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一脸的疲惫,她那红肿的双眼满是哀伤,在万恒华的遗体旁已经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强打起精神开始准备安葬事宜。
当处理桑云雷尸体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厌恶,毫不犹豫地将那尸体扔到了一边,心里想着:“你这可恶的人,不配得到妥善的安置。”
拓跋玉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悲戚,她声音沙哑地对外宣称,万恒华是暴病而亡。
村民们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操办丧事,都纷纷议论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捋着胡须说道:“这拓跋玉,可真是孝顺啊。”
拓跋玉听到这些夸赞,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一边整理着丧葬物品,一边在心里默默念道:“我这也算是做了最后能为他做的事,只是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又有谁能知晓呢。”
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但她的内心深处,却藏着对过往复杂情感的深深叹息。
丧事的流程终于走完,一切都尘埃落定。
当天下午,阳光有些黯淡,拓跋玉站在村子的中央,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她深吸一口气,用平静但带着些许忧伤的语气对村民们说道:“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毕竟我也不是万恒华的亲闺女。”
村民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一位大娘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问道:“孩子,那你要去哪里呀?”
拓跋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她在心里想:“这天地之大,我却不知何处是我的归宿。”
她的神情带着一种对未知的彷徨,嘴上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背上简单的行囊,开始朝着村外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对过去的告别,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只留下村民们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出一声声叹息。
拓跋玉失魂落魄地走着,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心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好在身上还带着一点盘缠,这让她在这茫茫天地间还不至于太过绝望。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
她在马路上机械地迈着步子,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公子骑着马而来。然而,变故就在一瞬间,那公子忽然从马上跌落下来。
拓跋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她心里一阵慌乱,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她的脚步匆匆地朝着那公子跑去。
当她走近,蹲下身子查看时,发现公子已经没了气息,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公子的颈动脉,确认他已经死透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慌张地环顾四周,仿佛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来帮忙,可是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拓跋玉站起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她的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迷茫与疲惫。
她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对了,这马不就是现成的吗?”
她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心里开始天人交战:“我现在出行正需要一匹马,而这马的主人已经死了,我把马带走,也不算太过分吧?可是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她咬了咬嘴唇,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前路的渴望占据了上风。
她快步走到马的旁边,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低声说道:“马儿啊马儿,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就跟着我走吧。”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对有了马之后能走得更远的期待。
拓跋玉轻盈地翻身骑上了马,她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
当马儿开始走动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特别会骑马,身体能够自如地随着马儿的步伐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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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马儿也不认生,温顺地驮着她稳步前行。
拓跋玉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心中满是欢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我竟有这般骑马的天赋,而这马儿也如此通人性。”
她兴奋地拍了拍马的脖子,大声说道:“马儿,我们一起去闯荡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未来旅程的期待,在马背上的她仿佛找到了新的希望和勇气,那之前的迷茫和彷徨也被这阵喜悦暂时驱散了。
在昆仑山的道观之中,清风道长与明月道长相对而坐。
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古朴的茶桌,茶香袅袅升起。
清风道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后,缓缓开口道:“明月,你可还记得那戏煜丞相之事?”
明月道长微微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自然知晓。如今这天下在戏丞相的引领之下,可是越来越好了。”
清风道长的眼中带着赞赏的光芒,他望着远方,仿佛能看到山下那繁华安定的景象,说道:“那戏丞相确有大才,心怀天下,所推行之政策皆利于民生。这天下能有今日之繁荣,他功不可没啊。”
明月道长也微微颔首,赞同道:“是啊,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真希望这太平盛世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两位道长的脸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神情,他们在这高山之上,为天下的安定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正沉浸在对戏丞相的感慨中,一个小道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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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气喘吁吁,涨红着脸说道:“师父,不好了!山下有个女人擅闯禁地,态度十分恶劣,还和巡逻的几个道童打起来了。”
清风道长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昆仑山禁地。”
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严肃地问道:“那女人现在何处?”
小道童急忙回道:“还在禁地那边,几位师兄弟正拦着呢,但是那女人好像有些功夫,他们快拦不住了。”
明月道长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他捋着胡须说道:“竟敢如此撒野,我们去看看。”
说着,他和清风道长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怒气,快步朝着禁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清风道长在心里暗暗思忖:“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会做出这般无理之事。”
而明月道长则是一脸的严肃,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拓跋玉骑着马一路狂奔,她心中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任由马儿带着她前行。
没想到竟一下子跑到了昆仑山。
几个小道童看到她,立刻上前阻拦,其中一个道童皱着眉头大声说道:“此地乃昆仑山禁地,你赶紧离开。”
拓跋玉一脸茫然,她确实不知道这是禁地,有些生气地回道:“我又不知道这里不能来,你们怎么这么凶。”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拓跋玉心里憋屈,想着:“我只是路过,又不是故意的,这些道童怎么不讲道理。”
而道童们则觉得她不可理喻,明明让她离开还在这纠缠。
最后,争吵愈发激烈,双方的脾气都上来了,一时冲动就动起手来。
拓跋玉一边还手一边大喊:“我又不是坏人,你们干嘛这样。”
她的眼神中带着愤怒与委屈,而道童们也不甘示弱,双方陷入了一场混乱的争斗中。
几个小道童灰头土脸地退到一旁,有的捂着受伤的胳膊,有的揉着被踢疼的腿。
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看到这场景,心中满是怒火。
清风道长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你这可恶的女人,到底是谁?竟敢在此撒野!”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玉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倔强,大声回应道:“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是他们几个道童对我特别无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服气的光芒,心里想着:“明明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赶我走,还说我无理。”
明月道长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拓跋玉,说道:“即便道童们有不妥之处,你也不该动手伤人。”
他的语气虽然没有清风道长那么严厉,但也充满了责备。
拓跋玉撇了撇嘴,嘟囔道:“那他们要是好好跟我说话,我怎么会动手。”她的脸上满是委屈,觉得自己很冤枉。
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面色冷峻,清风道长厉声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拓跋玉皱着眉头,满不在乎地回道:“不知道。”
明月道长冷哼一声:“哼,你莫要在此戏弄我们。”
说罢,两人身形一闪,便朝拓跋玉攻了过去。
拓跋玉心中大惊,一边招架一边在心里想:“这两人功夫怎么如此厉害,我今日怕是要吃亏了。”她的眼神中透出慌乱,但仍咬着牙苦苦支撑。
清风道长的掌风凌厉,口中喝道:“还不说实话!”
