了娘亲!
“织织,自古世事两难全,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陆鹤年怜爱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声音颤抖。
什么两难全?无非就是听了窦识霞和陆老太婆的谗言才有了这荒唐的驱邪之说!上一世,母亲就是这样惨死在这些刽子手的手中!
云织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懵懂无知的表情。
“侯爷,老夫人叫你去书房一趟。”侯府管家吴诚走进来禀报。
陆鹤年将云织轻柔放躺在炕上,吩咐吟春端来了她爱吃的豌豆黄。不一会儿秋画又端来了好吃的瓜果点心。
说是关禁闭,却享受这般的待遇,这也是云织两世都没享受过的待遇。然而父亲的示好并没让她受宠若惊,相反,她却有些嗤之以鼻。
云织目送陆鹤年离去,便叫来秋画:“秋画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去书房门口摘些月季过来插在屋子里?”
秋画爽快答应。蹦哒着要出去的时候,再次被云织叫上:“顺便帮我打听一下祖母和父亲说了什么。”
秋画愣了愣,点头离去。
吟春观察着云织,除了身材样貌像一个五岁的
孩子,行动举止,说话的口吻腔调却十足是个成年人!云织小姐自从白天溺水被打捞上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不可能,小姐除了言行举止与先前大相径庭之外,其余并无不妥。
吟春立刻制止了这种念头。
关雎院内,窦识霞听了知夏的禀报,愤恨的咬牙:“他到底还是恋着那个贱人!”
知夏上前安慰:“夫人莫动怒,你为侯爷辛辛苦苦诞下麟儿侯爷的心自然还是在您这儿,姜善初已是将死之人,估计侯爷只是念及旧情才去看她的。”
“哼!陆云织那个贱蹄子一闹他便慌着急着去找华清风到后院诊脉!我倒要看看那个克星还有几天活命!”窦识霞互搅着双手,眼睛里充斥着歹怨的光芒。
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抹歹怨变的狠绝而凌厉:“知夏,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
“夫人放心,一切都办妥当了,只待您一声令下。”知夏诡秘一笑。
秋画折了几朵含苞待放清郁芳香的月季插在了埋有松土的青瓷花屏中。
云织正拖着两腮看吟春打络子,见秋画回来忙小声的问:“听见什么了?”
秋画嘟着嘴巴:“老夫人说等两个小少爷满月那天要请那个张秋玄来做几天驱邪的法事。”
云织从炕上爬起,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忧忡和疑惑:“张秋玄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