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什么?”淳歌本是要喝药的,只听见远方一声巨响,他便放下药碗,循声出去全文字小说。
“不知道。”十三他们刚巧从外头回城,正是一路平安,未曾有大事儿发生。
“咳咳咳咳”忽然间淳歌的心就开始缓缓地痛着,淳歌的伤口已经愈合地很好鲜少刺痛,今日却异常的裂开了全文字小说。
“伤口裂开了。”就在淳歌脚下无力的时候,阿奴环抱住淳歌,瞅着那鲜红的血液从白衣中漫出,分外惹眼。
“快进来,我帮你上药。”阿奴也不管淳歌是否愿意,直接将淳歌拉进房中,十三等人很自然地守在门外。
“怎么会裂了,方才还好好的。”阿奴望着淳歌锁骨下方几公分的伤口,恨不得将这道深深的伤安到自个儿身上,他心中的疼惜自是不言而喻的。
淳歌的额头有一丝冷汗,这种感觉他很陌生但却又很熟悉,好像许多年前似曾相识一样,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淳歌真的想不起来了。
“淳歌松城六十里处发现了北夷士兵和边境士兵。”苏祐仁来势汹汹,十三他们一不留神没给挡住,他就这么直冲进淳歌的房间。
苏祐仁并不知道淳歌在上药,或许是受阿奴他们的感染,他知道淳歌并不喜欢有人看着上药,久而久之他也觉着是淳歌比较娇贵,这次竟然见到了淳歌半裸的肩头。苏祐仁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未见过比这更加绝美的肩膀,就是那北方第一美人也不曾有过,即便阿奴当即挡住了苏祐仁的视线,他还是久久不能回神。那画面就像定格在他的脑海中一样。
阿奴迅速将淳歌的衣服拉起,让淳歌靠床坐好,随后后用眼睛狠狠刮了苏祐仁一眼,只可惜苏祐仁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觉。
“世子怎么不敲门便进来,没见着门外有人守着呢。”阿奴故意阴阳怪气的说着,声音之大足以惊醒苏祐仁,他正拿着一块干毛巾为轻轻为淳歌擦去额间的冷汗。
苏祐仁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冒失,不过这一时的尴尬瞬间被淳歌苍白的脸色给代替,他急忙上前,试探地问一句:“淳歌好看的小说。你可还好?”
淳歌先前是痛极了压根就没空理会苏祐仁的突然进入。这会儿他才稍微舒服了点。勉强睁开眼,回了句:“并无大碍。”
“哦”苏祐仁得了淳歌的回答,有见着淳歌的几根乌发垂落在肩头。似是想起刚刚的春光,一时间便脸红了。
“世子如此匆忙,是有何事?”淳歌总觉得这天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心中不是很安宁。
“对了。”苏祐仁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心道美色误人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别的表情,高声道:“松城六十里处发现北夷兵马与边境守兵。”
“是乐山”淳歌骤然起身,阿奴赶紧上前扶着,淳歌总算是想起了那种陌生有熟悉的滋味,那是他失去青山时的滋味儿,他怕极了这感觉。
“阿奴。你带我去六十里外,让十三点齐兵马随后跟上。”淳歌挣来阿奴的手,往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件外衣披上了便要离开。
阿奴已经试着去了解淳歌的着急,所以他并没有阻止,他明白乐山在淳歌心中的地位,他只能护着淳歌,并且顺从淳歌。
“你疯了,你还伤了呢。”苏祐仁本以为阿奴会拦着这个发了疯的淳歌,未曾想阿奴竟随着淳歌一块疯,于是只能他拉着淳歌,哪知一用力便将淳歌扯进自己的怀中。
苏祐仁比淳歌高出一个头,淳歌在他的怀里显得十分渺小,他一低头便见着淳歌凛冽的目光,惊得他松开了手,阿奴顺势将淳歌扶到怀中。
“世子,你认为你拦得住我?”许是淳歌的眼神太过慑人,震得苏祐仁都往后退了几步。
“也罢,我同你一起去。”苏祐仁原先是想拦着的,哪知话到嘴边却成了赞同。
淳歌这会儿没空再与苏祐仁多做纠缠,他只让阿奴搀着他,用他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地点全文字小说。其实他的心中是慌张的,没缘由的慌张,似乎有什么即将离开,有什么将要失去。
淳歌的担心并没有传递到正在行军的阿奴身上,他带着五千精兵如秦陵安排的那样摸索着前行,只是在接近松城六十里的地方却遇到了敌军的伏击。
“将军,是否迎战?”乐山身旁的副将边退便问。
“这是小股敌军,咱们集中兵力迎战。”乐山估摸着这也就是一千多人,并不会造成多大的阻碍,他如今只想着速战速决。
“得令。”副将得了军令便火速执行,这一千人也的确是精英,但他们五千人也不是庸才,不稍不一会敌军便开始败退。
乐山这次是在前方开路,走得快于后方的军队,不过很快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拿着淳歌的官帽。他与淳歌日夜相处,淳歌的东西他比谁都熟,所以他停下了脚步。
“官乐山。”那男子将淳歌的官帽扔给乐山,不曾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乐山接过拿顶官帽自是清楚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中计,他也明了自己这次的职责,他更是铭记着自己答应秦陵的话。可是所有的一切在淳歌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淳歌有一丝消息,他都不能放过,因此他没有片刻的犹豫,立马跟上了那个男子。
那男子在不远处的从林里停了下来,一脸媚邪地笑道:“你可是想知道官淳歌的消息?”
