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才缓过来,手掌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左边的小腿被人被用力的踢出了一块青紫色的淤青来。
“起来。”自己都站立不稳的人,冲着地上还躺着的冷珍娜伸出了手。
冷珍娜抬眸,狼狈的看着那人,伸手一副想要拉住那人的手掌模样,可是在两人的手掌还有五公分时。
地上的人直接一巴掌将那人的手掌拍掉,然后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愤恨的瞪着田依依。
门口的人已经将空掉的水桶放下来,冲着那怨恨的眼神露出一道让人害怕的笑容。“你们要是觉得还没打够,我可以提供两把枪给你们。”
一直长的跟二八少女似的人,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
冷珍娜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哆嗦着转移目标:“唐宠宠,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不如你走给我试试?”
三千咖啡店的外头早已经停着几辆车子,尉迟修跟威廉先生也都跟着从车内走了出来。
冷珍娜的威胁听在尉迟修的眼中,对方看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你怎么找到我的。。。”
唐宠宠看着来人,想着对方刚才在电话里的威胁,终于知道害怕的往田依依那边跑过去。
刚抬脚,那人的恐吓就落了下来:“你敢踏出去那一步试试!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别墅。”
一只脚悬空的人,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看着要倒下去。
“不省心的家伙!回去再收拾你。”
尉迟修咬牙切齿的教训着人,还要伸手将那快要倒下去的身影搂到自己的怀中。
蒲扇似的大掌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细腰。
唐宠宠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埋怨话到了嘴边,又被人用眼神瞪回来。
被人无视的冷珍娜,看着薄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珍娜……”
薄锡意是被尉迟修的电话给叫来的,可是来了之后望着那陌生的身影,薄锡意的眼底有迷茫划过。
眼前的人太陌生,那张脸跟尉迟夫人只有三分相似,而且两个人刚在地上打滚过,还被田依依被浇花的水狠狠的泼了一把。
这会子身上的小洋装都贴在身上,那张脸上的妆容也花掉,两只眼睛跟夹着巨大的黑色苍蝇似的挂在眼眶下面。
原本亚麻色的长发被水跟泥土混合后,颜色变成暗黄色,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不小心将什么脏东西弄到了头发上。
这样的人,让薄锡意却步,站在几米开外,甚至不敢去认对方。
冷珍娜身体发冷,双手环抱着自己,望着那人只是站在那里:“你还不过来把衣服给我。”
薄锡意没回答,掉转方向看向尉迟修;“你打算怎么办?”
从他被电话叫过来时,薄锡意就知道,可能又是珍娜惹了事。
所以自己才会被人一个电话就要强行给叫出来。
如今的H市M集团,势力强势,根本无人敢惹,他自己开的那种小公司,如果不听话,随时都会从H市消失。
就跟四年前,他
跟冷珍娜针对唐宠宠的事件一样。
强大如冷薄两家,在M集团的打击下也只能堪堪守着最后一块容身之所。
“带回去,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饶恕她。”
尉迟修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浑身湿透的唐宠宠身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连一秒的视线停留都不愿意落在冷珍娜的身上。
从院门外进来的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走上前来,要将冷珍娜带走。
“尉迟总裁,再给珍娜一次机会吧!”
原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薄锡意,一看到那些威武的保镖,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惨白的挡在冷珍娜的面前。
想要让人宽恕她。
他这样着急显得自己好像很情深意重,但是冷珍娜却没怎么领情。
瞅着乖巧的跟猫似的窝在尉迟修怀中准备离开的人,脸上荡起一抹有些惊心动魄的笑容。
“唐宠宠,这个男人亲自打掉你的孩子,你忘记了吗?”
尉迟修怀中被人抱着的人,抬眸瞬间看向对方。
三千咖啡店内,听到这句话的人很多,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跟着一起来的威廉先生也听到的,想着以前他所了解的唐宠宠,还有刚才这个疯女人口中的话。
第一次,对自己的多年好友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田依依则是忍不住的瞅了尉迟修一眼。
这件事情,当年只有她跟尉迟修知道才对。
为什么这个唐宠宠家的神经病也会知道?难道是尉迟修告诉她的?
