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要出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办公室里,班主任洪冠源有些差异地看着眼前的袁佑,这家伙老在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课,还搞鬼画符,自己还没去找他呢,他先过来找自己了,还说要出去一趟?
“那您借我个电话,我给我爸打电话。”
洪冠源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袁佑。
电话拨通了,里面传来的确不是袁飞龙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人。
“你好,请问你和袁飞龙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
“很好,是嫌疑人家属。袁飞龙涉嫌聚众吸粉已被刑事拘留,允许家人前来玄县第二拘留所探望。”
语气很冰冷,每一句都像冰刀扎在袁佑心上。
“袁佑,你……”洪冠源隐隐听到了些什么。
“老师,您要相信我爸,他是被冤枉的。”袁佑淡淡地对洪冠源道,随后对着电话冷冷地说了一句:“让你们的人别为难我爸,不然你们只有两条路……”
“你在威胁?你倒是说说,哪两条路?”对面的火气上来了。
“第一,以后都会活在后悔和恐惧中;第二,没有了。”
“口气倒是不小!还‘没有了’,看来你还是畏惧法律的!以后好好做人,别像你那死鬼老子一样……”对面换了个人,语气极为嘲讽。
“是你……”袁佑低沉着声音,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压抑这怎样的怒火。
袁佑认出了这个声音,不论怎么变化,只要暴露一丝声线,袁佑都能认出来,正是伤害了郭雨灵的罪魁祸首!
“不错,就是我,哈哈,不服你就来打我啊!小心打我不成,反而跟你死鬼老爹作伴……”
“王八蛋!”袁佑强忍最后的理智没有把手机给摔了,而是还给了洪冠源。
“要是不让你出去,你憋着更难受,算了,还是准了吧,只是,千万别冲动!”洪冠源饶有深意地看了袁佑一眼,刷刷签了一张出门条。
袁佑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出了大门,袁佑拦了一辆车去了第二拘留所。
“爸……你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
玄县拘留所。
“头儿,这家伙死活不承认聚众吸粉。而且,通过对他周围的人的调查,他也没有吸粉经历。我看,他是真的……”一名小警员在向拘留所所长报告情况。
“哦?真什么真?‘死活’不承认?你们难道是吃干饭的?他周围的人不指证,你们就‘找’不到指证他的人了?”所长打断了他的话,着重提了“死活”和“找”两个词。
小警员不知所措,一脸茫然,旁边一位年长的却应道:“是,是是是,明白了所长,我们一定争取早日‘破案’,为第二拘留所增添‘光辉’的一笔!”
出了所长办公室,小警员问那位年长的:“老张,你明白胡所长的意思?”
老张四处看了一眼,在小警员耳边小声说:“小刘,看你挺会做人,我就再教你一些东西。所长说死活,就是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至于‘找’呢,就真的是去
找,找个‘愿意’‘指证’他的人。”
“啊?这么做……”
“良心上过不去是么?我告诉你,咱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我们不过是接到指令去做这些事而已!不做,你就丢了这饭碗;做了,以后事情败露,替罪羊还是咱们!但能走一步是一步,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发誓为人民服务,可是呢?生活啊……你还得生活!你以后就明白了,娶媳妇、买房子、养孩子,这样那样的,到处都要钱,你敢丢了这工作么?不说了,小刘,有烟没?”
“有有有,玉河的,还不错。”
“你们年轻人抽的玩意……我还是喜欢老枪手,你们估计抽不惯,劲儿大!”
老张接过了烟,点上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一股白气,在空气中渐渐消散。再看烟卷,已经少了一半。
小刘也学着猛抽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
“哈哈哈哈哈……”老张看小刘一副窘样,大笑了起来,随着笑声爆发的,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笑完,老张拍了拍小刘的肩:“年轻人就别抽烟了,我的肺上已经全是黑点,你还年轻,文化程度也比我高,要摊上什么事,一辈子就毁了,听老哥一句劝,早点戒了,越早越好!”
说罢,老张转身走了,留下没头没尾一句话:“这事儿我是老手,年轻人少掺和!”
小刘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眶有些红了。
“老张……”
回到办公室,小刘拿出一份材料,赫然印着“辞职申请”几个字。
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直接把这辞职申请给撕了!
