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萌孩纸
?柳未央看见风念夜这幅神情,态度也不再硬,每次看到他这幅小学生聆听教训的委屈样,她就完全拿他没辙,接过那五弦琴,发现下面垫着使用方法,便粗略的看了下。她以前的时候见过六弦的吉他,也研究过七弦的瑶琴,但从未亲眼见过五弦。
接受他给的,并不是纯粹的贪慕他送的东西,只是习惯性的对于所有古物都有探索研究的兴趣,每种琴的出现,都和当时的历史文化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还隐约可折射出当时人的心态,她手中拿着的,可不仅仅是把小琴。
手中这个小琴,弦和弦之间距离很短,琴身也比较娇小,就算将边缘空白处全部填充,按照现代的长度单位来衡量的话,也不过是长十厘米,宽七厘米的规格,风念夜那个宽大的衣袖装它绰绰有余了~
风念夜看她没有拒绝,接着开口,“我会在国子监附近替那个小家伙买套别院,他自己住着幽静,没有外人打扰,也能安心读书。你就算带他去左相府,每天各位夫人和小姐登门造访,极为喧闹,只怕他也没法静心学习。”
柳未央这次没有反驳,难得顺从的点头。
他说的没错,住在左相府这种地方确实有些不妥,她自己估计都忙着去应付那些上门找事的,也没法照顾好君天行这孩纸。说不定君天行还得面对柳惊雨的撒泼耍混,其他小姐的责难,如果在孩子心中留下阴影就不太好了。
风念夜看她终于不再抗议他所说的话,悬着的心噗通坠下,看着她灿烂的眼眸,眉宇间有浓浓的不舍,“我要走了,那个~你会不会想我?”
明知道还会再见,明知道相见的次数不会太少,可他依旧觉得舍不得。
似乎离开她的视线再短暂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安然的心再次悬起,静等柳未央的答案。
柳未央蹙起黛眉,“说的好像跟十八相送似的,你不是打算以后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晃悠吗?再说了,我要是想念那祭红碎瓷的时候,会去找你的,你要是敢不好好招待我这个客人,尽不到地主之谊,我就把你住的地方弄的鸡飞狗跳。”
好吧,原谅她这性子,实在没法理解他说那么伤感做什么?
只是要彼此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而已,干嘛弄的好似别离以后,就天涯分隔了。
风念夜自觉的忽略掉她找他是为了祭红碎瓷,只是牢牢的记住了她会找他这个事情,眉间顿时神采飞扬,足尖轻点,身形在空中跃起,不过须臾间就失了踪迹,沙丘旁别其他地方更热些,柳未央也随即离开。
返回兰儿家看着君天行依旧在先前的位置,敏感的他不假思索的问出心底的问题,“未央姐姐,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啊?为什么我觉得那眼神冷冰冰,仿佛冰针似的,而且是针对我的。”
可重点是,他什么也没做啊。
没做坏事,平素就呆在家中,也没机会招惹其他人。
窘~这小孩子的直觉好准哦。柳未央敲了下君天行的头,“那是个怪蜀黍,但心肠应该不坏。他说会给你在国子监旁边单独买别院,方便你读书,忙完家中的事情,你就赶紧准备入学事宜吧~要是你敢把这么严重的事情给耽搁了,我会揍你的哦。”
君天行点头,小小的脑袋中开始思索。
他虽然不出门,但也知道国子监南侧住的皆是官家子弟,住宅豪华,北侧是客栈,入住价格是其他地段的二倍多,那个怪叔叔要是真给他买地方住的话,肯定要花好多好多银子,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明明之前偷听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很凶恶。
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那怪叔叔喜欢未央姐姐,然后吃他的醋~但是又不能太过分的欺负他,于是把他弄到国子监的旁边,阻止他住在丞相府亲近未央姐姐,嗯,应该就是这样,想通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君天行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聪明。
而后双眼转动间散发出睿智的光芒,脸上流露出骄傲的神情,“未央姐姐,我会好好努力的,据说当了状元以后就能骑着枣红色的骏马绕着整个京都转圈圈,让天下人都羡慕,还能去京中的状元楼题词,流传千古。到时候我就把你们的名字都写到状元楼上好不好?”
最珍贵的人,要放在最显赫的位置。
兰儿和柳未央,是此刻君天行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所以他想着要是状元楼上出现她们名字的话,以后别人就不敢轻视她们。以后不会再有那些残缺的,长的歪瓜裂枣的跑来自己家拿着半串铜钱炫耀似的提亲,以后也不会再有很多人欺负未央姐姐说她傻。
别人读书都是为了光耀门楣,给祖宗争光,可他不要~祖宗没有庇佑过他,他的父母也不会强求他必须名声显赫,他只想等以后有出息了,让别人不敢再欺负他家穷。兰儿姐姐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因为给他凑齐念书的钱嫁给了瘫痪在床的老人,他不希望这样的场景再重演,他要给他兰儿姐姐找个好夫婿,不受委屈不吃苦。
柳未央随意的看过书架旁的书籍,发现和古代经史子集划分出来的都差不多,只是那些书大多很破烂,有的装订线已经断开,书角处倒很整齐,看得出君天行翻书的时候都很仔细。微微叹气了声,“笨孩纸~过几日你就要离开这里,和父母说会话吧。”
他见过哪家的状元楼还能随便写人名的?
只有状元能把自己的名字题上去,其他不相干的名字是禁止出现的。
为了不打扰君天行,柳未央阖上木门转身离开。
到了夜间的时候,此处没法居住,厨师们和琉夜楼的老板都坐着来时的马车离开,柳未央则和君天行、兰儿随便找了个可以躺的地方休息。柳未央属于那种站着都能睡着的人,虽然夜间睡的很不安稳,但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