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动,正是养伤的时候就别为了这些虚礼拘泥了。∑ .天.天*小~说.网@”聂昭阳急忙阻止,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床榻边缘。
“劳累大小姐日日牵挂,奴婢实在是罪过。”宝珠在聂昭阳的搀扶之下重新将身子坐稳,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昨日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之所以当初救你并不是为了要在事后听你这几句客套感谢之话。”聂昭阳摆了摆手,示意宝珠不必再说下去。
“大小姐说的是,奴婢贱命一条,自然不值得大小姐因此和锦姨娘翻脸。”听到聂昭阳的话,宝珠的脸色由涨红渐渐转白,黯然的眼神之中有着无尽的伤痛和无奈,再提起锦姨娘的时候也不再称呼其为二夫人,“所以奴婢定然不会让大小姐平白为了奴婢而冒险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丫头。”见宝珠如此上道,聂昭阳也没有废话,赞许的点了点头。
“大小姐,奴婢估摸着外头的汤药应该煮的差不多,倘若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奴婢想出去看看。”为聂昭阳搬了一把椅子放下,又掏出手帕将椅子仔细擦了擦,雨馨才站直了身子望向聂昭阳。
“好。”知道雨馨是想把时间单独留给自己和宝珠,聂昭阳笑着点了点头,雨馨恭敬的垂下眼帘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
“你的心思雨馨已经告诉了我,现在房里也只有我们两个,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吧。”聂昭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淡然的望向宝珠。
听到聂昭阳将话题说开,宝珠顿时鼻腔一酸,原本就哭的红肿的眼睛又是淌出一连串的眼泪。
“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必呢?眼下你本就身上有伤,若是心情郁郁,难免伤上加伤,到时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看到宝珠的模样,聂昭阳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绣帕递给宝珠。
“不不不。”看到聂昭阳将一块粉蓝色的精致绣帕送到面前,绣帕上那踏足梅枝的喜鹊活灵活现宛如真物,当下便知这绣帕绝非一般,于是匆匆推开,同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抬手用着自己的衣袖随意将脸上的眼泪抹了抹。
见宝珠停止了掉泪却也并不开口,聂昭阳也耐着性子不开口,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上等待着。
宝珠坐在病床之上,虽然嘴上并无声响,可是脑海中却是兀自翻腾不停,一幕幕的往事纷乱冗杂的浮现在眼前。有聂紫琼看着自己连夜赶制出来的绣花鞋一面惊讶,一面翘起大拇指连连称赞的画面,也有自己因为在聂紫琼面前格外得到重用而在其他丫鬟面前微微得意的画面……,随着一幅幅画面的纷乱浮现,宝珠只觉得那一段段主仆往事叫人难以忘怀,可是这一幅幅的画面之中,最让宝珠刻骨铭心的画面却是那日聂紫琼转过头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无情背影。那日因为演武场上聂昭阳的突然出现,锦姨娘认定了宝珠吃里扒外勾结小西院决意重罚,听到要家法杖责一百下的时候,宝珠是那么的惊慌那么的害怕,一心想要向聂紫琼求救,可是她的忠心耿耿却并未换来主子的真正信任,聂紫琼甚至连一句求情都没有说就和锦姨娘一起判定了自己是那个卖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