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杭城
淳歌一行人带着子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杭城,淳歌没有马上将子衿带回官府,而是让拂儿与周路把子衿安置在离官家较近的民房里,这会儿并不是子矜出现的最好时机,只能委屈子矜再休息一天,等到淳歌将一切铺垫好,再让子矜出来。
相比于子矜所住的民房,官府今日也是有大大地喜事儿,因为官家从军的三个人都回家了。自从官家兄弟从戎后,官二伯家的人便是聚少离多,再加上官大伯致仕,官家便靠着官二伯一家人独挑大梁,可是军情繁重,官二伯一家已是有一俩年没有聚齐了,今儿也不知是吹什么好风,人也齐了,尤其是在淳歌偷偷溜进来的时候,大伙更是感叹,这样一来就是吃团圆饭的节奏了。
不过令大伙大失所望的是,淳歌与官二伯一家,刚到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都个把时候了还不见一个人出来。
“淳歌,这么急急地找我们过来,有什么好事吗?”官二伯在书房里,吃着自己老婆做的糕点一脸的满足。
“好事儿,自然是有的,就是缺了个跑腿的。”淳歌耸肩一笑,一个闪身便于官二伯抢起糕点来了。
乐水看见这俩最该正经地人竟是这样的不正经,一怒之下便乘着这俩人不注意将糕点端到了手上,认真地说道:“阿爹,淳歌,说正经事呢。”随后,便顺手将糕点放到了淳歌的桌前。
官二伯嘴巴还没塞满,糕点就落入了淳歌的口中,而且他的大儿子还一本正经的明帮淳歌,他心中一点小不高兴,说道:“这不,军谋大人在,哪里有你老爹说话的份儿啊。”话音刚落,官二伯的手就情不自禁地伸向那盘所剩无几的糕点。
“啪”
只见乐水很是淡然地打掉了官二伯那只偷吃的手,说道:“淳歌,说说你的想法吧。”
淳歌张了张嘴,那嘴里都被糕点填满了,咽也咽不下去,乐水一看便自然地倒了杯茶水,淳歌也是很顺手地接过喝了。看得官二伯是直呼,两个儿子都是白养了,一个劲儿帮助淳歌欺负自己。
淳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还不住地用小拳头敲了敲胸口,直到嘴巴都空了出来才说道:“我前几日在王公那儿买了批兵器。”
“王公那儿?”别人不知道,官二伯可是门清儿,王公那里可是有一批极其劣质的兵器,若是拿着打仗百分之一百是寻死的,谁要是买了就是标准的冤大头啊。
“是啊,与书叔其名的王公啊。”淳歌无辜地眨巴眨巴眼,说道。
“当、真、买、了?”官二伯实在是想不到,淳歌这样精明的人,会吃了这样的大亏,据他所知王公的那批兵器虽烂,可胜在数量多,那价格绝对是不菲啊。
“买了。”淳歌两手一摊,说得是要有多自豪就有多自豪。
“放,放哪儿了。”官二伯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拔凉拔凉地冒血啊。
“淳歌,我正缺兵器呢,你拿来给我吧。”还不等淳歌回答,天真的乐山便急着想淳歌邀约啊。
官二伯没忍住,狠狠地踹了乐山一脚,说道:“一边去。”
淳歌摸了摸下巴,狡黠地露出两颗老虎牙,说道:“兵器恐怕是给不了你了,我存在别人那儿了。”
官二伯一惊,难道淳歌已经将这批烂货发给士兵了,那可就死定了,那批家伙在外观上与普通兵器绝无二样,等人都分辨出来,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给谁了?”官二伯哭丧这个脸,问道。
“你猜?”淳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官二伯差点没一掌子送给淳歌,此时乐水却浅浅地勾出了笑意,说道:“怕是那批兵器是传说中的次货,你已经免费送给边境的方家兄弟了吧。”
淳歌做了一个‘我看好你’的动作,不愧是乐水,才智绝对是杠杠的,淳歌只用说一,他便能知十。
“真的啊?”官二伯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绕了个大圈。
“当真的。”淳歌摇了摇手中仅有的一块糕点,炫耀了一把说道。
“好啊,你小子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等那帮匪子和咱们打仗,准叫他们吃个大亏。”官二伯一拍大腿,那个高兴的,两军交战主帅是很重要,可是俗话说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山匪的装备不好,技术上就吃亏,那么官二伯这边的军队,便可乘火打劫人命了。
“阿爹啊,你怎么知道在山匪和咱们打起来的时候,他的兵器就是那批出了问题的啊。”乐山挠了挠脑袋,提了一个颇有建设性的问题。
“是啊。”官二伯恢复冷静,若说他们朝廷之道那批兵器的问题,难保山匪也会从别的途径知道,那么淳歌这么做就是白搭了啊。
“为今之计,只能寻个理由与山匪交战,迫使他们在知道这批兵器的问题前使用。”乐水目光深邃,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不行,咱们主动交战,那帮监军是不会答应的。”官二伯很赞同乐水的意见,可是那些监军过惯了平静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同意让他们主动出击的。
书房内又陷入两人沉思,淳歌咽下最后一块糕点,漫不经心地说道:“主动出击不行,那么被动防御总不会错吧?”
“你是说等山匪进攻我们?”乐水这些年与山匪打交道也是多次了,这帮人可以说得上是狡猾得像狐狸,他们怎么可能冒冒然然地出击呢。
“不是等他们进攻。”淳歌神秘一笑,说道:“是我要他们进攻。”
“啊”
“啊”
“啊”
翌日清晨不知从哪儿传出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东南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东南前无来者的大四喜解元公,有苏史上最年轻的从六品官员,官淳歌,官子谨要定亲了。这事儿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彻底响在东南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年轻女子皆是碎了一地玻璃心,那些个有名气的媒婆更是差点没有甩自个一个大巴掌,只怨自己怎么早没想到为解元公拉门亲事,平白的放过了个大好的机会啊。
淳歌这家伙的亲事是传得风风火火,可却是惊呆了一大帮子的人,官二伯这家人昨儿还在和淳歌吃饭聊天也是不知的,那小子愣是没说一个字,今儿想找淳歌本人问个清楚,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当事人了。当然除了官家之外还有一些人也是,惊讶了例如淳歌的书叔司马舒,还有林洎等人。更为震惊的是,如今淳歌带着子衿所站前头的这家,秋家,东南医药世家,淳歌娘的娘家,誓与淳歌毫无关系的这家。
此时此刻谣言的两位主人公,都站在秋家的大门前,等候着秋老太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