“老张,年轻人都是叛逆的,我知道你想让我早点跳出了这染缸,但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见到正义被伸张,为恶的终将自食其果!”
袁飞龙很快就被提了出来,进行审问,耀眼的大灯直直地照在他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姓名?”
“袁飞龙。”
“性别?”
“男。”
“工作单位?”
“郭阳省太一市白莲钢铁有限公司。”
“犯罪情节?”
“警官,我真没……”
“别抵赖,快说!”满面红光的中年警员呵斥道。
“真没有!”
“快说!不然等证人过来,你就不是主动坦白了!”
“证人?”袁飞龙心底一寒,这是有人下定决心要弄自己了。
“不说是么?那就需要一些……‘小小的’手段了。不过,我可以仁慈地提醒你一些细节,以帮助你回忆起整件事情。玄县,绳结镇,好客旅社……”
“!”袁飞龙心里“咯噔”一下,眯起眼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什么一伙的!”中年警员被道破心事,不禁恼羞成怒,碰了下桌子道:“来人!第二套审问方式!”
第二套审问方式,就是拉个“证人”来指证,当然这个证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第三套审问方式,则是……屈打成招!
不多时,有警员带上来一名满头杂色、穿着耳环的
小青年,看到袁飞龙就大叫:“就是他,就是他,对,就是他从我们老板那里买了许多成瘾药物,精货有二两,粗货有一斤!”
“你你你……你含血喷人!”袁飞龙怒了,他可是连精货、粗货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哪来的什么成瘾药物交易。
“吵吵什么?罪犯袁飞龙,你胆子是真不小!一百克嗨洛因、五百克鸦品,够你吃一盘花生米的!带人证下去!”中年警员训斥一声,直接招呼把小青年带下去。
“一面之词而已,谁都能说说!倒是你们,这么快就把人证带了下去,是不是心虚了?敢不敢来个三曹对案!”袁飞龙不屑地“哼”了一声。
三曹对案!中年警员心里一跳,他确实心虚了,怕露出破绽,才把人很快又拉了下去。不过,他心里很快又笃定了,只要这事干得漂亮,副所长就是自己的了,这袁飞龙一介草民,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嘴还挺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同志们,到了你们为第二拘留所出力的时候了!”中年警员狞笑着招呼手下,暗地里的意思就是“都来好好整整他”。
“是!”这些手下也都是些给根骨头就摇尾巴的玩意,所长事先都已经许下承诺,只要让袁飞龙“交代罪行”,好处少不了他们的。
办公室里,所长胡彻正在向王咏星邀功:“县长,经过我们‘努力刻苦’地追查,袁飞龙快要交代他贩卖非法药物的罪行了,这个第二拘留所的同志们可都是居功至伟啊……”
“嗯,我知道了,你再好好努力。”王咏星有些不耐烦,他心里也很乱,毕竟这事也不是很光彩。
“是是是,县长教育得是……”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怎么回事?”胡彻皱皱眉,先挂了电话。
“所……所长,外面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打进来了,还放倒了咱们好多同志!”一名小警员跌跌撞撞地进来,有些惊慌地汇报。
“什么!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吃了豹子胆!”
胡彻拿出配枪,走到办公室外面,正好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
“王八蛋,把我父亲放出来!不然我让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声音有若惊雷,震得胡彻耳朵里嗡嗡地响。
来人正是袁佑,到了门口扔给司机一百块就匆匆进来了,奈何门口的警员百般阻挠,把他惹急了,直接放倒,闯了进来。
不料进来了以后,警员的手里都有枪,估计是为了防止有人劫狱。
近十把枪,近十个黑洞对准了袁佑,即使是身怀两大武学,数种法术,袁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僵持在原地。
所以袁佑只能提起一口肺气,用劈拳的法门吼出来,效果确实不错,声若霹雳。
“你就是那谁……袁飞龙的儿子?竟敢来此放肆!念你爱父心切,饶你一回!过几天再来,你父亲不在这里。”
胡彻这一手玩得漂亮,说得人情味满满,一般人听了估计就乖乖返回了。
可袁佑作为术士,他能感应到,父亲在这里,但眼前的家伙说不在,其中必有蹊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