拓跋玉边躲边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失忆了。”
但两位道长哪里肯信,招式越发狠辣。
拓跋玉渐渐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击中,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痛苦地皱着眉,看着两位道长,喘着粗气说道:“你们为何不信我。”
清风道长一脸怒容:“你这小贼,还在狡辩。”
明月道长也说道:“若你再不说出实情,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拓跋玉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与无奈。
她看着两位道长,大声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对视一眼,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看到拓跋玉那狼狈又认真的模样,心中也有了些许动摇。
清风道长皱着眉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那你为何会来到昆仑山?又为何对道童出手?”
拓跋玉靠在马身上,喘着粗气,回答道:“我骑着马乱跑,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道童们不由分说就让我离开,我只是辩解几句,他们就动手,我这才还手的。”
明月道长捋了捋胡须,思考了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你伤了我昆仑山的道童,不能就这么算了。”
拓跋玉心中一紧,她咬着嘴唇,心里想道:“难道他们还要继续为难我?可我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反抗。”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和绝望的神色,说道:“那你们想怎样?”
清风道长沉吟道:“你随我们上山,在道观中养伤,同时也让我们好好调查一下你的来历。”
拓跋玉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暂时听从他们的安排。
拓跋玉答应了上山的要求后,清风道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眯着眼睛,目光中满是怀疑。
“你怎么答应得如此干脆?莫不是别有所图,就是为了靠近昆仑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拓跋玉大声说道:“你们刚刚要把我留下,现在怎么又说这种话?我可不想被你们冤枉。”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继续说道:“我正愁没盘缠吃饭呢,你们收留我在山上,对我来说岂不是更好?我只是想有个安身之所,能让我养养伤,吃口饱饭,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些弯弯绕绕。”
拓跋玉拖着有些疲惫和伤痛的身躯,径直朝着山上走去。
她的背影在山间的小道上显得有些倔强。
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清风道长捋了捋胡须,微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想:“就她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明月道长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她身受重伤,在这山上谅她也不敢造次。不过还是得多加留意。”
两位道长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跟在拓跋玉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拓跋玉则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真是麻烦,不过总比在外面流浪要好。”
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景色,心中对于这昆仑山也充满了好奇。
夜,如浓墨般深沉。
戏煜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烛火在他的面庞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揉了揉疲惫的额头,又想起了那些噩梦。那些阴森恐怖、纠缠不休的噩梦让他心力交瘁。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今天可千万不要再做噩梦了,不然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安宁的渴望,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对摆脱梦魇折磨的期盼。
然而,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他多么希望能做一个梦,一个能梦到拓跋玉的梦。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而又带着一丝忧伤。
他在心中低语:“拓跋玉,你在哪里?我多么想在梦里见到你。”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这样就能把心底的思念传递出去。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一方面害怕噩梦的再次侵袭,另一方面又对那关于拓跋玉的梦境充满了期待。
这两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不断交织、碰撞,让他的内心如被乱麻缠绕。
在简陋的客栈中,赵云等人和查查图暂居于此。此时,距离幽州已然不远。
这一路上,查查图出乎意料地老实,丝毫没有表现出想要逃跑的迹象。
然而,赵云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他在客栈的房间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这查查图现在看似老实,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赵云面色凝重地对手下吩咐道:“加强守卫,务必时刻盯着查查图。他现在的安静或许只是表象,一旦我们放松警惕,他很可能就会趁机逃脱。”
手下们齐声应道:“是,将军。”
他们迅速在客栈的各个关键位置布置了岗哨,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查查图所在的房间。
查查图一个人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周一片寂静。
在旅程刚开始的那几天,他的心中满是逃跑的念头。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和那扇似乎难以冲破的门,心里想着:“我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到,在赵云等人的严密看守下,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瘫坐在简陋的床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他心想:“算了,逃跑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那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心中又涌起了新的念头。
他喃喃自语道:“只希望见到戏煜的时候,他能够原谅我。”
清晨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天色显得有些阴沉。赵云走出房间,抬头看了看那铅灰色的天空,皱了皱眉头。
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一场大雨似乎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