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杨佑宁提起杨小涛说过的建议。
“上次杨小涛说过，可以将暖气炉重要部件当成二级考核内容，你觉得怎么样？”
“这事我们内部讨论过，以暖气炉的工艺水平，二级应该是适合的，杨小涛同志的建议还是中肯的。”
“不过还是需要考察一下。这次，就算了！”
刘怀民认同说道。
“嘿，这小家伙，冷不丁的就给个惊喜。当初让他做研发组的工作，还真没屈才呢。”
杨佑宁骄傲的说着，刘怀民撇嘴，“瞎猫碰到死耗子。”
“嘿，嫉妒，妥妥的嫉妒。”
“那小子呢？”
何雨水眼神有些空洞，周围人来来往往，不断路过，却始终无法自拔。
杨小涛离开轧钢厂，还想着办公室的事。
心里感慨着，却是有更多时间看书了。
“真是，简单啊！”
所以大部分工程师都是从突出贡献者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也不算辱没了工程师的名号。
“那人啊，叫杨小涛。轧钢厂的八级钳工！”
“佩妮，看啥呢，换班了！”
“这以后，摸鱼的小心了！”
那个身影，是杨小涛。
“你去哪？”
看到杨小涛，自己在这偷懒少不得一顿臭骂。
别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了杨小涛敢去打架，但心里对杨小涛十分敬畏。
几个女孩登时眼睛睁大，目光灼灼。
“王哥领着人在里面。”
沈佩妮嘟着嘴说着，何雨水后面的一句没听进去。
“后悔？真要那样，老子肠子都得悔青了。老刘，你就直说怎么弄吧。”
却不知，这纺织厂里一堆女人整天的嘀咕聊天，早就对男人的那点手断一清二楚了，她们可不傻，随便就跟人出去。
徐远山指着刚收拾出来的房子，杨小涛站在一旁，看着门口牌子上的研发组，满是不解。
当即就跟徐远山说起这事，是不是背后有小人作祟。
以前这沈佩妮可是换班很积极的，今个怎么反常了？
看沈佩妮的目光撇向一旁，何雨水转身看过去。
“对了，雨水，你们院里有这么号人，你怎么不把握住啊？”
“八级？”
“雨水，这样，今中午我请你吃饭。肉菜管够！”
周鹏慌忙跑开，女孩心里疑惑，但看向杨小涛的目光更加好奇。
但现在，周奎已经成了安装队的小队长，一个月下来挣得钱不比周鹏少。
“咱们回聊。”
沈佩妮声音响起，虽然周围都是机器吵杂声，但附近还是有人听到声音，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咋了，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这事是刘书记安排的，你啊，怎么说也是个组长了，以后注意点言行。”
“我啊。只是不想让他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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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说说。”
“懂了！”
“这个还在考虑，本来以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但就是年龄上，有些人提出意见。”
良久，何雨水恢复过来，而后眼眸坚定。
“当然，车间里有事你也的上，其他需要的时候，也得上。懂了？”
心里头也在问自己，当初，下定决心离开四合院正确吗？
“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这两年杨小涛每次去周家的时候，都得听周婶抱怨几句。
杨祐宁听了差点拍案而起，好在是刘怀民跟他说这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指着鼻子骂了。
“八级？这，他多大了？”
“不不不，那怎么会不乐意呢，乐意，乐意！”
“给他弄间屋子，有事就去干活，没事在里面鼓捣去，说不定鼓捣出来好东西呢。”
要是双方都觉得合适，那有九成的几率最后走到一起。
面对询问，何雨水想了会才回答。
“你就是不想要，介绍给姐妹啊，这事你可…”
“雨水？何雨水？”
“拒绝是不能的，但咱得提前准备着啊。万一被别的厂子挖去了，你不后悔？”
学习工作挣钱的实力，还有打人的实力。
说起这事，杨祐宁一脸的得意，那可是纺织厂的上级领导啊，说话那个客气啊，真是人生头一次呢。
说着又认真的看着刘怀民，“老刘，你不会是特意来夸这小子的吧，有啥事，直接说啊。”
“哦，买的纺织厂今天完事，他们那里比较特殊，炉子安装外面，需要安装压力泵，我得去看看。”
不是说没有其他考核办法，只是这些考核要么太片面，要么太全面，根本不适合人才的选拔。
不远处，周奎同样领着俩人上螺丝，头上都冒出汗珠。
“杨工，这炉子安装好了。下午估计就能试压。”
另一边，周鹏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睛里都是星星。
以前还因为家境贫弱，尤其是周奎，找个合适的比较困难，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几次安排相亲都没去。
“雨水，你们一个院的，他家啥情况？”
杨小涛赶紧说着，领导给面子，这要是拒绝了不是不上道吗？
徐远山指着办公室让他进去看看。
这是谁眼红了？
怎么纺织厂的女工都这么精明呢，说别的都挺好的，有说有笑的，可这一说约会看电影，立马就拒绝了。
何雨水但也大方，“认识，我们一个大院的！”
越想越深，越想越难受。
身旁一道声音传来，女孩赶紧回头，随后看着来人。
今个刚上班就被徐远山叫来，说是轧钢厂领导给他安排了办公室，以后就是他的工作区域了。
