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京城传来消息,这几日有人在暗访朝中官员的府邸。”小旗子拿着秋叶楼的最新情报,汇报给淳歌。
“看来,太子有的麻烦了。”淳歌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沾了点醋,优雅地咬了一口,说道:“坐下来,先吃点吧。”
“哦”小旗子可不客气,他一大早就被叫到秋叶楼,此刻正是饿得慌。
“桑青到哪儿了。”淳歌问得比较随意。
小旗子抬起头说道:“四天前在靠近杭城的小镇取了‘药’,现在并不清楚他的行程。”话说四天前林洎将淳歌寄去的白绢取走了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吗。”淳歌当下手中的筷子,表情有些沉重:“若是会后方,他不会不说一声,这样消失只有一个可能
。”
“柳护城传来消息,林拓大军已经包围柳护城了。”乐水拿着最新的战报,快步走进,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淳歌眉头一皱,沉‘吟’道:“柳护城,柳护城。”林洎十有**到了柳护城,怪不得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去向,原是林拓要攻打柳护城了。
“柳护城可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城镇,若是开战南方的经济绝对要倒退五六年。”乐水掰着指头,这些年经过阿流的熏陶,他对经济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
“小旗子,早膳后将阿流叫来。”淳歌‘揉’‘揉’太阳‘穴’,起身往里间走去。
看着淳歌沉重的背影,乐水他们更是吃不下什么。一场南方的浩劫马上就要来临了。淳歌身为南方人民的‘精’神领袖。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然而他现在的处境,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偏要再趟一趟浑水。
早膳过后一个时辰,淳歌依旧没有等到阿流的到来,反倒是管家说有一老者求见。
“将人请进来吧。”淳歌闭着眼养神。
不一会儿淳歌便听见一行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如今想要看看你,竟是这般困难。”人未到声先至。
这熟悉的声音令淳歌瞬间跳起,急忙走向‘门’口迎接来人,笑道:“书叔这是说哪里的话。若知是你,我定当出‘门’相迎。”来人正是十多年前的东南统帅司马舒,也是淳歌的书叔。
“再者说,我倒是想见你,可不见得你待见我啊。”这话倒是不假,自打书叔退出官场,就鲜少与淳歌联系,也难怪淳歌哀怨了。
“你这嘴巴还是这般了得,老夫说不过你。”书叔瞧着淳歌,摇头笑道。
淳歌将书叔迎进里屋。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仔细地打量着书叔。除了眼角的皱纹多了些,头发白了些,整个人倒是十分有‘精’神气儿。
书叔同样是观察着淳歌,他与淳歌一别也有十多年了,可令他没想到的确实淳歌的鬓角,这孩子老了很多,虽然依旧俊美,可是岁月的洗礼确实挡不住的,可见这些年淳歌过得并不是很好啊,也不知是否这是先前进了牢房,看起来淳歌有些憔悴。
“这么多年未见,书叔还是那个书叔。”淳歌在书叔身旁坐下。
“你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淳歌的大名,书叔在哪儿都能听到,他更知道现在的淳歌权倾一方。
“哈哈。”淳歌移开了自己的眼神,他姿势听出了书叔言语中的意思,浅声笑道:“不知书叔此次登‘门’,所为何事。”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为的是南方的百姓。”要不是大战在即,书叔才不会来此一遭。
“百姓
。”淳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道:“我如今闲在家中,此时书叔该找的是皇上。”
“你这意思,是撒手不理了?”书叔倒是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淳歌存了力王狂澜的心,却不想淳歌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人。
“达则兼济天下,如今淳歌乃是穷者独善其身。”淳歌回答地很是冷静。
“这么说,林拓进攻柳护城,你是打算袖手旁观了。”柳护城是经济大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南方的财政不知会损失多少。
“书叔何出此言,淳歌是有心无力,怎是袖手旁观呢?”淳歌的淡然中透着一股疏离。
“果然是官场的老官。”司马舒哂笑一声,没看淳歌一眼,便愤然起身,刚要走出房‘门’,却听见淳歌的声音。
“再见书叔,淳歌心中很是高兴,可惜书叔再也不是我的书叔了。”这一次见面,淳歌明显能看出司马舒对自己的态度,他这一生最不喜欢做的便是死皮赖脸,人家书叔都不稀罕他了,他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难怪官鹏当年不愿让你读书,你确实不是什么好官。”司马舒冷冷说道。
