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和安冰泮抵达爱丁堡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晚上十点多钟了。
机场大厅内,三拨人都在等待着马良和安冰泮的出现——爱丁堡大学校方安排了接机人员;而马局长也提前安排了江南中医院在爱丁堡开设的分店负责人前来接机;还有就是池洋、吴瑞香、池祺麟、池祺菱一家人和吴宇。
“姑姑,姑父,你们好……”
马良自然是最先和亲戚们热络的打过招呼,然后才走过去和邹先楚教授以及爱丁堡大学的接机人员们相互做了简短的介绍。
江南中医院爱丁堡分店的负责人叫程平,四十来岁年纪,长的矮矮胖胖的,像个弥勒佛似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猥琐”这个词汇的笑容。也许是马局长提前特意叮嘱过的缘故,抑或是程平姓格本就好客或者喜好结交吧,他特别亲热的上前,紧紧握住马良的手,笑眯眯的说着:
“马先生你好你好,我就是程平,我们院长提起过我吧?呵呵,今天我可得厚着脸皮先提要求了,随我们走……不然我在院长那里不好交代啊。”
这段话,让马良很容易就产生了一些似久违般的亲戚感。
原因很简单,听多了那种颇有些看似热情熟络,却怎么听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严谨规矩般的客气话,如今猛不丁遇到这号张嘴就说出一溜倍儿乡土和通俗的话,让马良举得就像是平曰里在乡下生活时,亲戚朋友们那种盛情相邀和留宿的场景。
不过马良并没有因为这种好感度而答应程平,只是委婉的表达了歉意,又向池洋一家人表达了歉意后,决定和爱丁堡大学的邹先楚教授以及两名接机人员一起走。
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还未来之前马良就以及考虑好了。
他最合理的身份,是国际易学联合会的理事成员,此次前来爱丁堡大学更是有着客座专家的名义要在易学课程上露面的。
对于马良的决定,池洋面露一丝焦急和担忧之色,生恐马良还记恨着他们两口子似的,道:“小良,不着急,你们的课程不是要排到后天了吗?既然来到英国了,还是先住咱们自家里吧。”
“是啊小良。”吴瑞香也笑着说道:“来到英国你不先到姑姑家住,别人会怎么看我啊?”
马良满是歉疚的说道:“姑姑,姑父,这次我在英国会住些曰子的,一定会去家里住……今晚不行啊,大学那边儿还有联合会的教授专家们都到了,我们今晚还得先谈谈接下来的授课细节问题,实在是抱歉。”
邹先楚打着圆场说道:“是啊,今晚还要开会,实在是抱歉,是我们安排不周了。”
池洋本来就和邹先楚相熟,听了马良和邹先楚都这么说,自然不好再说下去,欲言又止的苦笑着答应下来。
看着池洋这般表情,马良又怎能猜不到他心里在担忧什么?
“姑父,明天上午我去您的公司看下,见见世面。”马良微笑道。
“啊?”池洋怔了下,继而满面欣喜的说道:“好,好好,明天早上我会去接你的……”
池祺菱上前挽住马良的肩膀,嘟着小嘴儿说道:“表哥,我表姐生小宝宝的时候,我还会回去啊。”
“嗯嗯,好,好,呵呵,你表姐也想你了。”
马良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突然间又开始和自己这般热络的扮起了可爱呢?
池祺菱又道:“这几天你在英国,能抽空陪我去玩吗?”
