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球, 高高抛起，迅速挥拍，球的轨迹——那银色的光芒能很清晰地看到！我右手握着球拍, 左手掐诀, 在场的灵都能听到我的“说话”, 我问青衣：“哥哥, 你们活了那么久会觉得无聊吗？”
青衣因我的话一个愣怔, 然后反应过来以诡异的速度接球，并回答我：“不会，我有你们陪我！”
“灵犀只有五百岁左右, 隐策也不超过八百岁，而你有一千多岁了, 在没有其他灵的那两百多年你不会孤独么？”我继续发问, 灵力顺着我的动作开始自然地灌入球中, 球以诡异的速度飞回青衣的球场。
“啪！”“15-15”青衣一个实实在在地愣怔，也挥了空拍。青衣捡起了地上的球抛给我, 然后很粉饰太平地笑笑：“小风很狡猾哦！”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仍旧发球并发问：“哥哥还没有回答我，我很想知道！”
“不会！”青衣回答的很干脆，可是我却听出他没有底气，“在没有隐策他们的时候还有其他的灵, 也有四方寺每一任的主人陪我！”
我的手没有停, 问话也没有停：“其他灵？为什么其他灵现在不在了？四方寺每一任主人肯定不能长久存在, 在他们死亡的时候你不会难受么？”
这一次青衣没有愣怔, 反而很迅速的回球, 只是回球的力量很大很大：“他们永恒了！四方寺到你这一任就可以结束他的使命了！”
“啪！”“15-30”我的球拍被球狠狠地击中，球拍脱手落地。我稍微甩了甩有点灵力反噬状态的右手, 换左手拿拍发球：“永恒？结束使命？你要毁了四方寺，那其他灵怎么办？”
“永恒就是永恒了！”青衣的声音中带了点不可察觉的落寞，“以这个世界的发展状态，除了少量的小花精灵不会再有更高级的灵出现了，更不要说妖灵了！我不要再有‘认识不同的人然后看着那人慢慢死去’的经历了，我会将四方寺整个带走，我也会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安置那些有可能产生的花精灵的！但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灵再这样千年的守侯！”
“是不是我的死亡可以让你达成这样的心愿！”我反射性地问。
“我说过，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青衣的声音里带了点被误解的怒意，手上的力道持续地增加着，“而你的死亡却也是你们人类不可避免的，不能永恒是人类最平衡的法则！从你出现在四方寺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所有的灵都极度避免去思考你死了之后我们的心情。但是……”
一个有力而诡异的回球，带着十二万分的高兴情绪，我一时间被蛊惑，又失了一分……
比赛继续，青衣继续刚刚的话：“但是，灵犀居然真的找到了青冥珠！千年的等待总算有了尽头，我们将不再惧怕你的死亡，你不能永恒没有关系，我们将陪着你让你永恒！”
“永恒么？”我随着青衣的话，有点机械的击球、思考，喃喃着问：“永恒真的那么好么？”
“那要看情况！”青衣没放过我的喃喃发问，很干脆的回答我，带着千年的思考沉淀，“当没有陪伴着的人，只有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永恒是最大的刑罚！而当永恒的是很多的人，很多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一起永恒的时候，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幸福么？永恒……”我不住地咀嚼着这两个词语，有点迷茫……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两个词的纠结有点熟悉？
“小风，加油啊！”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大喊拉回了我纠结的神思，网球在我的球场范围旋转、停顿！
“0-1，四方寺衣，交换场地！”遮天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输了一局。
“啪！”球场的网墙被迹部一个拍击，他大爷华丽的声音就响起：“你在不华丽的想什么呢？这是在比赛！你给本大爷认真点！”迹部边上的小光没有说话，但是眉毛已经拧成了死结，大概也是不赞同我在比赛的时候走神吧！
我立刻态度很诚恳地稍稍欠身：“对不起，我不会再走神了！”随着我的话众人缓和了脸色，我走向对场，在场中碰到青衣的那一刻，我很认真的问了一句，用正常的问话方式：“哥哥喜欢永恒么？”
青衣一个停顿：“我很喜欢你们，如果一起永恒，那肯定会很有意思！”然后一个挤眼，很暧昧的轻声开口：“小光那小鬼的灵魂按这种发展趋势也可以永恒哦！”
我一脸黑线，绝对无视他暧昧的表情走向对场。我们的声音不大，球场外的正常人类肯定没有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比赛继续……
一个小时后……
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了网球场上，黄绿色的小球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嘲笑我的狼狈，我很想挥拍把它打飞，可惜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里里外外所有的灵力也是丝毫不剩，手上的网球拍也在我刚刚趴下的那一刻由遮天变相维持……
“7-6，四方寺衣胜！比赛结束！”遮天宣布了最终的比赛结果，我却是脱力地连个表情都欠奉了。
“小风，怎么样？打得还高兴啊？”青衣有点气喘吁吁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笑得比较得意地开口问我。
我稍微掀了掀眼帘，以一个鄙视的表情看了看他那满头大汗的形象，不屑的反问：“这么充分的运动大哥也很久没享受到了吧，你不也是挺高兴？”
青衣很大意地往地上一坐，深呼吸了一下，满是高兴的表情回答：“那倒也是！”青衣从我手里拿过了球拍，甩手扔给织素：“素，帮小风把球拍收起来吧！”
织素伸手接过，往我们而来的步伐自然就变成了往网球袋而去，在场的正常人类似乎才反应过来，掌声就紧接着响起……充分运动后的掌声……感觉还不错……
不意外的，我被人抱了起来，我扯了个笑容，问抱着我的小光：“小光，我刚刚的表现还好吧！虽然输了！”嘛……跟个千年妖灵拼灵力，能拼到这样的状态怎么着也该有赞赏的吧！
“很好！”小光很干脆的给了肯定，随之，他的眉头一紧，“没有充分准备就进行这样的长时间运动，下不为例！”
嘛~~后半句绝对忽略，反正我只听到“很好”两字，其他人的讨论也是绝对忽略，我幸福地趴在小光的肩头幸福地睡着……入梦前的念头：如果一直这样幸福，永恒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