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云城县衙。
一众高手,围坐大堂,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根据尸检的结果来看,这两个都已经是九品武者。被人以蛮力击杀,而且还是碾压。因为对方是硬生生将其骨头折断,修为必然在其之上。”
“这两个人的衣服里,发现了祝家庄的令牌,但是不保证是有人故意放入其中。
目前有两个推断,一个是对方真的是想要举报反贼,这个几率不能说很大,因为没人会选择涉险,除非和反贼有仇。
另一个,则是和祝家有仇,想要借刀杀人。毕竟云城中人,多少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知道有真武司的龙凤卫来搜捕前朝余孽,稍一留意,便能打探到阮凤卫的住处,安排这件事。”
长发及腰的阮红玉,蓦然开口。
“诸位大人只说了两种可能性,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众人好奇道:
“什么可能性?”
“对方的举报是真的,但是对方本身就是前朝余孽,想要借此机会,引我们上钩,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人马,又或者说,还有可能将我们骗过去一网打尽。”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真武司的凤卫,见多识广,才思敏捷。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案子多日来都没有进展,朝廷那边,已经催促了。”
“那个田文镜查到了吗?”
“查到了,云城在册叫做田文镜的,只有一人,是本县富商田思成之子。田思成早死,只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可田文镜本身是个文弱书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两位九品高手。
而且据说他的母亲很漂亮,常常引来外人觊觎,因此母子二人很是低调,平日里都在府上,鲜少出门。”
“既如此,便派出几位精锐高手过去看看,其他人埋伏在祝家庄外围,就算有陷阱,也能及时救援,不至于全军覆没。”
“如此甚好。”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都很平静,云城的老百姓该吃饭吃饭,该拉屎拉屎,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唯独沈从,隐约猜到,这里面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如果按照正常节奏来说,祝家庄的第二波杀手应该已经来到才对,可是没来。
果然,在到了第四天之后,沈从刚刚来到铁匠铺,还没来得及造包子,张二狗便快步跑到铁匠铺,上气不接下气道:
“出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铁匠们的好奇心纷纷被勾起来。
“我我喝口水。”
说着,张二狗便抢过一位师傅手中的茶缸,咕嘟咕嘟狠狠灌了一大口。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就是啊,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铁匠们没什么耐心,都是急性子,恨不得让张二狗立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的转移到他们的脑子里。
“呼呼”
张二狗一口水下肚,喘息了几口粗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东南祝家庄,被朝廷剿灭了,一千三百余口,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祝家庄的庄主祝青野,也被砍了脑袋。”
沈从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声,到底是朝廷,就是牛叉,雷厉风行,一波就灭了祝家庄!
这个就叫做专业!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什么?祝家庄被灭了!这怎么可能?朝廷为什么要灭了祝家庄啊!”
其余铁匠闻言均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听说祝家庄联手前朝余孽,蓄意谋反,才被株连九族。不过据说朝廷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祝青野对外宣称自己是七品的高手,实际上,竟然已经突破了六品,属于中三品的强者,已经达到了强化腑脏的境界!
朝廷高手剿灭祝家庄时,一不留神,被他带走了两位七品高手,重伤了一位六品高手!”
“嘶~!六品高手,我的天,放眼整个云城,能够达到六品的高手,也算是屈指可数啊!据说城主的实力,也不过才达到了五品。”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沈从一愣,没想到这祝家庄主竟然隐藏了实力。
看来这些家族还挺狡猾的,要是这样的话,那王家恐怕也隐藏了实力,毕竟王家发展了这么多年,鬼知道会不会有六品的高手?
甚至是五品的强者?
不行,看来自己就算是突破到了六品,也不能随意去找王家的麻烦,还是等实力再提升更强一波才行。
“对了,那宋师傅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宋师傅他们,然而张二狗说到这,却是神情黯然。
“我从那个亲戚口中听说,祝家庄的后山,发现了不少被吸干精血的干尸。据说那是祝家庄在偷偷修炼魔功,宋师傅他们怕是”
说到这里,众人的八卦之心,仿佛被瞬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大家一起共事那么久,突然间听闻对方的死讯,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悲凉。
“也许宋师傅他们还活着呢?毕竟祝家庄想要造反,也需要人炼制兵器,宋师傅他们应该还没有被杀。”
这句宽慰,让人们的心底仿佛升起一丝希望,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希望很渺茫。
只有沈从知道,宋师傅是真的回不来了
云城县衙,一众朝廷高手再次聚集一堂。
不过这一次的人,显然没有前几日的人多,面孔少了几位,还有几位身上挂了彩。
“想不到这一次围剿祝家庄,竟然让我们受损这么多。”
“更亏的是,他们并不是前朝余孽,只是修炼了魔功而已。”
云城城主云飞羽宽慰众人道:
“诸位也不必如此灰心丧气,祝家庄修炼魔功,就算是今日不铲除,以后早晚也要铲除的。与其等到对方魔功大成再铲除,反倒不如现在杀了他们。”
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冷声道:
“云城主说的好听,剿灭魔修,那是你们云城的功劳,折损的却是我们刑捕司的人。要是接下来查到前朝余孽的线索,我们刑捕司哪还有力气去追捕?抓不到前朝余孽,我们和阮凤卫都逃不了干系。”
云飞羽微微一笑。
“葛老不必生气,云某也非过河拆桥之人。这样,云某上报的时候,就说祝家庄和前朝余孽勾结,这样我们就算是围剿反贼,功劳大家都有,也能堵住上面的压力,免得说刑捕司一直抓不到前朝余孽。”
“哼!这还像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