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戚英刚刚的那一枪,如果此刻没有戚英留下来去和那个外国男人厮打,她现在一定被铁棍打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浆糊了吧!
许苑心不停的往前跑,因为周围都没有车,她只能往前跑,她不知道戚英能不能够打败那个人,然后追上来。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累,越来越难受。
很快,她就跑不动了,可她不敢停下来,戚英不顾自己的性命这样保护她,今天是她坚持要出来,都怪她,她怎么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停下来。
她不停的跑,直到双腿发软,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而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慢慢向自己靠近,对方跑的很快。
她敢肯定不是戚英,如果是戚英打败了那个男人,然后过来追上她的话,戚英肯定会出声告诉她。
可是对方没有,对方只是快速的靠近她,她听出了脚步声的沉重。
这肯定是刚刚和戚英一起厮打的那个外国男人,是席漠父亲派来的人。
许苑心看了看周围,她今天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跑的喘息不已,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她就再也无法见到席漠和小沅沅了。
但她很快还是被那个外国男人追上了,外国男人挡住她的去路,凶神恶煞。
“许小姐,你的保镖已经被打晕了,现在已经没人可以保护你了。因为你,二少爷杀了大少爷,今天,老爷让我们来杀了你为大少爷报仇,你记得我们大少爷是这么死的吗?”明明是一副外国人的模样,刚刚那个和戚英厮打的男人,他已经跑到了许苑心的面前,他挡住许苑心的去路,冷笑着用中文和她说话。
许苑心浑身发冷,还是被追上了。
但幸好戚英只是被打晕,而不是因为她的牵连被杀。
她跑了太久,终于被堵住去路,这里荒无人烟,周围非常安静,她只听见自己激烈的喘气声。
这个追上来的人,问她还记不记得席狁是怎么死的。
她当然记得,席狁是被席漠殴打致死,席狁的头部完全被打的血肉模糊。
所以,今天她也要以这样的方式被打死?
怪不得这个追上来的男人,以及刚刚被戚英打了一枪的那个男人都是拿了铁棍,而不是拿了手枪。
席漠的父亲,应该不想直接一枪将她打死,那样他会觉得没有给自己的大儿子报仇吧,他想用同样的方式,杀了她。
“许小姐,或许你有什么想对我们二少爷说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回去禀告老爷,老爷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二少爷。”拿着铁棍的英国男人再次冷声提醒许苑心。
许苑心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然后猛地转身就往回跑。
她不可能和这个人说什么,也不会站在这里等他打死自己。
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她就不能放弃。
她突然就跑,英国男人没有预料到,愣了一下。
但很快,英国男人就急忙追了上去,他比许苑心高,身体体能比许苑心好,当然很快就追上了她。
他冷漠凶残的说:“既然许小姐没有什么话想对二少爷说,那我就开始动手了。”
他说完就拎起铁棍,狠狠的朝许苑心的头部打去。
许苑心挣扎着往前跑,可是突然之间,她的头部一阵激烈的疼痛,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她痛的眼泪在瞬间就流了出来。
她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有养父母模糊的样子,有叔叔关心她的样子,还有陆可可高兴的和她说话的样子,之后,全部是席漠温柔,霸道,邪魅,生气,发火的样子,最后是小沅沅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笑的样子。
这些画面全部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想太多,甚至来不及痛哼出声,就眼前一黑,猛地倒在了地面上。
在失去全部意识的前几秒,她想,她就这样死了吗?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席漠知道后会不会很难过?
她不想他难过,还有小沅沅,他肯定不会记得她这个妈妈了。
手里拿着铁棍的男人却没有心软,他扬起铁棍,打算再继续打许苑心,他得到的命令,就是要把许苑心的头都打烂。
可是,就在他举起铁棍,即将要继续打许苑心头部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震耳的枪声,拿铁棍的男人额头中枪,他愣了一愣,然后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枪声是从正对面传来的,在枪声响了之后,便有一辆银色的车子快速的飞奔而来,车子刚停下,还没停稳,车上就跳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脚步不稳的跑到许苑心的旁边,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就快速上车,朝司机咆哮:“立刻回别墅,让所有医生准备好手术室。”
他一直跟踪她,就是担心她会出现危险。
这几个月来,他始终没有离开中国,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直到她和席漠一起住到森苑别墅后,他才慢慢的减少了对她的跟踪,因为她并不出门。
但这几天,他知道席漠离开了中国,去了英国,他就重新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保护许苑心的身上。
关于她和席漠的情况,冷泽扬也还算清楚。
所以,她今天被追杀,他才会这么及时的赶了过来。但一开始他没来,是因为他不知道穿着女佣制服出门的人是许苑心,直到他知道今天是许苑心的好陆可可的婚礼,他又听到森苑别墅里面有两个穿女佣制服的人坐上了慕容家派过来的车,然后那辆车子后面还跟了奇怪的车子。
冷泽扬才开车往这条路追了过来。
虽然此刻救了许苑心,他还能够感觉到她有呼吸,但冷泽扬还是觉得自己来晚了。
此刻的许苑心,她完全昏迷了过去,她头部受伤严重,伤口很大,血一直不停的流,他们才刚刚上车不久,白色的车里早已被她的血染红,冷泽扬身上的白衬衣和灰色裤子也全是她的血。
他怕,怕她会撑不住,在去往手术室的路上,就这样死了。
他不准她死,即使她不属于他,即使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他也不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