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淳歌这次颇有收获啊。”许是等到淳歌他们恢复正常,林洎这才慢慢悠悠地同家奴们一道走进淳歌的房间。
家奴们只是将晚饭给端进淳歌的房间,随后便迅速地出去守着了,而淳歌也是累了一天,这会瞧见一桌子的鱼啊,肉啊,更是食指大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片刻之间便是风卷残云,在一旁坐着的林洎听着周边的动静想也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儿。
“淳歌,虽说我如今眼睛瞧不见,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这样的不顾形象啊。”林洎摸了摸桌边的净手布,沿着固定的轨道递给淳歌。
“那又如何让反正桑青也看不见我现今的样子。”淳歌说着打了一个饱嗝,似是有些小害羞的笑了笑说道:“桑青这样说,我就更怀疑桑青是不是复明了。”说罢淳歌便用手在林洎面前特意地摆了好几下,说道:“毕竟哪有瞎子能像桑青一样毫无障碍。”
林洎听闻,先是一愣之后便是略微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淳歌这话可是不中听,本公子虽无什么生活上障碍,但终究是瞧不见东西的。”
“噗嗤”淳歌浅浅一笑,轻声答道:“是啊,是啊,大公子,确是小的孟浪了。”
“淳歌又在开我玩笑了,不过。”林洎话语一听,凝视这淳歌说道:“我倒是极想见见淳歌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有趣。”
“这有何难。”淳歌拉过林洎的手,毫不迟疑地抚上了自己的脸庞,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林洎是突然间被淳歌握住手的,只是当他的手触上了淳歌的脸,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淳歌的皮肤竟是出奇的好,就就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但细腻中又夹杂了些许的粗糙,许是常年奔波在外造成的吧。
“桑青可又猜出我的样貌?”淳歌放掉了林洎的手,任林洎在自己的脸上摸索,并且出言调侃。
只见林洎缓缓地收回了手,忍住心中的悸动,故作镇定地答道:“想必淳歌定是有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的容貌,颓唐如玉山之将崩的样子,真真是个玉人。”
淳歌本想喝口茶的,可一听见林洎的回答,差点没将口水给吐出来,林洎所形容是魏晋时期的两位美男子,夏侯太初与李国安,这俩人的容颜代表的可是南北的差异啊。
“桑青这话,评价极高,我岂不是有南方女子的温婉俊逸,同时又兼具北方男儿的矫健挺拔?”淳歌这话说得有些不敢置信,他虽素来自恋但也不认为自个能够同时架得住这两种迥异的风格啊。
“也许吧,等到我能亲自看看你。”林洎话到此处,便小小的叹了口气,因为他最近发觉他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地瞅见一些些光亮,或许他们分别的日子快来了。
“桑青,咱们来个约定吧。”淳歌是多么敏感的人啊,怎会看不出林洎的异样,于是他便挑开话题。
“什么约定?”林洎歪头问道,竟是格外的可爱。
淳歌一下子没忍住,腾出了一只手拍了拍林洎的脑袋,说道:“你可以离开,但必须等到我解决东南药材的事儿。”
林洎似是能看见淳歌像是摸狗狗一样摸自己的表情,顿时嘴巴一撅,闷声道:“哦。”
看着林洎这般的听话,淳歌也觉得很是轻松,但转念一想,却是一阵失望,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谈得来的人物,居然是林相的儿子,他上辈子得是做了多大的孽,才会摊上这样的事儿啊。
“淳歌还没告诉我,你们一行人从回来到前些时候到底在笑些什么呢?”林洎似乎听见家奴进来收碗盘,赶忙将脑袋一移,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
“笑可笑之人罢了,桑青还是自己猜的好。”淳歌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仿佛是吃撑了,他朝着林洎俏皮说道:“吃多了,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淳歌这是逐客令啊。”即便林洎嘴里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缓缓起身,将手伸向淳歌。
淳歌这些日子也扶惯了林洎,因此是很自然地接过林洎的手来,搀住这位俊美的男子。
“是啊,你是留还是走呢。”当淳歌与林洎一道跨出门槛时,淳歌挑眉问道。
“你啊,有时真像个孩子。”林洎摇着头笑道。
笑声自走廊传出了整个官家,从此所有的官家人都知道了,这位桑青公子与他们的解元公是知己,相谈甚欢的紧。
第二天一早,淳歌传令官家家奴摆下宴席,并以钦差之名遍邀东南杭城的众位商至官家一聚。
此令一出,东南大多数人是持嘲笑的态度,尤其以方知府一行人为先。
杭城知府衙门
“大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还以为他多厉害,不过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同知大人这下可算是放心了,他本来被淳歌吓个半死,一位这小子有什么后招,哪知也是看起来管用,却无用的小招数。
“我想昨天晾了他一天,想必他如今也是黔驴技穷了。”通判同样赞同同知所言,今早儿,他一听到淳歌的决定,这颗心总算是落地生根了。
“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我们就等着他登门求着我们吧。”方知府是三人中最为潇洒的,见他抖了抖袖子,仿佛是运筹帷幄了一般。
知府衙门是一派‘祥和’,而那伙商贾家里更是淡定了,他们早有暗令,说是不需要理会淳歌这个钦差,如有违者便会被逐出东南。
于是淳歌等了整整一天,官府不见一人到来,而东南的各个官员则是明着暗着嘲讽淳歌的自不量力,似是为淳歌那好几桌宴席惋惜,但事实是怎样的怕是只有官府的人自己知道。
“大人,咱们还等着吗。”老管家确定了没有任何商家到来,便入内厅向淳歌禀告。
“不等了上菜吧。”淳歌大手一挥,带着几分潇洒的坐在主位。
“淳歌是这要浪费好几桌的饭菜啊。”林洎这回子也出来了,反正此刻没人能认出他来。
“谁说是浪费呢。”淳歌的右手撑起他的脑袋,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时老管家带着家奴们将预先准备好的饭菜,给端了上来,好在林洎的鼻子灵敏,一闻便知道了这好几桌上的无一例外都是些青菜豆腐,竟是与官家下人的吃食别无二致。
这会子,林洎才拍掌叫道:“淳歌,好一招瞒天过海啊。”
ps小陈生病了,拉了整整一天,而点滴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儿,小陈从昨儿到现在,都没吃过白米饭了,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