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鸟儿屋,四幅画
“你父亲这么喜欢鸟儿,怎会不料理好它们就突然自杀死去,若不是我们突然造访,难不成让鸟儿为他殉葬吗?”
扈地干奇轰的一声炸了。
他的确是老人的儿子不假,只是漫长的岁月,他早已失去祖宗对守山的热衷,并搬到镇上居住,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杀死自己的父亲,佯装自杀。
要不是这‘鸟儿为证’还真着了他道。
可他对于守山的目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父亲爷爷太爷爷都在这屋子里守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颜却清不明白,他低头沉思,那为什么守在这山里呢。
隐卫和丫鬟们手忙脚乱把鸟儿放飞,一群鸟儿这才受惊乱飞,这鸟儿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不太愿意离开屋子,鸟毛满天飞,哲翰忍受不住鸟毛鸟屎的,冲到一个小门前,一把打开门,从后门出去了。
震拉着瑾瑜也赶紧从后门离开,来到外面不由骂道“什么鸟啊,这么多。话说这里还有个后门啊,方才都没发现。”
瑾瑜换下外衣,都是鸟毛实在受不了,“是挺隐秘的,不如我们在附近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只要不是在里面,震无所谓。
外边的修染听到动静越退越远,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时突然传来颜却清一声尖叫,修染心一紧,立刻冲到他身边。
方才颜却清被大量突然乱飞的鸟儿冲撞,一时不留神躲闪不及将一个鸟笼撞到,鸟笼里还有一只受伤的鸟呢,缠在腿上的白沙立即染血,颜却清失声叫了一声,怕鸟儿出事。
七七捧脸感叹——羞羞和清清太配了,清清果然是无敌的。
修染见他没事安下心,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绷紧,皱着眉头,用剑柄戳颜却清。
颜却清一看他嫌弃的样子,才发现自己身上挂着几条鸟毛。
修染说“洗澡。”在他眼里,就是用净身术都驱除不了那些鸟味。
颜却清摇头“我还得再想想。”
“回去想。”修染受不了,他清楚看见颜却清的鞋子上踩着鸟儿的排泄物呢,想碰又不能碰,好纠结。
“不行,我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要守山。”
“回去想。”
“不,不,不。”颜却清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不理会修染的‘无理取闹’。
隐卫只得拿个网将鸟儿全部抓住,放归山林。
没了鸟儿屋里立刻空荡起来,一些方才看不见的东西也看清楚了,原来屋子里还挂了几幅画,失望的是并不是冬图。
颜却清猛地想到什么,冲进屋里拽着扈地干奇“从你懂事开始,你历代祖宗是不是都在这老屋守山。”
扈地干奇点头。
难不成秘密就在这屋里?
可找遍没发现什么。
除了一张床,字画花草、平时生活用具,没什么东西。
颜却清看着字画发起呆。
整个屋子就属墙上的几张字画最古老,有可能是从木屋建起就开始挂上。
墙上有四副字画,分别两幅字两幅画,一幅字写着‘守’字,一副写着‘粗茶淡饭也知足’。
一副画着山,一副画着一个猪八戒。
众人围着字画打转好几个来回都没发现,小心将字画都拿下里研究依旧没收获。
彻夜未眠,颜却清叹气,修染也受不了了,为了一幅破画,清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一把拉着他进入空间。
颜却清双手被按在头上,然后胸前就是一凉,低头,衣服已然被修染撕开烧了……
恼羞成怒的修染狠狠把他啃了一顿。
早晨,修染如沐春风,虽然脸还是冷冰冰的,但众人敏锐感觉不一样,本来冰块一样的温度降了下去,如此宜人。就着这样脸,众人吃饭都吃多了一碗。
颜却清寻思着或许这山有什么名堂,就和修染散步,到处看看。
山还有一条村,村里自给自足。村民都是淳朴好客,即便晚上看到两人在山路走,都上前问候一声,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借宿什么的。跟几个村民聊了几句,颜却清心情很好,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氛围,不为名利,只是单纯的关心,或许村民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这份淳朴,别的地方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山里的宁静、树林田野的热闹,只有懂得的人才会欣赏。
说起守山的老人,村民都认识,毕竟山上山下的关系,老人的食物都来源他们。
听闻老人失去,村民伤心一把,颜却清并未说出真相,只说老人老死,在村民心里能活到一百多岁,已经是天赐福气了。
“你们中谁跟老人交情最好?”
“最好?”村民想了想“应该是呆子吧,他经常给老人运送粮食上山。”
“呆子?”
