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站在水池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搓洗尿布,水凉凉的,但他的心却是热乎乎的,洗完之后,他把这些尿布一块块晾晒在房前的走道上,望着走道上挂着的一排“万国旗”,凌云鹏颇有成就感。
弘玉抱着小宝上楼,让阿芳给小宝喂奶,走到四楼楼道,见凌云鹏正在晾晒尿布,望着这一排悬挂整齐的尿布,不禁驻足观看。
“呵呵,没想到这尿布你也能洗得这么有声有色的,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热衷于洗尿布的大老爷们。”弘玉取笑着凌云鹏。
“瞧你说的,弘玉,伱看,这一排迎风飘扬的‘万国旗’是不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啊?”凌云鹏颇为自豪地说道。
弘玉笑着点点头:“嗯,确实挺独特的,你是不是觉得这道风景线里还带有一股子奶香味啊?”
凌云鹏被弘玉这么一挤对,不由得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伶牙俐齿的,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弘玉得意地朝凌云鹏吐了吐舌头,抱着小宝进屋了。
正在这时,傅星瀚,秦守义和阿辉三人上楼来了,见凌云鹏正系着围裙在晾晒尿布,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他们的老大。
“老大,你怎么干上这活了?还是让我来吧!”
阿辉见状,赶紧把凌云鹏手里的一块尿布抢了过来,想要挂在晾衣绳上,可惜他人太矮了,够不到晾衣绳,秦守义见状,将阿辉一把抱起,阿辉在秦守义的托举下,完成了晾晒动作。
傅星瀚一惊一乍地说道:“老大,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校官竟然亲自给女儿洗尿布,晒尿布,我看你完全可以入围本年度民国第一好父亲这一荣誉称号的竞选。”
“你少阴阳怪气的。”凌云鹏将手里的一块尿布朝傅星瀚甩了过去,正好盖在他的脑袋上:“让你跟这尿布也来个亲密接触,感受一下这童子尿的气息。”
大伙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咦……”傅星瀚一脸嫌弃地将脑袋上的尿布拿了下来,用两根手指捏着尿布,递给凌云鹏。
“你不是菲儿的干爹吗?要是今后菲儿知道她干爹曾经这么嫌弃她,看她长大之后还理你不?”阿辉在一旁拱火。
“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术业有专攻嘛,我呢,擅长化妆打扮,我以后就负责咱菲儿的穿着打扮,我肯定把她打扮成倾倒众生,人见人爱的小公主;阿辉,你不是勤务兵吗?你就负责伺候菲儿,以后洗尿布这活你就包了,这活你应该最拿手;哪吒呢,就当菲儿的保镖,有你这座金刚罩着,那些歪瓜裂枣的公子哥就甭想靠近咱菲儿了。那以后咱菲儿……”傅星瀚开始给他们仨分工派活。
秦守义和阿辉一听,不乐意了,秦守义向阿辉使了个眼色,两人将正在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傅星瀚抬头抬脚抬了起来,做出想要把傅星瀚往楼下扔的动作,吓得傅星瀚连呼救命:“救命啊,救命!”
“好了,你们别闹了,别把菲儿和小宝给吓哭了。”凌云鹏连忙上前制止三人瞎胡闹。
两人将傅星瀚放下,傅星瀚吓得翻着白眼,拍着胸口:“你们这两个混蛋,居然以下犯上,看我以后怎么整你们。”
“好了,别呈口舌之勇了,你能打得过哪吒?”凌云鹏在一旁斜睨了傅星瀚一眼。
“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嘛!”傅星瀚尴尬地挠了挠头,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后问凌云鹏:“老大,故地重游,你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不打算出去逛逛吗?”
其实傅星瀚上来的目的是想要打探一下凌云鹏今天有没有外出计划。
“瞧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菲儿刚出生,我这个当爹的去满世界乱转,这合适吗?这两天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待在这儿一心一意伺候阿芳和我闺女了。”凌云鹏把最后一块尿布晾好之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凌云鹏的回答正中傅星瀚下怀:“呵呵,你还真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行,你就待在这儿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三人世界吧,我们仨就在香港各处随便逛逛了。”
凌云鹏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在长谷和仓田都不在香港了,对于他们这些人的威胁也几乎不存在了,他们可以不用藏着躲着了,可以明目张胆地在香港大街上抛头露面了。
“行啊,不过还是得小心点,可别惹麻烦啊!”
“放心吧,老大,我们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傅星瀚朝凌云鹏挥了挥手:“拜拜!”
随后,傅星瀚三人便下楼,回到了二楼他们自个儿的房间。
“老大这两天不出去,那么我们就趁这机会出去一趟,再查一查相关情况,哪吒,你再去一趟小红楼,看看那把狙击枪是不是还在那儿,我和阿辉去一趟天意旅馆,查一下五零七号房内住的那个园丁。”
“行,那我们一起走吧。”
离开圣乔治医院之后,按傅星瀚的计划,三人分头行动,秦守义又去了一趟小红楼,查看一下那把狙击枪是否还放在天台的烟囱内。而傅星瀚和阿辉二人则去天意旅馆查一下五零七房的那个园丁姓甚名谁。
傅星瀚和阿辉二人坐着黄包车来到了天意旅馆附近。
“阿辉,你先在这儿等着,我担心你会被那个园丁发现,毕竟你可偷过他的东西,说不定会认出你来。”
“好吧,我在对面的水果摊等你。”
傅星瀚随即走进天意旅馆,朝前台走去。
“先生,我能为你效劳吗?”服务生殷勤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住在五零八号房的肖先生是我朋友,但他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就委托我来跟你们说一下,他想换个房间。”
“换房间?”服务生愣了愣,随即态度诚恳地问道:“那位肖先生觉得五零八号房有什么问题吗?”
“他跟我说,他这间房间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一直在滴水,晚上老是听见滴水声,睡不着觉,所以想要换一间房间。”
“如果水龙头坏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去修理。”
傅星瀚一听这话,继续抱怨道:“不仅仅是水龙头,马桶也有问题,好像有臭味,熏得我朋友难以入眠。”
“真的吗?那我们可以让维修工去查一下马桶的下水道。”
“还有窗户也不行,关不紧,有缝隙,总是有嘈杂声传进来,反正我朋友说这间房间不好,睡不着觉,我看你还是给他换一间吧!你看看能不能换到隔壁五零七号房?”
“但是五零七号房有人住在里面。”
“已经有人住了?”傅星瀚疑惑地望着服务生:“我朋友说,昨天他没听见隔壁有声音呀,我朋友耳朵很尖的,稍稍有些声音就会惊醒。”
“先生,你的那位朋友肖先生是不是有些神经衰弱啊?”服务生苦笑了一声:“那我给你查一下啊!”
服务生也拿傅星瀚没辙,只能将登记簿拿了出来进行查找,当服务生翻到五楼这一页时,傅星瀚便一把抢了过去。
“我看看,这一层楼是不是能够换一间试试。”傅星瀚快速扫描了一下五零七号房,见登记簿上的名字是黑木和志。突然,陆霆龙这个名字映入眼帘,这个名字对应的房间是五一零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