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问题吗?”
宋涛见杨小涛迟迟不动便开口问道。
杨小涛回过神来,想要说有问题,却想到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前世的那些信息说出来根本没啥证据。
所以,收回心神后,杨小涛笑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见杨小涛没有说的意思,宋涛也没再问。
随后杨小涛又看了下后面的信息,上面是关于这次事件的一些信息。
根据收集到的情况,事情起因是在工厂车间生产的女工苏红梅,因为仓库差点数目不对,被保卫科带走调查。
随后张胜利得到消息后,带着两个人来到国棉厂,具体在工厂里发生什么事情暂且不知,但没多久仓库就起火,好在工厂准备措施充足,只是烧了一个仓库!
从提交的信息来看,对方应该是取得了人证,而且信息证明就是张胜利放的火。
杨小涛看完卷宗,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看着宋涛,“宋科长,接下来要怎么做?”
宋涛将卷宗放好,随后双手放在桌子上。
脸上有些凝重。
“杨总,其实我们上次在调查王国华的时候,就碰到过一些问题。”
说着,宋涛从桌子角落里又取出一份资料,不过并没有给杨小涛看。
“当初我们的调查,最后还是困在王国华的死因。”
“虽然上级的意思是尽快过去,但本着对职业的操守,认真负责的态度。”
宋涛说到这里,认真的看着杨小涛。
“我还是在跟进继续调查!”
“结果发现,上次的涉及人员,张组长同样在沪上!”
“而这次说白了,那位张胜利同志,跟您又是表兄弟关系!”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与张组长之间存在重要的,难以调和的矛盾,以至于他牵连到您身边的人。”
宋涛说着,目光盯着杨小涛的眼睛。
就在不久时,他可是看到了里面的杀机。
甚至,在他心里认为,王国华的死,就跟杨小涛有关。
可惜,王国华死的太蹊跷,而且杨小涛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个我真不知道!”
迎着宋涛怀疑的目光,杨小涛坦然的说着。
实际上,杨小涛心里头也是砰砰加速跳动。
“我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矛盾吧,但都是工作上的分歧,意见上的不合。仅此而已!”
杨小涛说完便不再解释。
宋涛看了一会儿,随即笑起来。
“杨总,对不起,我只是在调查任务前将事情说明白,理清楚。”
“将不相关的事排除在外。”
杨小涛点头,“我明白。”
便面是这样说着,但杨小涛却将注意力放在张组长身上,这人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安顿啊。
尤其是这次,两个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一对二啊。
若是让他们再发展起来,凑成四个二,那就是除了王炸的二蛋啊。
必须拆了它。
杨小涛在心里默默说着,一旁的宋涛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眼下这件事,当事人张胜利就是关键。”
“不论是他的供词,还是他的动机,都需要仔细确认。”
“此外,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也都需要当事人来阐述。”
宋涛说着,杨小涛点头。
然后,宋涛再次严肃起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张胜利的安全,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到达。”
杨小涛皱起眉头,“你们可以出面吗?”
宋涛点头,“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出面了。”
杨小涛瞬间明白,宋涛担心的是,这个时间差。
毕竟从火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要是
“希望一切来的及。”
杨小涛说完,宋涛便起身,“上面特批火车,下午三点。”
“你有什么事,尽快安排一下。”
杨小涛点头,“好,三点前,我们在车站见面。”
说完,杨小涛起身离开。
他要去机械厂接上老金,还要跟冉秋叶交代几句。
最后,要带上小薇跟旺财。
张组长跟这个王闻的出现,让他确定这就是个阴谋。
带上小薇和旺财,说不定关键时候能管用。
沪上,分局办公室。
余则成揉着眉心坐在椅子上,满是无奈。
眼看着就要走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又被留下了。
身边的小波同样无奈,但命令下来,他们不得不执行。
伸手摸着脚边的大龙小龙,不时被舌头舔着手掌,仔细琢磨着这次任务。
哒哒
脚步声传来,郑朝阳跟白玲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老余,有消息了。”
说着来到一旁坐下,“我们询问了国棉厂的一些工人,了解到一些情况。”
“国棉厂的保卫科科长王闻与工人孙红梅的丈夫张抗战存在矛盾,起因暂不可考,但不少人在大门口看到张抗战将王闻一顿暴揍。”
“当时知道情况的人都说,张抗战是为妻子出气的。”
“而这次目标张胜利,就是张抗战的亲弟弟,我们怀疑他是顶缸了。”
“还有,据我们了解,张胜利之所以前往,也是接到工人的电话,说苏红梅再次遭到为难,特意去帮忙。”
郑朝阳将大体信息说了下,国棉厂给出的作案报告明确写着,张胜利来到国棉厂后,了解情况后不仅大放厥词,还扬言要烧了仓库。
后来仓库真就起火了。
国棉厂的保卫科就以此为理由将张胜利抓起来。
至于着火的经过只有几个外围人员看到有人影出现,但隔着太远并没有看清楚。
在场的几人了解后,都是眉头皱起。“太简单了,太草率了,太.!”
