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贤提议后乐山被乐水强拉出去,书房只剩下淳歌与赵贤俩人,刹那见房间就静了,赵贤自己在一旁喝着茶,并未开始于与淳歌说什么,而淳歌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经过赵贤的小露一手,淳歌不能再有什么心中的缺口给对手去钻。
“贤侄,可是准备齐全了。”赵贤优雅地问道。
“不劳赵大人担心,请大人指教。”这次淳歌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起伏,显得很平淡。
“指教,本官倒是不敢,不过说到本末,本官确有些许心得。”赵贤的锋芒皆收,又变成初见是那故作亲切的赵大人。
淳歌冷笑,这位赵大人真是人前人后始终如一,人家都登台唱上了,淳歌又岂能落于人后,于是作揖道:“洗耳恭听。”
“淳歌可知在有苏何为本。”赵贤问。
淳歌先是! ww. 被赵贤的称呼吓到,在没有感到别的意思后方才答道:“民,贞观治中曾将君民以水舟相论,如是言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言甚也。故历朝皆应将民视为根本,有苏亦不例外。”
“说的好,如以此论科考必能高中。”赵贤善意的夸奖,可听着,是怎么奇怪怎么来。
“大人过奖。”淳歌的话和他的表情是截然相反,话中的谦虚在他脸上皆变为不屑。
“可你当真如此认为,就太傻,从前的太宗若不为帝,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断然不会以民为本,因为他没那权力,所以说以民为本只是为君者的特权,而臣下须得以君为本,这朝中是臣多于君,那么是讨好君还是讨好民,可想而知。”赵贤也是科举出身,说他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绝不是过誉,这样的人在官场数年,为官当然是自有一套,而讨好君主就是最终目的,至于过程的漂亮与否就见仁见智了,他这番话同时也为淳歌打开了官场的大门。
“大人的意思,青山村民的性命不只可以布局,更能给大人一个表‘孝心’的机会,权衡利弊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活该舍弃,因为大人不是君,可大人的根在君。”淳歌对赵贤的那言论是有理解的可以说是赞同的,出于人的本性—自私而言,侍君的好处大大多于爱民,这也是清流犹如凤毛麟角的原因。但是淳歌将接受不了,说淳歌自私他是认的,陌生人的生死他可以漠视甚至无视,可青山里的都是他的亲人就算理论再对,也说服不了他的心,第一次淳歌有了对生命的愧疚因为他的自私。
“贤侄的理解远超本官的预估,不过你算是说对了。”赵贤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和事在必行。
“赵大人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抓不着狐狸惹着一身骚。”淳歌不相信以苏见豫的智商会看不懂这些子鬼蜮伎俩。
赵贤笑了,笑得讽刺:“且不论上面不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本官何错,为有苏取来最大的利益是错,你觉得可能吗?”
“可赵大人完全可以在保住青山的情况下进行。”淳歌颇有质问的意思。
赵贤笑得更欢了:“淳歌,变笨了,本官文官不懂军事,倒是官将军不提醒,该罚,该罚。”
“告辞。”淳歌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身走出了赵贤的书房。
赵贤对淳歌的无理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将淳歌击败了,这种感觉曾是他在官鹏身上体会到的,无力深深的无力感,他这次将这些还给淳歌,他并不在乎淳歌的年岁,他知道若是淳歌再大些无力的就是他了,所以他要抓紧享受这种挫败淳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