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京城有传闻说陈家的女儿陈雪霜被二皇子看上了。
锦颦听罢,更是恼羞成怒!
在心底不停的骂着陈雪霜,不停的骂着魏仲,为此陆鹤年心里也是对魏仲大有成见。
云织没有机会,幸好还有个女儿,好不容易锦颦成为二王妃的人选,可是却被魏家那个顽劣的世子爷给搅毁了。他能不气吗?
在关雎院里把窦识霞那摔东西的一招学了过来,一边还不停的骂着陈雪霜。
云织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魏仲叫甘青画老鹰做样底是故意刁难锦颦的。锦颦在太后面前出了洋相,太后已经将她从二皇子选妃的名单中移除了出去。
这个魏仲怎么回事,为何又和锦颦杠上了?看他外表斯斯文文,儒雅大度的,怎么却如此的小家子气?
云织想什么来什么,魏仲已经派书童魏白送信来了。
“云织小姐,我们世子爷在茶楼已经设好了雅间,就等着你去叙旧呢。”魏白笑着看着云织,将魏仲的意思传达给了云织。
云织想了想,变随魏白一起去了。
慕来茶楼,古色暗香的雅间内,魏仲一袭青衣斜坐在长腾椅子上剥着花生仁。
并不时朝楼下看着。
一抹清丽翩翩的倩影映入他的眼帘,魏仲的神色停驻片刻,晶亮的眸泛着温柔的光。
不一会儿,茶楼的伙计将云织引进了二楼的雅间。
因为自己女儿身的缘故不能时常在外抛头露面,顾所以一旦出去就习惯将自己打扮成男儿的样子,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方便。
不过在魏仲看来,她这一身惨绿衣袍的着装倒是叫人眼前为之一亮。既有女儿家的柔媚之美,又有男儿的潇洒倜傥之气。
总之她身上所散发的气质足以能让万千人为之倾心。
“我为了给你剥花生仁,大拇指都脱皮了。”魏仲装作委屈的样子。
云织随意坐在他的对面,捻起一颗花生仁塞进了嘴巴里:“锦颦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让她在太后面前出了洋相?”
魏仲一听,锐目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扫视一圈:“那丫头居然在太后面前变编排你的不是,我看着实在气的慌。”魏仲哼的一声,就像一个孩子在大人面前告状一样。
云织白他一眼:“她要编排由他她便是,在她心里本来就对我有怨,这些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你一个大男子和女子计较,别人会说你小家子气。”
魏仲执着道:“我可不管,若被我听见旁人说你坏话,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云织,我明天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云织刚和下的茶险些喷了出来:“你瞎说什么?世子爷,我可是把你当成哥哥的。”
魏仲听她这总抵触的神态,心顿时凉了一半:“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那个姓朱的,他有什么好?”
云织没有做声,继而,见魏仲情绪低落,正儿八经的道:“世子爷,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嫁人,我跟朱存意只是合作关系,我对他自然没有任何感情的。”
魏仲那黯然的双眸猝然一亮:“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
云织汗颜:“我都说过,我不要嫁人!尘世间,最可靠的还是自己,男人没有一个可靠。”
魏仲敏锐的捕捉到了云织眼中泛着的那道狠戾的光芒。他的心头不由一颤。
那种眼神透着绝望和仇恨,让他不容小觑。
她到底受了什么打击居然要这样仇视男人?
魏仲不得而知,他只是更加的想要保护她,爱护她。
“那我就一直等到你想嫁人为止。”魏仲眼眸中的深情令云织有些躲避,别看这家伙平时随意不拘的,
正儿八经起来她真的有些不适应。
“世子爷,要不你入赘我家吧,在陆家可是我当家,我若是嫁进你们魏国公府,肯定有很多规矩等着我,我可不愿意。”云织故意道。
她知道,每次说到这句话,魏仲就会打住。
魏仲听了之后,哑口无言。
云织得逞的一笑。
此时,云织并不知道朱存意已经在陆府等候了很久。他现在是翰林院的编修,送来的东西都是有礼有面的,有上好的茶叶,和西域贡果,还有上等的酒,要不是因为朱陈氏一直反对,他老早就把准备好的几十箱聘礼送进来了。
陆鹤年这一次自然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嗤之以鼻,上一次,陆老夫人给他讲了一大通道理,他似乎看开不少,云织都及笄了居然连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而况现在朱存意已经在翰林院谋了一份不小的实缺,所以云织嫁过去应该不会受委屈,何况,以云织的性格,岂能受得了委屈?
陆鹤年见朱存意无心和他聊天,那双眼睛只一心朝外面看着,巴望着云织现在回来。
“云织那丫头应该出去办事了,你也知道,这个家一直都是她当,而且她办事向来稳重。”陆鹤年开始在朱存意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了。顺便也提醒一下这个有可能是未来女婿的朱存意,云织是个管家能手,希望等云织嫁过去能在卫文侯府当家。
朱存意心里清楚陆鹤年的想法,只是报以微笑,母亲朱陈氏是那种强势的性格,自然不会叫云织当家,其实当家有什么好,整天操心怎么打理府中上下。
正这时,秋画端着一盘点心过来了。
陆鹤年问她:“小姐回来了没有?”
