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杭城传来消息,少夫人怀孕了。”阿奴刚一接到杭城统卫传来的消息马上就惊呆了,子衿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孩子,那么淳歌就必须要在此时与她成亲,可是大战在即淳歌若是在这档子口成亲必会落人口实,但是阿奴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淳歌,他知道这些事只有淳歌自己才能做出做好的决定,他只需要遵从就行了。
“怀孕。”淳歌瞬间就愣住了,子衿怎么会怀上孩子了,这可是山匪的孩子,子衿今后该怎么过活,只怕这姑娘过不了自己的那关,会寻短见啊。
“备马,马上回杭城。”淳歌沉思许久,还是做了这么一个决定,无论是为了子衿还是他自己,他都必须好好照顾子衿,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责任了。
“淳歌,那么快回去?”进来的是乐山,他在帐外就听见淳歌要回杭城了,可是方家这边的剩余势力还没有清理干净,虽说是用不上淳歌帮忙了,但淳歌的伤势才见转好,马上赶路一定会出问题的。
淳歌还在想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所以未曾回答乐山的话,阿奴只好代替淳歌将事情的告诉给乐山,乐山听完也不知露出个什么神色,便说由他去通知官二伯,说着说着就出去了。阿奴的注意力也不在乐山身上,自然是没有发现乐山的不对劲,就由着乐山出去了。
出了帐的乐山,神情越发的凝重,他是知道的。淳歌是个女子,那是淳歌求娶子衿的时候他就疑惑,不过后来发生了方家兄弟作乱的事儿,他也就一时忘了。但如今才这么一小段时间。事儿就来了,他不由得记起当初自己的疑问,若说淳歌是拿子衿当做挡箭牌,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子衿怀了孕,他可不相信这孩子是淳歌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淳歌又为什么要认,难道当日淳歌的求亲不是为他们打掩护而是真的要与子衿成婚吗?
一系列的问题环绕在乐山的脑海里,乐山本就不如乐水聪明,这么复杂的事儿,他又不能找人商量,真真是愁坏了他。
“你怎么了。”乐水眼见着乐山撞上了自己,又瞧见乐山不同寻常的脸色,不禁开口问道。
乐山许是一直在思考也没看是谁,顺口答了一句:“秋子衿怀孕了。”
“什么?”乐水不敢相信。淳歌做的这事儿可是未婚先孕,在有苏的律法上也是不能容忍的,倘使这事儿流传出去了,别说是做官,就算是科举考试也可以剥夺淳歌身份,那小子的一生算是彻底毁了。这么精明的小子怎么会栽在美人上头呢,乐水越想越想不通。
乐水的惊呼唤醒了乐山的呆滞,他急忙说道:“我这不是要去告诉你和阿爹吗,咱们进去再说。”说罢乐山便来着乐水往官二伯的主帐走去。
很快官二伯也知道了这消息,不过相较于官家兄弟,这位长辈可不是这么看的,他们官家到了淳歌这一辈,算是一个断代层了,无论是官大伯还是官二伯他们的孩子都还是单身要不就是成婚不久,别说是孙子。就是连个好消息都是没有的,难为淳歌这个老小,竟是抢在那些哥哥前头有了好事,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想得到去责备淳歌呢。
“爹。你傻了”乐山乐水见官二伯不但不担忧反而是喜出望外,这俩兄弟差点就暴走了。
“怎么了,不能抱上孙子,抱抱侄孙总可以吧。”官二伯除了是个将军之外其他的事儿,他与同龄的那些父亲都是一样的,只可惜官家这俩兄弟皆是对女色毫无兴趣,至今都没找着一个适当的对象,官二伯是摇头跺脚都没用,只能是放任这俩人。再加上他对淳歌也像是亲儿子一样,淳歌的儿子,也算是他的孙子,所以他寻常人家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因此他的高兴指数还不是一般的高。
“你不想想淳歌现在的处境,适合成亲吗。”乐水有些恼了,连乐山这家伙都知道的事儿,怎么官二伯这个脑子好的倒是迷糊了。
“现在什么处境,淳歌怎么就不能成亲了。”官二伯小脸一摊,仿佛在说谁阻挡他抱孙子,他就跟谁急一样。
“你”乐山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淳歌给打断了。
“这件事儿就不用烦了。”淳歌撩开帐帘,麻利地进来,很是淡定地说道:“我在来枯城之前为了迷惑李沫让二婶传出我要成亲的消息,如今正好可以用上。”
“你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乐水还真是佩服淳歌的将计就计,对那他还是问道:“那孩子呢,这事儿可是纸包不住火的。”
“孩子才是一个多月显不出来的,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出生时就说是早产,谁又能说不行呢?”淳歌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我就说,淳歌的娃,哪用得着咱们操心啊。”官二伯很是愉快地怕了拍淳歌的脑袋,一脸的欣慰。