“哦,说起这个呆子也是好笑的,这个家,世世代代的儿子取乳名都叫呆子,我们都是用呆子爷爷,呆子爸爸,呆子儿子,来区分。”
颜却清念念有词,呆子……
“那副画……”
修染问“你想到什么。”
猪八戒又名獃子,而呆子也可以叫做獃子。
修染二话不说对着空气钩钩手指,只听几道风声刷刷,隐卫出发寻找呆子。
过后,呆子看着修染发愣,直到颜却清摆手呼唤才反应过来,修染拿出其余三幅图,呆子转身回到屋内,再出现时,手里捧着一副画出来。
修染一看——冬图。
颜却清疑惑看向修染,修染点头——是真货。
颜却清摸摸耳朵,这样就拿到了,感觉好不真实。
修染见他用力揉自己的耳朵,将他的手拨开,轻手抚摸那红透的耳朵,说“是你厉害。”
这低沉的嗓音,加上耳朵阵阵触摸,颜却清脚都软了,真是要命。
虽四季图已集齐,但更加疑惑了。
“这图跟找人有什么关系。”
第一次看的冬图,描写的是一副兵败的场面。一大片灰暗的天空,压抑逼人,遍地的尸体,一副旗子破碎的倒在地上,一个将军跪在上面,远远对应的是另一方的胜利,依稀可见远处的军营灯火通明。
冬至祭天。
颜却清指着旗子问“可有谁认得这是哪国军旗。”
有一隐卫中孚,他认出来,是江国的,百年前已被邻国番国吞并不存在,冬图描写的正是百年前江国都城被破前的最后一役。
“哎,我觉得这个冬图的将军跟秋图书生很神似,而且春图中,购买种子的不是男人而是农妇,在农村中一般农妇都不会跟商人做买卖,更何况是买种子这种体力活和花大价钱的事,丈夫哪去了。”
“你的意思这个将军就是他父亲?”
我也这么想,但是好歹是一国将军,他的妻子怎么……
说穷是抬举了,一穷二白,家徒四壁。
华黎很机灵“难道春图不是开始,冬图才是?看这个将军腿好像伤到了,所以才会让妻子辛劳。”很快又自我否定,“不对,灭国了儿子怎么赶考?”
中孚说“我觉得三皇子说的对,冬图才是开始,因为番国君主拥错是个英明的君主比江国的好太多了,他并没有对江国的百姓怎样,只要不搞事的,跟番国百姓一个待遇,只要有本事都能进朝做官。”
只是考到了,这个获得的官位是什么就难说了,不过番国君主的确有本事,这招很拉拢人心,不过几年功夫,江国没人再提起,更别提复国。
“那我们要找奇迹大师的徒弟跟这些人有关么。”
“这个书生会不会就是徒弟。”
“恩,很有可能。”
坎说“番国还存在,书生既然参加了考试那么应该有考卷,要是有考卷便能知道他本事几何。”
华黎本想笑他不知名字怎么找,后来想到那个将军,一个效果统共就那么几个将军,又有画像,很快查到。
那名将军叫封建白,可惜的是战败后他便失踪,妻子儿子更是半点信息都没。
也是,就算番国君主再开通,这个敌国将军的后嗣不杀已算天大恩赐。
颜却清不得不再次感叹有修染在真好,要是以前人可能真找不到,但现在就难说了。
修染一个字便是“找!”
从冬图和春图可推断将军的腿恐怕是废了,加上兵败时间和一些线索,在番国的村落仔细寻找,经过几天排查,很快就有消息。
书生的名字叫封蓝,他的妻子叫荷花,可惜的是两人也不知所踪,双方的父母双亲也逝世,剩下的亲人连名字都不熟悉。
封蓝的考卷也全被拓印出来,隐卫费劲心计都拿不到原稿,实在是主考官太喜欢封蓝的考卷了,这字已经是艺术,其内容更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
这字的确漂亮!完全能去拍卖个让人咋舌的高价,再看内容,颜却清被吸引的抓着不放,看了一张又一张,看完后,心情澎湃激动“好啊,好啊。”
修染看着颜却清欣赏的表情和抓着考卷不放,不太爽,几张纸都这样了,要是真人在还得了。好奇也看,心说——的确不错。封蓝跟颜却清想法颇为相似,两人若是认识,定是好知己。
封蓝此人不单是文采好,更难得见解独特,想法新颖,不是高空楼宇不着边际的谈论,这人不但有将帅之才,满腹经纶不拘一格,是帝皇梦寐以求的栋梁!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
确实,封蓝虽是江国遗民,但他的才华折服了所有人,破格担任要职,更是国王亲自下的诏书。
封蓝一时名声大噪,没想到他却在此时迎娶荷花为妻,就在两人回家探亲后,一家人都失踪了,国王竟发布通缉令,通缉夫妻二人,不知实际理由。
要是此人是奇迹大师的徒弟,颜却清相信,可惜此人失踪,要是在,恐怕要谈个几日几宿不罢休。捧着考卷连连佩服,对找人这事热情高涨。
修染冷冰冰的看着他——更加不爽了。
另一边,众人正在试图破解四季图。
他们几乎都看过四季图,表示看不出个所以然,唯独兑没看,他知道看是没用的,先生都没发现什么,那么——摸呢?摸着画,感觉画好些凹凸不平,好像厚度不一致,华黎早先也摸过,但手感并不如兑,也就兑的一双手才能感觉那极细微的不一致了。
笑愚一听他说“这材质可透光。”
不用再说别的,两人将画按春夏秋冬的顺序叠起来,可是没有发现。
华黎激动的说“冬图是开始,秋图是结束。”
两人立即调换循序,将春图放在冬的上面,夏图放在春图上面,最后是秋图叠在最上面。
奇观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