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行走,王虎说路途比较远,最好找个马车。
一个士兵听闻,顿时怒目圆睁,飞起一脚踹在王虎身上。
“哼,一个犯人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王虎被这一脚踢得一个踉蹡,差点摔倒在地,但他咬了咬牙,并未吭声。
“别做梦了,老老实实赶路,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王虎抬头望了望前路,那蜿蜒的道路似乎没有尽头。
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此刻争辩无用,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跟着队伍前行,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倔强。
烈日高悬,烤得大地发烫,几个人在飞扬的尘土中缓慢挪动。
王虎的额头布满汗珠,身上的囚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黏腻难受。
他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那士兵见王虎脚步拖沓,又举起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出一道脆响。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王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深知此时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的境地,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愤懑。
行至一处山坡,王虎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山去。
他慌乱中抓住路边的一棵小树,才勉强稳住身形。
士兵们却在一旁哄笑起来。
“这废物,连路都走不好。”王虎紧咬嘴唇,手上被树枝划破,鲜血渗了出来,他默默松开树枝,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队伍终于在一片树林边扎营。
王虎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他望着不远处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着干粮,心中满是苦涩。
就在这个时候,士兵询问还有多远,王虎说道至少还有一百多里路。
几个士兵瞪大了眼睛,一个士兵满脸怒容地嚷道:“怎么不早说?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的吼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惊得路边的草丛里一阵簌簌作响,几只野兔仓皇逃窜。
王虎冷笑一声,回道:“早说了雇佣马车,你们不是不乐意吗?”
这一下,几个士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其中一个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要是骗了我们,后果自负!”
那士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手中的长枪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虎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爱信不信。”.
那几个士兵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似要动手教训王虎。
王虎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与他们对视着。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猛地一把揪住王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个死囚,还敢嘴硬!”
王虎却平静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若不信,大可以自己走下去试试,到时候耽误了行程,可别怪我没提醒。”
旁边一个稍显瘦弱的士兵,似乎有些担忧,劝说道:“大哥,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那满脸横肉的士兵哼了一声,松开了王虎。
“谅你也不敢撒谎,明天要是看不到目的地,有你好看的!”
几个士兵一番商议后,决定今日先就地扎营休憩,待明日雇一辆马车再继续赶路。
他们忙碌地开始安置营地,有的士兵去寻找水源,有的则在整理行囊,彼此间的交流也比之前少了许多,显然仍在为那漫长的路程而忧虑。
王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虽未发一言,嘴角却悄然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讥笑。
阿玛斯精心整理了自己的衣装,夜幕笼罩下,他稳步走向黄府那扇朱漆大门,抬手叩响了门环。
片刻,门房缓缓打开门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打量着阿玛斯,问道:“你有何事?”
阿玛斯面带微笑,言辞恳切:“小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已连寻数家客栈,奈何皆已满客。您看能否行个方便,容我借宿于此?我定会感激不尽。”
门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冷淡:“你且莫要为难我,这是寻常人家府邸,并非客栈,向来不留宿外人,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罢,便欲关门。
阿玛斯见门房拒绝,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把货币,轻轻掂了掂,说道:“小哥莫急,我自是知晓不能让你为难。该交的费用我定会如数奉上,且其中一部分定会酬谢于你,权当是小哥辛苦帮忙的茶水钱。”
门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态度立马有了转变,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过仍有些为难地说道:“公子如此大方,小的感激不尽。只是小的实在做不了主,还得去请示管家。”
阿玛斯微微点头,温和有礼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小哥跑这一趟了。”
门房连连称是,让阿玛斯在原地稍作等候,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内院去找管家徐大宝汇报情况。
门房一路小跑至内院,寻到管家徐大宝后,忙不迭地说道:“管家,外面来了个人,说是客栈都住满了,想在咱们这儿借宿一晚。他看起来怪可怜的,还说愿意给钱呢。您看……”
话未说完,徐大宝便皱起眉头,脸色一沉,大声训斥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咱们这是黄府,又不是客栈,若是随便来个人都要收留,那还成何体统?”