小波突然开口说着,众人听了却是点头。
“是啊,这看起来确实简单,跟咱们以前碰到的波谲诡异根本没法比。”
白玲在一旁开口,“但就是这样,越简单的事,越容易定性,想要推翻就越难。”
“因为简单的解决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可要用复杂的办法解决,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郑朝阳点头,“现在的困难就是,对方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将事情做成了事实。”
“想要推翻这个事实,就需要更多的证据,否则单凭一个另个人的口供,一个两个的猜测,根本不行。”
余主任叹息一声,他最不想参与的就是这种内部的倾轧。
要是让他抓敌特,对外工作,他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劲头。
可这种事嘛。
对与错,有时候就是看的角度不同。
不过这人跟杨小涛有关系,就由不得他不尽力了。
“对了,我们调查了张胜利的人际关系,他的职业以及过往履历并没有作案动机,也就是说,非要烧仓库的话,那就是报复。”
“但这手段,也太”
郑朝阳心里吐槽着,明明破绽百出,可偏偏就被要定。
“人还在国棉厂?”
“对!我让老郝带人去提人了。”
郑朝阳开口说着,余则成点头,“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也好。”
说着众人出门开车前往国棉厂。
车子兜兜转转,顺着黄浦江一路来到国棉厂门口。
只是三人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的人,顿时让人皱起眉头。
“老郝,你在这杵着干嘛?”
郑朝阳上前对着正抻脖子猴急的郝平川一个脑瓜崩。
“谁!”
猝不及防下,郝平川大吼一声,回头却是看到郑朝阳三人。
“朝阳你来的正好,赶紧去叫开门。”
郝平川一脸来救兵的模样,催促着上前。
“不是,啥情况?”
郑朝阳看了眼大门问道。
此时,整个国棉厂的大门紧闭,周围制高点上还有保卫科的人,虽然武器没有对准他们,但戒备的模样就是如临大敌。
“我们来这里,就被堵在外面。”
“说了好几次了,领头的那个干事就说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不准外人进入。”
“还说,现在国棉厂是重要时候,正在处理起火的事,外人不得进入。”
郝平川说着情况,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那几个看到没。”
余则成几人顺着目光看过去。
然后瞳孔一缩。
郑朝阳突然笑起来,“这些家伙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啊。”
“不知道说他们是铁面无私还是真的脑袋缺根弦。”
余则成则是没那么乐观,内务的人都被挡在外面,可见里面有多紧张。
“想办法进去!”
郑朝阳点头,随后看着站在一旁冷着脸的几人,“我去交流下。”
国棉厂,保卫科,审讯室。
张厂长搬着凳子坐在门口,在他身边还有车间主任跟后勤主任两人。
三人就坐在门口,将进去的门死死堵住。
审讯室里,张胜利三人趴在桌上,除了手上、脚上戴着镣铐,其他倒也没啥伤害。
可在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不甘与愤恨。
他带人来给大嫂出头,跟保卫科的王闻理论了两句,然后就亲自带人去仓库清点数量。
结果,大火突然烧起来,要不是他们三个见机快跑出来,这会儿早就葬身火海了。
可最后,他们竟然被冠上烧仓库的罪名。
而理由竟然是他张胜利口袋的打火机。
简直是可笑。
就因为国棉厂的人不带打火机,他进来的时候带着,就城犯罪分子了?
对于保卫科强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当然不会承认。
可对方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们扣上帽子了,就差最后的签字画押了。
此刻,三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目光中多了一份希冀。
真心希望那三人能够挡住外面的人啊。
“张厂长,这件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现在把门让开,我可以当今天的事不存在。”
门口王闻看着堵门的三人,面色阴郁。
一切都按照他设计的来,一切都顺利的进行,就差最后的认罪书了,就能将这件事彻底定性。
自己也能借此机会给那些人一个教训,成功报复挨得打。
只是可惜,来的不是张抗战,而是一个替死鬼。
同时也能通过这件事,提高在张组长内心的地位,更可以凭此再进一步。
可没想到,就在这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出了一点岔子。
也不知道这平常的泥塑厂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还堵在这里,让他没法进去。
这进不去,里面的人就不能‘认罪’,就不能做成‘铁案’。
就可能存在变故。
对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的性格来说,就是一种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