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那姑娘是随着夏家的二公子出来的。”小木才用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从好几位店铺老板那打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小木还是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说道:“至于那姑娘叫什么,小木就无能为力了。”
据那几位老板说,这姑娘他们也不认识,只是这次陪着夏二公子巡店,看上去有点儿挺亲近的。小木不敢让他公子知道这事儿,他们家公子林洎,世间少有的才子,顶呱呱的人儿,那个眼睛可是长到了天上,能教他留心的姑娘,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个,在小木的心中是决计不会让他们家公子出师未捷的,因此有些话便是能藏一点是一点了。
“那姑娘是夏家的?”林洎有些不敢相信,屈屈一个商贾之家,怎能养出这般晶莹剔透的姑娘。
“十有九,是夏家的。”小木说的肯定,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很清楚,又支支吾吾地补充道:“即便不是夏家的,现在也住在夏家。”
“你啊。”林洎对小木的这功夫深表无耐只得摇着头叹一句。
“公子,要不我们去夏家。”小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好似夏家真有什么吸引着他,也难为他一个书童,眼见着自家公子二十有余愣是不见娶亲,若说是些凡妇俗女,他也不会这般出力,可这次还真是个可堪匹配的姑娘,怎能教他不着急呢。
“莫不是你想娶亲了,这样猴急。”林洎心中明白小木的好意,可嘴上却仍旧打趣着。
“公子。”小木的火气倒是上脸了,咆哮后便只剩下碎碎念了:“依着公子你的年纪早就该为人夫为人父了,可你的眼光高,瞧不上一般人家的姑娘,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一个不一般的姑娘,你就想这样错过啊。”
林洎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书童成天叨叨着这回事,还真不知说他好还是说他不好。
“你若不是自小跟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你是我爹特地找来逼婚的呢。”林洎上下打量着小木,嘴角还挂着一丝怪笑。
“公子不要岔开话题。”小木早就学聪明了,林洎第一回这样说的时候他还会不好意思一下,可次数说了,脸皮变厚了,就成就了如今的‘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好好好,去夏家,吃完了就去,您看行吗?”林洎是真怕了小木无休无止的唠叨,也罢反正迟早要和夏家打交道的,去一趟也好。
小木这书童当的可是牛气冲冲,听见林洎的明确回答这才放过了这位主子。
半个时辰后夏家大门口
“公子,你先等着,我去帮你叫门。”说罢小木便很尽职的去敲门了。
“咚咚咚”
“谁啊?”夏家大门即刻打开,且里面还出来一位家奴。
“我家公子姓林。”说着小木拿出了官府的令牌,以示身份。
那个夏家的家奴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识得几个字,只见那令牌上‘金光闪闪’的三品,还有文官的标志,他用脚趾头也知道了这位林公子背后的身份。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家奴的态极好,还弓着身子比对着夏之流还要更很恭敬几分。
“我问你,方才跟着夏二公子的那位姑娘是何人。”小木说的是气派十足,还真的有当官的的范儿,显然这种狐假虎威的事儿他也一定没少干。
家奴想了想,才说道:“您说的是秋歌秋姑娘。”
“我也不清楚,就方才同夏二公子一起上街的那个。”小木试着陈述道。
“那就是秋姑娘了。”家奴笃定道。
“哦。”小木点着头,嘴里默念了几遍秋歌这个名字,开口道:“这秋姑娘是什么来头。”
家奴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地说道:“大人,小的就是一奴才,秋姑娘可是夏家的贵客,小的怎么会知道呢。”
“啊,哦”小木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自己为难人家了,便随口寒暄了几句,最后让这家奴帮着去告诉秋歌一句,说是他家公子相约。
那家奴本想让小木俩人进府,可林洎不愿意,那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照着小木的吩咐去找秋歌了。
“公子”小木见那家奴进去了便想同林洎说几句,可未曾想,话还没出口,林洎见他有开口的苗头就直接扔来一句话。
“我听到了,咱们安安静静地等着。”林洎也不知是这几日太忙还是素日累积的疲惫太深,大白天地,一阵阵睡意涌来。
这边那家奴已找到淳歌,说了许久。
“你的意思是有一位姓林的三品官员找我?”淳歌倒有些不敢相信,他在益城可没做什么大动作,怎么会招来官府的人,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位三品的林大人,十有九会是那位东南的巡抚林洎。在东南哪里还有文官达到了这个品级。
想到这,淳歌不禁感叹,动脑子的和卖体力的就是不一样,这东南随便就能拎出几个三品的武将,可若是文官那可就是凤毛菱角了,明明是同个等级,享受的待遇却天差地别。卖命的越发贱了,坐着看戏的却成神了,这个世道啊。
还未等淳歌感想完,一旁的家奴便弱声声问道:“姑娘要见那大人吗?”
老实说,淳歌还真就不怎么想见那林洎,他迟早要以男装同林家人相见,倘使这回被林洎记着,下次见面可就会被逮个现行,那这事儿就大了,况且他现在也不需要和林洎有什么瓜葛,又干嘛给自己找事呢。
心中一番合计,淳歌自是有了定论,便朝那家奴说道:“你就说,我方才同二少爷巡视完店铺,觉着这会子精神有些不济,下次再与夏家家主一同登门拜访,请他们见谅。”
“知道了。”家奴应了声便自行退走了。
不消一会儿,那家奴便回到了林洎他们的视线内。
“大人,实在是不巧,秋姑娘刚刚回来,说是累了不好见人,等下次再与我家家主一同登门拜访,实在是对不住。”这话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瞎掰的功夫是一绝,硬是找不出什么大漏洞,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这。”小木郁闷了,这都到人家门口了,一墙之隔便让他们这回空手而归,一定是要多说几句的。
边上闭目养神的林洎,似是知道小木的心思,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秋姑娘身子不爽,那就好生养着,我们主仆二人叨扰了,告辞。”
说罢林洎便要起身,可谁知这身上全无力气,脑中又一阵晕眩,就这么直挺挺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