记得秦姐来院里的时候，一大妈还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杨家报了个大金砖。
“激动个啥，上面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听说已经有首长开始过问了，别忘了这小子可是被伟人关注的主，谁敢胡闹？”
说完，徐远山就往外走，杨小涛应了一声，却也跟着走出去。
真是，失望啊。
杨祐宁听了，露出笑容，“到把这是给忘了。这家伙，忒”
周鹏看着女孩羞答答的样子，立刻发出邀请，以他现在的身家，看场电影完全不是问题。
“我知道。”
“今年23吧。”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爱几岁几岁。
俩兄弟挣的足够成家立业了，就是供应俩妹妹上学也没问题。
“呵，我看你这是打算把这小子扔车间里了，看着他逍遥自在？”
“雨水，那人你认识？别骗我啊！”
何雨水却是不想多说，实在是，没啥可讲的。
“去纺织厂了，那里怕火灾，不好生炉子，这有了暖气炉，上面都出手催起来了，这不赶紧看着去。”
何雨水觉得，说两句也没啥。
“负责啥？当然是研发了？”
况且，这份工作体面着呢，都想找个好人家，哪能随便？
而像这样的邀请，要是女生答应了，那基本上就同样跟着处了。
“是时候给奎子找个媳妇了！”
“不去！”
刘怀民点头，却是笑着，“你不是给他弄了个研发组组长嘛，这不是现成的？”
何雨水挽着袖子，戴着手套，又把套袖戴好，心里奇怪。
走到王法几人跟前，正指挥着安装暖气炉。
两人推门进去，靠窗户的地方一张桌子，下面一张椅子，对面有个柜子，然后就再没东西了。
没看到周鹏，抬头看着，终于在一台机器面前找到了人，这家伙正跟在一个小姑娘身旁，一副舔狗的样子。
何雨水连忙转过身体，不去看远处的杨小涛。
沈佩妮也没藏着掖着，将事情说出来。
“合着就是给我找个屋子，还是哪里需要哪里搬呗。”
比起后世相亲想对象简单多了。
“雨水，这么快就换班了？”
一时间，有些发愣。
“这么年青，那他…”
杨小涛也没去打扰，说起来这周家俩兄弟也就比他小点，现在自己孩子都有了，他们也该考虑成家了。
“这事不好弄啊。上面一句话，咱还能拒绝？”
咳咳
“那不怎么办？他怎么说都是八级钳工啊。对了，上面啥时候安排工程师的事？”
这想法一闪而过，却是记在心里。
“啊，到点了，怎么你不愿意啊。”
“好，我去工厂看看。”
“行了，你自己安排下，现在这研发组就你一个，以后有没有人再说。”
“哎，你们那个人是谁？轧钢厂的领导吗？看着挺年轻的啊。”
这左边是徐远山，右边是杨佑宁，斜对面就是刘书记。
“哦，太可惜了，我听说八级钳工一个月一百块呢，这…”
刘怀民却是摇头，“国家百废待兴，哪都需要人才，哪都可不开人才。”
他哥的力气已经是很变态了，哪知道杨小涛更变态。
一旁何雨水却是知道，杨小涛的工资，最少也得一百四五。
“下班看电影去？”
女孩一口拒绝，周鹏哎呀一声吧唧着嘴。
“放心，在这轧钢厂里，有咱这群老兄弟给帮衬着，这小子有多大本事，都给我使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他能把天捅破了？”
“啊，嗯。你说什么？”
那现在的生活会怎样？
刘国刚在一旁说着，虽然两人都是工人，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杨小涛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乱弹琴。什么时候革命队伍要讲究论资排位了？我看这些同志的思想有问题啊。”
怪不得周鹏听说来这安装暖气炉就急着要过来，这么一溜的女工人站在那里，充满着靓丽青春，看着都养眼啊。
杨小涛心里惊奇，自己干活干的好好的，这几天没少挣钱啊，怎么就突然安排了个办公室？
要是不离开，要是跟杨小涛在一起。
刘怀民说着，本来这个月就可以对杨小涛进行考核，说是考核其实就是核实杨小涛的贡献，周围不少工厂的工程师都是这么晋升的。
那力气大的，简直不是人。
杨祐宁抚掌长叹，“老刘啊老刘，还是你看的通透啊，就这样做了。”
“哦，那我负责啥？”
刘怀民将烟头掐灭，凑近小声说着，“这次去汇报工作，西北那边好像缺人，伱说咱这宝贝，要不要”
何雨水敲下沈佩妮的脑门，“人家结婚了。你们啊，别发春了！”
工资不少，还能看书，给个办公室也挺好的。
“以后，这就是咱轧钢厂的管理层了，这要想挖，那可是体制内的调动，怎么都得经过层层审批才行啊。”
“好！这事上级很关注，别出岔子。”
况且，还有他在不是。
徐远山看傻子似的，让杨小涛觉得很没面子。
杨小涛来到车间，里面嗡嗡的响个不停，一排排纺织机不停的转着，一个个带着白帽子白袖套的女工人站在机器前，一丝不苟的工作着。
不仅是这些年来帮衬着他们家，还有杨小涛的实力。
她记得，傻哥比杨小涛大三岁来着，不对，好像是大两岁。
女孩指着杨小涛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周鹏回头，“坏了，涛哥怎么来了，我先走了！”
想着想着，车子就来到纺织厂。
沈佩妮眼珠子转着。
徐远山一巴掌拍过来，“瞎说什么？”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很快回到岗位上。
不论如何，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一切美好希冀都跟自己不相关了。
况且，现在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离开四合院，或许会后悔。
但留在四合院里，这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