“你知道。”乐山心头一动,二话不说便下了马。靠近那人。
“知道,他在几天前受了箭伤,至于伤势如何,本汗便不知道了。”说罢那人便在乐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捅了乐山的腹部一刀全文字小说。即刻闪到了一旁的林中。
乐山并没有感觉到痛,他脑中只是接收到了淳歌受伤的消息,直到一边埋伏的士兵尽数出来,对着乐山一同乱刺,好在乐山的自然反应极为迅猛,他一个翻身便将马上的长枪取了下来,与那些兵士进行搏斗。因是身上受了伤,乐山的行动有些不便,但却仍然能以一敌百。
方远与阿史那躲在林间观察乐山,他俩也不由得赞叹乐山的英勇。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乐山的勇猛正是他必死的原因。阿史那。挥手让事先备好的弓箭手准备。
此时的乐山还不知道死亡与他的距离,他似乎能看到淳歌正向他飞速奔来,他想与淳歌打招呼。他瞧见了淳歌苍白的脸,他想告诉淳歌,他没事不用这么着急,只是这时却是阿史那放箭的瞬间。数百支箭同一时间射向乐山,纵使乐山是关云长在世也抵不过这么多的射击,连跟着乐山的马儿也被吓跑,留下淳歌的官帽,滚到了乐山的身边。
一支箭插进乐山的腿上,他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一条腿换了敌军一条命。第二支箭射进乐山的左手,他依旧没有放慢速度再一次斩杀了一个敌人,第三支箭,第四支箭,第五第六,所有的箭将乐山射成了一只刺猬。彼时乐山的周围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只有乐山一个人直挺挺的立在那儿,他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了就见不着淳歌了,他不能睡,睡着了就不能和淳歌说话了,只是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他只能将自己的枪插到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乐山的顽强太使人震撼了,北夷停止了射击。北夷虽是外族但也是极为敬佩英雄的,乐山今日的不
屈就是英雄。
最后一支箭是阿史那射出的,伴着淳歌的吼叫,结束了乐山这一辈子的征程。
当淳歌赶到的时候,阿史那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而淳歌除了一个乐山他看不见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这一次淳歌没有哭,他仰着头,呆呆着望着天,笑了,竟是笑了好看的小说。他靠近乐山,他能感受到那些箭插在乐山的身上是有多么的痛。他隐隐地想起了那一天他们从柳护城中脱困,乐山曾在他耳旁说过一句话,只是那时他正昏迷,但此时此刻乐山的话却响彻淳歌耳旁。
“你永远都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这么约定了。”
淳歌还记得,乐山在说这句话是,曾勾过他的小拇指,印下了这个约定,如今淳歌也勾起乐山冰冷的手,摇啊摇,摇啊摇。
“哥,哥,哥。”淳歌一直在笑,仰着头笑,他的泪没有划过任何地方,只是蓄在眼眶中。
“公子,公子。”阿奴看着淳歌的样子着实心惊,要说淳歌最失态的时候,应该是季乾死的那会,只是现在的淳歌冷静的可怕。
淳歌看着乐山的左手还拿着自己的官帽,也不知何时乐山已将那顶落在脚旁的官帽握在手中,直到死也不曾放下,淳歌想接过乐山手中的官帽,只是乐山的手握得太紧了,拿不下。
“哥,我来了,休息吧。”淳歌话音刚落官帽便应声落地,支持乐山的枪也断了,乐山就这么倒在淳歌的肩头。
淳歌蓦地想起有一次乐山开玩笑说,若是能在他的怀中,就是死也甘愿。未曾想今日却一语成箴,淳歌是该感叹乐山的神奇,还是该笑话自己的无能。
“哈哈哈哈”淳歌一声比一声笑得更大,一声比一声笑得凄凉,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笑里化为虚无。
“阿史那伊然,阿史那伊然,阿史那伊然。”淳歌几乎是吼着说话的,他的话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印在所有人的心上。
“我官淳歌若不将你千刀万剐,永生永世不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