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兄弟与慕容夜皆被这一句齐声回答给吓到,赶忙掀开帐帘一看,三人均是一愣,因为他们眼前的尽是书生,领头的还是一位身着官服的大人,看那官服的配置应是通判。
“不知大人是?”乐水先乐山慕容一步,作揖问道。
那大人回礼说道:“本官乃是柳护城的通判,郑世安。”原来这位大人便是早前逃出柳护城的郑世安,说来他的运气也是极佳是那日他一家人正在柳护城外踏青,故而免于危难,前几天他们遇到一群官员和商贾这才知道还有一群百姓正受困与城内,而逃出的官员中也没有淳歌的身影,这才猜想淳歌同一些百姓是真的围困柳护城,加之昨日天降异象,则更加肯定了他们要回柳护城营救受困人员的决心。
在郑世安和他儿子身后的也都是些读书人,昨日他们听闻那位聪明绝顶的解元公竟被困在柳护城内,出于滔滔不绝的敬佩之心,他们便结伴寻到了通判大人,刚巧通判也在集合人马营救受困人员,这样一来,两方人便一拍即合地来到了官家的军营。
“哼哼,哼哼。”慕容夜从乐水身后踱步而出,却是冷声哼道。
“慕容公子为何做这般模样。”郑世安一旁的郑昌作揖不解说道。
“你认得我?”慕容夜向来眼高,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愣是不愿意将人记住,而且平素独来独往,认识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不才久闻慕容才子大名,恰巧与慕容公子解元公是同届同场秋闱举子,鄙人郑昌。”郑昌这话不知碎了多少人的眼球,与他们同来的皆是柳护城的书生,他们所认识的郑昌素来猖狂,恃才傲物好不得瑟,哪里是如今这个书生气十足,谦卑十足的人。
慕容夜听完仍旧是一个臭脸,语气不怎么好,问道:“如今皇上的圣旨未下,东南的官员百姓皆是人人自危,你们怎么就敢趟这摊浑水。”
“慕容夜,我等敬你素有才名,生性本就狂傲,便不同你计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跟在郑昌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些读书人,没有泥一般的性子,听了慕容夜的话自是怒火冲天。
“老夫知道慕容公子与解元公是胶漆之交关系匪浅,可老夫亦是欣赏解元公的品性,虽只有一面之缘老夫早已将解元公视作忘年之交,解元公有难于公于私老夫都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柳护城中的百姓都是老夫管辖之内的子民,试问老夫身为父母官岂能弃子女于不顾?”郑世安心中暗自叹道,素闻慕容夜性情古怪空有才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传言不可尽信,慕容夜此人胆大心细颇有义气,也不是池中之物。
“不才承蒙解元公点拨,才不至于夜郎自大,贻笑大方,自是视解元公如同兄长,兄长有难小弟怎能束手旁观呢?”郑昌这话也是大大的实话他虽不是什么一言九鼎之人,但却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淳歌的恩情他时时刻刻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郑昌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一些书生也是各抒己见,大体是说自己对淳歌的崇拜,为了偶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之类的话。
慕容夜三人,微微有点汗颜,慕容的脸更是不自觉的抽动,他果然是小觑了淳歌那小子收复人心的本事了,才到柳护城几天啊,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以淳歌马首是瞻,那小子实在是太变态了。
“那么本将代淳歌先多谢各位了。”说罢乐水便拉着乐山行礼。
郑世安可是知道自己对面的是近些年来炙手可热的将军,哪能接受他们的礼赶忙一个侧身,还施一礼,说道:“两位将军无需客气,本分而已,本分而已。”
于是郑世安所带着的百来人与官家兄弟慕容所提供的百来人,分工合作,一个半个时辰便结成了一条十分长的绳子。
“慕容公子,这绳子够了吗。”郑世安用他那满是伤痕的手拿着这条长达数十米的绳子问道。
“五十里路的长度是有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添十来里路,有备无患的好。”慕容夜在心中盘算着,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得了,老夫这就再去弄些。”说罢郑世安便转身准备再去寻些树枝做绳子。
慕容夜看着地上那条带着血迹的绳子,沉声说道:“郑大人,您小心一些。”
慕容夜与郑世安他们经过小半会儿的相处已是明白他们的真心,他们行动与他相差无几足以表明他们真意,因此他早就将他们也视为朋友。
“慕容公子,你也小心些。”郑世安背对着慕容说道。
边上的官家兄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探头望向柳护城方向,眼中尽是坚定。
半个时辰后,他们这条绳子可谓是时间最长的绳子了,而且他们将风筝给扎好了,也就是说明他们已经具备了去找淳歌的外部条件,现在就差一点了。
“慕容公子,这风筝真的能载人吗?”郑昌瞧着自己参与制作的大风筝不由地问道。
“淳歌曾说过,东汉时曾有一人试过,并且成功了。”慕容也是全听淳歌说过,他可不知道淳歌是从那本杂书上看到的,总而言之是成功过的。
“现在也只能姑且一试,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成与不成而是谁去做。”郑世安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郑世安的话说完,四周便是一片沉静,只有沙沙的风声响起,良久乐水站起身来,遥遥望着远方。
“让阿山去。”乐水说的很是平静,不见丝毫挣扎。
“不行,官将军是将军不能冒这个险。”郑世安第一个否决,他这是本着东南的官员的身份拒绝的。
“我们都知道这个活危险极大,可我们也只有一次机会,所以需要一个身手极好的人才能胜任,而在我们之中属乐山的功夫最厉害,除了他谁去都是送死。”慕容夜不是不理乐山死活,相反他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这番话来。
“这,官二将军这可是你的大哥啊。”郑世安完全忘了最初提出这一意见的人是乐水、
只见乐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去,那背影却满是萧索。他有何尝不知此事的险峻,他又何尝不知乐山是他的大哥,可是救淳歌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一边是他的大哥,一边是他的弟弟,他的痛苦又怎是常人能体会的。
“我不能拿淳歌的性命开玩笑,即使是失败也只能是砸在我的手上,所以。”乐山抓过大风筝,眼里的笃定不可撼动,他看着乐水的背影,坚毅地说道:
“我去。”
ps烦死了,又要开学了,杂事儿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