“当然可以,呵呵。”马良随口应下来,倒也没想别的。
又和吴宇、池祺麟说了几句之后,马良就准备和邹先楚他们先离开了——毕竟一大帮人聚在机场的接机大厅里也不像回事儿,那边儿警察都过来提醒一次,并且站在旁边似乎随时要再劝说他们快些离开,别影响到其他人。
正待要上车时,程平笑着说道:“这位是安冰泮安先生把?你好。”
说着话,程平很主动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
安冰泮点点头,有些不自然的和程平握了握手——在安冰泮看来,他身为保镖,委实没人会拿他当回事儿,而且他无论是出于职责还是身份的缘故,都不方便与这些人握手——这是老班长孙吉早就告诉过他的小细节却很重要的问题。
但这次,他知道有必要和程平握手。
程平和安冰泮打过招呼后,才对马良说道:“马先生,让安先生坐我的车吧,我送你们一起走。”
马良微笑道:“有劳程先生了,这么热情让我都有些受宠若惊咯。”
看似客气,但马良并没有婉言拒绝这个在常人看来都太过热情到有些巴结过分了的表现。因为马良和安冰泮都想到了——程平这般做,是为了让安冰泮在他的车上时,方便把手枪交给安冰泮。
几辆车先后离开了爱丁堡机场。黑色的野马轿车中,程平把一个黑色的皮包先递给安冰泮,一边又摸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递过去,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两把手枪,两个备用弹夹,八十发子弹,为了方便你的使用,手枪型号是国产型的QSZ92式9毫米口径的半自动手枪,这是临时持枪证……由国际易学联合会和爱丁堡大学校方共同向当地政斧申办的,持证者就是你。”
安冰泮神色冷峻的接过持枪证装起来,打开皮包检查着那两把乌黑的手枪,一边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程平笑呵呵的说道:“你可是身负重任,一定要保护好马先生在英国的安全啊!”
“这是我的工作!”
安冰泮极为认真和严肃的点了点头,心里面闪过一丝的不安——为什么程平会刻意的说出这句话来?难道马良此次英国之行,会有麻烦和危险吗?
程平又说道:“我们也会尽全力的。”
安冰泮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也不喜欢说些废话,实际行动比说些好听的,要更有用。
前方稳稳行驶着的那辆黑色奔驰车中,邹先楚教授正在不急不缓的向马良简单介绍着当地的一些情况:
与世界上许多知名的繁华的都市不同,位于苏格拉东海岸入海口的爱丁堡市面积并不大,甚至可以把它称作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城市。在这里旅游,你徒步就可以前往市中心和其它几个主要景点。但就是这样一座小小的城市,却是苏格拉首府,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有着独特的文化与历史……对此马良并不怎么太在意,只不过碍于邹先楚教授的热情,他不好去打断对方的讲述罢了。
直到车辆驶入爱丁堡市区后,邹先楚教授才稍稍停顿了下。
马良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借着邹先楚停顿的时机,马良开口问道:“邹教授,格伦斯亚德电力设备制造有限公司的问题,您还了解吧?”
“哦。”邹先楚点头道:“之前这家企业陷入危机的时候,确实是公司总部附近的风水被新起的建筑物破坏,但后来新的公司办公地址和大楼里的一切风水问题,我都亲自参与指导了的,自信不会有风水的弊端。而且从种种异常情况来看,我判断他们公司受到了来自于巫术的诅咒……”
这些马良早就从马局长口中得知过了。
只不过马良现在对于马局长的信任度不足,而且邹先楚亲身参与到了格伦斯亚德电力设备制造有限公司总部的选址和建造、搬迁中的风水堪舆上,从他口中再听听具体的情况,有助于马良了解更多的细节问题。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盲目出击啊。
此次前来爱丁堡大学,参与且与校方探讨易学专业知识方面的授课及专业体系分配上的国际易学联合会方面的人员中,除了有邹先楚和马良之外,还有另外两位专业的易学大师前来,其中竟然还有岳仲。
马良对岳仲的印象很深,上次在海南三亚举行的国际易学理论与研讨会时,岳仲对马良和卢祥安极为不满,直到后来马良夺取了卜算预测大赛上的第一名,岳仲内心里对于马良的鄙夷才化解掉不少。
但这是两回事儿。
岳仲对于此次马良前来当一名客座专家,还是很有些不满的。
因为,马良太年轻了。
掌握着超人一等的易学卜算知识和能力,并不一定就可以当教授,这都需要绝对的资历经验啊。
但马良能够拿下如此身份,却是国际易学联合会方面认可了的。
岳仲再不满,也只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后,再违心的选择和马良在短时间内成为良好的同事关系。
大事和小节,岳仲还是能够考虑清楚的。
虽然说的是当晚就要开会研究接下来的授课议程等细节问题,但毕竟是晚上十一点了,马良又旅途劳累,自然不会真的就马上开会。
爱丁堡大学校方在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店预订好了档次不低的标准间,以便来自于国际易学联合会方面的专家们享受到更好的住宿服务环境。所以把马良送到酒店后,其目的也是让他们互相之间先认识下,熟悉了之后,明天开始具体的探讨相关问题时,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来,也让爱丁堡大学校方更认可。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