秋画摇摇头:“小姐一般出去办事都是要一天的。”
“哦,这样啊……”朱存意脸上失落尽显。
于是便起身拱手:“晚辈改日再来好了,告辞。”
和陆鹤年一番客套后便离开了。
朱存意经过抄手游廊的时候,心不在焉之际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女子哎呀一声,险些摔倒,朱存意顿时将她拉住。定晴一看,是陆家的二小姐陆锦颦,忙撒开那柔软软的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朱某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锦颦抿唇一笑,脸上显出一抹飞霞:“是锦颦鲁莽了,还请卫文侯海涵。”
朱存意连看都不看她,低着头便离开了。
锦颦看着朱存意那抹潇洒翩翩的背影,眼光里闪过一丝嫉妒。
云织和魏仲在茶楼里聊了好久才出来,二人在一起无非就是研究古诗词,做些风雅的对子,偶尔魏仲也会风趣一把,给她讲些奇人趣事,云织每次和蔼魏仲再一次就会变的开朗不少。
出了茶楼,她又去了云锦绣庄。
甘青回江南探亲,现在庄子里就只有亚夫一个人看着,所以这期间她来的比较勤快。
云织打算减少给岑秀做绣画,云锦绣庄好歹是给皇宫尚衣局做宫服的,所以,而且已经拉揽了好些有钱有势的显贵世族,所以,岑秀那边的绣画她想放弃定制。
岑秀听到秦显回来的禀报后,不由笑笑:“这丫头生意都做到皇宫里了,还在乎这点小生意?不定制就不定制了吧,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
岑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乜眼看着走进来的赵绥。
“那丫头不稀罕挣你的银两,人家现在可是皇商。”岑秀一脸的幸灾乐祸。
赵绥走进来,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取消定制好了,绣庄的生意每日都红红火火,兴许是绣画不够供应。”
岑秀听了哈哈大笑:“我说你就别在自我安慰了,人家就是闲和你合作掉身份。”
赵绥薄唇勾起
:“岑阁主,合作的对象可是你,当初订购绣画也是以你的名义,所以,我估计她是不想为你这个“青楼老鸨”提供绣品了,毕竟云锦绣庄现在是专门为皇家效劳的。”
岑秀被赵绥这番话给噎的哑口无言。
赵绥拍拍他的肩:“说正事吧,那批盐铁已经被我解决了,镇江那边的流寇已经就地正法了,皇上估计暂时还不会怀疑楚王。”
岑秀正色点点头:“这次也多亏你了,要不然,运往楚地的那些盐铁就该露陷了,你办的事情,楚王爷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赵绥摆弄着自己的袖袍,轻描淡写的说:“我现在不过是个庶民,只怕以后有什么事情无法给楚王爷效力了。”
“你的意思是……想制造一次机会叫皇上重用你?”岑秀皱起了眉:“你要是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楚王便可取代这个昏君,到时候,别说重用了,你就是名扬千古的大功臣!”岑秀又开始诱惑赵绥。
然而,赵绥却根本不买账:“岑阁主,若那个东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楚王难道就一辈子窝在楚地吗?我都跟你说了,现在楚王培养军事和人脉最要紧。”
岑秀自然也是认同赵绥这个看法,只不过他对皇帝李政的恨是挫骨扬灰的,他就是要把那个东西公布全天下,要全天下的人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怎么样的残忍狠毒!
赵绥见岑秀情绪有些低落,安慰一番,淡淡的说:“放心,我现在一直在找,我也决不能叫它落在父亲的手中。楚王若想叫我为他效力,就想办法叫皇上信任我。”
岑秀知道,赵绥向来说一不二,这也是楚王看中他的原因之一。岑秀想了想,暗自点点头。
在绣庄忙碌了大半天,云织便趁着暮色还没有降临之前回到了武安侯府。
回到家,秋画便将朱存意上门拜访的事情给云织说了一遍。
“小姐,我觉得卫文侯对你真的是用心,而且长的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对小姐恋恋不忘的,卫文侯如今也快二十了吧!他要是对小姐没心,怎么到现在还不娶妻呢?”秋画笑嘻嘻的说。
云织没有任何反应,很平淡的道:“长的好看的都是些花花肠子,秋画,以后你看人可别被他的面貌给蒙蔽了。”
细青走过来为云织脱下了外套:“就是,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我觉得,甘掌柜才是真正的好。心又细,而且待人真诚,又有才华……”
云织和秋画听罢,怪异的看着细青。
细青脸色一红。
云织指着细青:“噢,我知道了,你对甘大哥有意思!”
秋画笑着打趣细青:“怪不得一个劲的夸他,原来对他有意思啊!”
细青脸色更加通红了,一跺脚:“我哪有,小姐不要瞎说。”
云织走过去搂着甘青的肩膀:“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甘大哥本来就很优秀,我觉得他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人。细青,要不要我帮你探一下他的口气?”
“我要跟随小姐一辈子。”细青打破重重矛盾,眼神坚定的说。
“你嫁人还可以继续跟随我,这有何关系?”云织在她脸颊上调皮的捏了捏。
秋画又咯咯笑着说:“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般配呢,你们的名字都有一个青字,可不就是一对吗?”
细青捂着脸,羞的无地自容。
直到到晚饭的时候,也不见她出来。
到了掌灯时分,云织梳洗一番要睡觉的时候,秋画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小姐,我刚才倒水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后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