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说吧,可要不是尉迟修说的,那么自己也不可能说出来。
冷珍娜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所有人里,唯有尉迟修一个人紧张的看着唐宠宠:“宠宠,这件事情你听我解释。”
原本并没怎么想的唐宠宠瞥见尉迟修紧张起来的态度,愣了一秒,下一秒就将脸拉了下来:“你先放我下来。”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聊。”
尉迟修黑着脸,硬是将人强行给抱上车,直接离开这里。
别墅内,唐宠宠被人一路抱到二楼的卧室。
“啪……”
房门被人从内部关上,还有就是反锁的声音传来,威廉先生原本还想进来,可是却被主人这样残忍的对待,差点将鼻子都给撞歪。
房间内,唐宠宠从刚才三千咖啡店回来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任由尉迟修如何安慰劝说,都没有开一句口。
“宠宠。事情不是冷珍娜说的那样,当年我不能冒这个险。”
尉迟修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唐宠宠会知道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个孩子的离去,原本他只要一个人承受就可以,可是如今却被最不应该知道的人知晓。
尉迟修半蹲在chuang边,轻轻地握着那个人的双手,仰视着那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心她打击过大。
唐宠宠不搭理人,眼神里都是冷漠,冷漠的看着尉迟修说下去。
“你受伤太严重,如果强行留下那
个孩子,你可能也会没命。”
“所以你就拿掉了我的孩子,并且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唐宠宠抽出手来,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唐宠宠没有想到,这么平坦的小腹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一个自己一眼都没来得及看到的孩子。
滚烫的泪珠打湿睫毛,从高处坠落,砸在尉迟修的额头。
那滴泪好像顺着他的额头直接砸穿整个身体,半蹲在地上的人仰着头望着那人,同样悲痛的看着对方:“我们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
唐宠宠眼眸含泪,梗咽着:“可是再多的孩子都不是他。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让她这四年来,从来都没有为那个孩子做过什么。
甚至她从来没有想念过,那个孩子离去的时候肯定是在怨恨她,怨恨她为什么要这样夺走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你会伤心难过,这种疼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你已经伤成那个样子,我怎么忍心告诉你。”
尉迟修起身,将哭到颤抖的人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怀中的人。
四年前,她重伤不醒,住在高危病房内,自己的性命都随时不保,尉迟修自己也来不及去想念那个已经失去的孩子。
每年只有在清明的时候,才有机会去庙里看看那个孩子,为那孩子祈祷,下一世有机会再做一家人。
唐宠宠哭了一下午,哭的好像将这四年前对那个孩子的亏欠,随着这一次的眼泪全部都哭出来。
哭到嗓子都哑了,眼睛红肿的都快要睁不开。
房间外头,威廉先生听着里头传来的哭声,也忍不住的感叹。
卧室里,唐宠宠一直哭到精疲力尽哭到睡着,脸上的泪痕还在,人已经蹙着眉头睡着的。
尉迟修小心翼翼的放开对方,不顾自己麻掉的双腿,起来去洗手間将毛巾打湿,用湿冷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那人脸上的泪痕。
睡梦中的人不适的撇开头,很快又被尉迟修小心的板正了过来。
用冷毛巾敷了敷她的眼睛,不这样做,对方醒过来之后眼睛还会疼。
毛巾擦拭过后,尉迟修将毛巾扔在一旁,坐在chuang头望着大chuang上的人,心底柔软成一片海洋,握住那人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掌轻抬起,放在自己的薄唇下轻轻吻了一下子。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睡梦中的人好像有所感应一样,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来。
从卧室里出来的人,对上威廉先生的眼睛,狭长的眼眸里无尽的柔情被人收敛起来,如今只剩下冰冷无情的风暴在身边聚集。
“那个人……是宠宠的姐姐,你不能杀人。”
威廉先生拉着他,他了解尉迟修,刚才对方身上闪过的是杀意。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尉迟修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冷珍娜死掉。
尉迟修的别墅内有一个小仓库,就在别墅的左后方,平日里是用来放杂物的地方,现在薄锡意跟冷珍娜就被保安看守着关在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