“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处理,咱们这就揭过了。”淳歌来着这儿可不是光光为了私事,最重要的还是即将上演的大战。
“我不瞒你们,我与书叔有过约定,一旦时机到了,便会主动挑起战事力求一击即中地剿灭山匪,现今这时机已经到了,想必过不了几日,书叔便会向山匪全面开战。”淳歌说得书叔就是司马舒东南的大统帅,此人惊艳才绝断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的。
“东南现在也就只剩下李沫这一派的山匪,统帅要是开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官二伯对书叔司马舒还是较为尊敬的,这些年司马舒手段也让他叹服,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对。
“就是这剩下李沫才是问题的所在。”淳歌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经过方宗祎一战,我们的兵马都在枯城,若是书叔开战用的必会是北将,当然我不是说北将不好,只是咱们南方打战,最后却是北方将领终止了战事,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这话怎么讲,若是能歼灭山匪有分什么南方北方赢了就行。”乐水隐隐约约听出了点端倪,可就是猜不透其中的蹊跷。
“我说明白点吧。”淳歌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想的远一些,假如东南的战事胜利了,东南的经济必会有一个飞跃性的发展,到时东南的统帅可就是个肥差,再者说北将在这次战事中的功劳,到时便可请求派个京中的官员来统领东南,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你们说林相一派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当然不可能。”乐山都听懂了,小心地试探性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司马统帅要下台了。”
“书叔的任务本来就是剿灭山匪,若是这事儿结束了,他是绝对会撂担子的,我们要想的是书叔下来后,谁来接位的问题。”淳歌是知道的书叔他的志向本就在山水,只是因为战事告急才赤膊上阵的,等到事情完结他是绝对不会贪恋一刻官位的。
“统帅心中可有人选?”官二伯不愧是老江湖,一听这势头就知道淳歌与司马舒已是有了计划。
“是,不过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可我相信书叔不会害咱们。”其实淳歌心中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他在官二伯跟前也不好意思点破。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乐水知道了始末后也不罗嗦,只问自己该做的。
“立功,只有立下不世之功才能在再选东南统帅的事儿上有一定的发言权。”淳歌是不会承认他的私心,私心想着倘使是自己去对付季乾,他总该会有一线生机,他们总有一天能成为知己。
“立功是没问题的,可问题是我们怎么离开啊。”乐山两手一摊,一副我是没法子的样子。也是他们守边的将领是没有权力擅自离开的,除非有上级的调令或者是圣旨。
淳歌摸了摸眉毛,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怎么记得大哥二哥是宜城的守将,怎么就跑到枯城了啊。”
“对,我们是阿爹调来的,阿爹还未将调令公布,咱们还是得回宜城的。”乐水漂亮地抓住淳歌给的漏洞,心里想着只要离开了枯城,到了杭城他便可自行申请留守杭城那不就行了,是个好主意呢。
“那阿爹呢?”乐山指着官二伯,官二伯的上司可是统帅,但统帅现在忙哪里有功夫发调令啊。
“我记得有苏的新军法可说过,若是战事已平,但主将受伤,那主将便有权力自行回乡养病,将一切军务交托于副将。”淳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般说道:“我可是听说二伯的旧伤复发,病得可严重了。”
“对,我病了,要回杭城养病。”官二伯说完立马装出一副我是病号的模样,整一虚弱的老人。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一同启程会杭城,二伯是回去修养,大哥二哥便说是因为我要成亲,便在杭城逗留几日。”淳歌舔了舔嘴唇,眼中泛起精光,说道:“我便乘着时间差,把调令给拿下。”
“你的婚事倒是掩人耳目的好东西,任谁也想不到,咱们才刚刚结束了一方战事便又立即参与另一战事的。”乐水都快忍不住想给淳歌颁个奖了,这招瞒天过海用得真好。
淳歌极浅极淡地说了一句,却是官二伯他们从来不曾知晓的野心,原来淳歌的预谋是这么的大啊。
“哼,东南是我的,谁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