“司马先生,公子敬重你,却不代表怕了你,你这样姿态又是做什么?”淳歌能忍着,可小旗子确实冷不了,要不是为了南方这群百姓,淳歌有必要这样束手束脚吗,现在倒落得里外不是人。
“小旗子。”淳歌深深地看了司马舒一眼,说道:“不必多言。”淳歌让小旗子去找阿流,如今人回来了,阿流也该到了。
“司马先生,烦请借过。”阿流比小旗子慢了一步,但却也听见了司马舒的话,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司马舒一眼。
司马舒自是认识阿流的,此人乃是南方真正的第一首富,他此刻到淳歌这边,会是商量什么,司马舒带着疑‘惑’看了阿流一眼。
当阿流与小旗子双双进‘门’,打算将司马舒关在‘门’外的时候,司马舒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没对上,一个闪身再次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淳歌瞥了一眼再度进‘门’的书叔,也没理他,只是为小旗子与阿流倒了杯茶。
“阿流,东南几大家是如何说的。”淳歌问的是东南那些大商家们,这些日子,他们倒是蠢蠢‘欲’动。
“正哭穷呢。”阿流鄙夷说道,这几日他应付那些人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哼哼。”淳歌理了理袖口,笑道:“你同那些家伙说一句。”
“谁若敢在这次战事中发财”淳歌话音一顿,笑得‘阴’森:“吃进去多少,吐出来的可不止那些。”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们虽想发一笔横财,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干。”阿流也是这般说的,那些商家知晓淳歌的手段,自是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不过柳护城正值战事,情况就未可知了
。”阿流说不准这一次柳护城会损失多少,但是柳护城的富人也不少,要是那边的财物被林拓据为己有定是一笔客观的军饷。
“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柳护城是保不住了。”淳歌也想过要保住这个地方:“传令柳护城所有商家,林拓破城之日,带上所有钱财,说是要用钱财保柳护城百姓的‘性’命。”
“为何,所有的钱财,只怕他们不会肯吧。”阿流愣了愣,商人贪财怎么可能为了普通百姓的‘性’命献上家财呢。
“谁知道这所有究竟有多少,他们只管拿出一部分先挡一阵,等林洎到了,柳护城的百姓自是不会有危险的,再不济他们损失的财物,事后我补还给他们便是。”淳歌算了算,林洎有伤在身,不能骑马,若是坐马车到柳护城约是五六天,由他领军总不可能会滥杀无辜。
“你倒是大方。”阿流没好气地看了淳歌一眼,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小旗子,传令柳护城官员,不要奋力抵抗,做做样子便可。”柳护城那点兵力淳歌还是知道的,要是林拓打来,不出一个照面的时间,那点一定会变成废墟的。
“你这是要柳护城的官员谋逆吗?”书叔惊呼道。
“谋逆。”淳歌重复道:“都是败,与其败得一无所有,到不如保留实力将来反击。”既然林拓派兵去打柳护城,必是强兵压境,这仗只有一个结果,便是败,淳歌不愿看到柳护城再次沦为荒芜之处,只要城中人不抵抗,想来刘拓也不会下狠手去破坏这座城市的。
“等到反击又是何年何月,你为何不派兵去支援?”
淳歌叹道:“杭城统共就几万的兵,该派多少才够。”
“自是有生于无啊,难不成未战便先退了。”书叔很是不理解,淳歌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认输的人啊。
“杭城与柳护城孰轻孰重,还是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柳护城让杭城的兵力减少一分一毫的。”淳歌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说道:“林拓选择攻打柳护城,很明显,他就是想以柳护城作为根据点,只怕这会儿,林拓早就带兵‘逼’近杭城。”
淳歌真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说出这句话,他放过林拓,可林拓却不放过他:“这一战,便是最后的终结了。”
“先前你为何不说。”司马舒听到此处方才明白淳歌的无奈之处,心中涌上了几分歉意。
“书叔,我说了,你可会信?”淳歌挑眉反问道。
“老夫对不住你。”司马舒一生坦‘荡’,想不到这一次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书叔觉着抱歉,便帮着淳歌度过这次的难关吧。”淳歌现在正缺人手,司马舒绝对是得力干将,即便现在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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