门房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只眼巴巴地看着徐大宝,盼着他能改变主意。
徐大宝不耐烦地挥挥手:“既然如此,你去把那人赶走便是。”
门房诺诺应下,转身刚走几步,徐大宝又突然出声:“且慢,我还是去见见他吧。”
心中暗自盘算着,若这人真能出得起价钱,倒也能为自己的小金库添上一笔。
两人很快来到门口,门房忙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管家。”
阿玛斯见状,立刻礼貌地拱手行礼,微笑着说道:“今日冒昧打扰,实是情非得已。”
阿玛斯身姿挺拔,言语谦逊,一双眼睛透着真诚与期待,让人难以轻易拒绝。
徐大宝上下打量着阿玛斯,开口道:“听闻你没处落脚,才寻到这儿来。咱这儿可不是随便能住的,你得付客栈五倍的价钱,否则,只能请你另寻他处。”
阿玛斯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有何妨,我早有准备。”
言罢,便从口袋中掏出大把货币,在手中掂了掂,问道:“徐管家,这些可够?”
徐大宝一瞧那丰厚的钱财,眼睛放光,忙不迭地应道:“够了够了。”
一旁的门房见状,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乌有,本以为能捞到一笔,如今却全被管家揽去,心中虽愤懑不已,却也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将这口气憋在心里。
徐大宝领着阿玛斯踏入黄府,身影渐渐消失在门房的视线里。
门房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气得直跺脚。
他满心懊悔,暗自责怪自己太过胆小谨慎,早该先从阿玛斯那里索要一部分钱财,也好过如今这般一无所获。
在他眼里,徐大宝这般行径实在是太过贪心,全然不顾他这个跑腿之人的利益,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肆意蔓延,却又无奈。
谁叫夫人对阿玛斯格外垂青?
徐大宝心不在焉地将阿玛斯领到一处居所。阿玛斯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却在徐大宝转身之际瞬间转冷。
他如一道黑影般迅速欺身而上,出手凌厉,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掐住徐大宝的脖颈。
徐大宝骤遭袭击,惊恐写满双眸,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是干什么?”
阿玛斯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哼,你管我做什么,只怪你自己贪心不足。”
说罢,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徐大宝双手用力地去掰阿玛斯的手,双脚在地面上胡乱蹬踏,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桎梏。
他呼吸急促地说道:“你……你不能这样,会有大麻烦的!”
阿玛斯却全然不顾,只是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决绝。
“怕麻烦的不该是我,而是你这贪婪之徒。”
阿玛斯双手持续发力,直至徐大宝的挣扎渐渐停止,没了气息。
他望着徐大宝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要不是你如此贪心,我又怎会有机会踏入这黄府?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利落地将徐大宝的尸体拖至床底下,动作熟练且冷静,仿佛处理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件。
接着,阿玛斯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开始仔细打量起屋内的环境。
阿玛斯悄然穿梭于庭院之中,目光如炬,四处探寻着公主的踪迹,心中笃定她必定居于这府邸的某处重要所在。
此时,任大白正在庭院的一隅悉心浇花,月光倾洒,银辉遍落于繁花之上,那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月色映照下更显美丽动人,他的心情也随之格外舒畅惬意。
不经意间抬眼,任大白瞥见了阿玛斯的身影。
他不禁心中纳罕:这是从何处而来之人,怎会现身于此?
待他细细打量,却敏锐地察觉阿玛斯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这一发现让他愈发感到疑惑不解,暗自思忖这陌生人究竟所为何事。
而阿玛斯仿若丝毫未留意到他的存在,只是双手背于身后,步伐沉稳且不停地在庭院中踱步游走,似在思索着什么,又似在追寻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气息。
片刻之后,任大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总觉得此人行径鬼鬼祟祟,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于是,他心中一动,决定暗中悄悄跟踪,一探究竟。
阿玛斯一路探寻,终于来到了正室所在之处,也就是玲珑公主的房间。
他站在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屋内立刻传来玲珑的声音,轻声问道:“是谁?”
阿玛斯却并不答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任大白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目睹这一切,心中的好奇与疑惑愈发浓重,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阿玛斯,眼睛紧紧盯着阿玛斯的一举一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玲珑满心恼怒,莲步匆匆来到门口,猛地将门打开。
当看清门外之人是阿玛斯时,她诧异,质问道:“阿玛斯,你怎会在此处?”
阿玛斯脸上挤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道:“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您可安好?”
此时,隐匿在灌木丛中的任大白听到这一番对话,瞬间呆若木鸡。他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公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他大气都不敢出,身子微微前倾,耳朵竭力捕捉着屋内可能传出的任何一丝声响,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那两人的身影,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细节。
玲珑顿时紧张起来,目光中满是戒备,追问道:“阿玛斯,你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处的?”
阿玛斯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莫测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应。
“公主殿下,这您就无需操心了。今日我既然来了,便定要将您带走。”
玲珑听闻,不由冷笑一声。
“你休想!”
旋即高声呼喊:“来人呀!来人呀!”
阿玛斯见状,脸色一沉,迅速出手捂住玲珑的嘴,而后强行将她往屋内拖拽。
任大白目睹这危急一幕,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朝着屋内冲了进去,一心只想阻止阿玛斯的恶行,解救玲珑公主于危难之中。
玲珑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扎,可她那柔弱的身子哪能敌得过阿玛斯,根本挣脱不开半分。
阿玛斯面沉似水,压低声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是国王派我来的,原本是打算带你回安息国再动手,可你若这般反抗,我可不介意现在就解决了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任大白猛地冲了进来,满脸怒容,瞪大双眼,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你究竟是什么人?赶紧放了我家夫人,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浇花用的水壶,朝着阿玛斯冲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跟阿玛斯拼个你死我活,全然不顾自己与对方实力悬殊,一心只想救下玲珑。
阿玛斯着实没料到会突然有人冲出来坏他好事。
此刻,任大白又一眼瞥见旁边有个花瓶,不假思索地抄起,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阿玛斯狠狠掷去。
花瓶如离弦之箭,精准地砸中阿玛斯的头部。
阿玛斯吃痛,被迫松开了玲珑。
任大白声嘶力竭地喊道:“夫人,你快走!”
阿玛斯旋即转身,面露狰狞地向任大白扑来。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任大白一边奋力抵挡阿玛斯的攻击,一边焦急地呼喊:“夫人,你快走呀!”
玲珑站在一旁,满心惶恐,六神无主。
任大白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决绝。
“我看你就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一般,你快走好不好?”
玲珑听闻,泪水夺眶而出,她咬了咬牙,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外冲去,一路狂奔,边跑边大声呼喊着救命。
那凄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纷纷赶来,一时间嘈杂声响成一片。
阿玛斯见状,眼中凶光更甚,手上猛地发力,紧紧掐住了任大白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坏了我的好事,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任大白被掐得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双手拼命地去掰阿玛斯的手,双腿也在胡乱蹬踹着。
可阿玛斯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任大白的眼神中渐渐透出绝望,但仍倔强地瞪着阿玛斯,不肯求饶。
任大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挣扎中竟找准机会,狠狠给了阿玛斯致命一击。
但任大白身子一软,竟就这般被弄死了。
阿玛斯疯狂地朝着玲珑所在的方向追去。
玲珑边跑边大声呼救,那喊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凄厉。
不多时,几个家丁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朝着玲珑这边奔来,意图解救她。
然而阿玛斯全然不顾,一心只想抓住玲珑,仍旧紧追不舍。
玲珑心急如焚,慌不择路,眼见那身影越来越近,自己就要被追上了,前方有一口枯井。
她心下一横,也顾不上许多,径直朝着枯井奔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进去,瞬间没了踪影。
那几个家丁鼓足了劲儿,怒喝着冲向阿玛斯,一番追逐后,成功将他堵住。
阿玛斯稳住身形,心中暗忖:公主纵身跳入那枯井,此等绝境,必定是性命难保。如此一来,自己也算能回去向国王交差了。
为首的家丁大喝一声:“恶贼,看你今日往哪里逃!”
说罢,率先挥拳攻来。
阿玛斯侧身一闪,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