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认识到自己不能失去李副厂长的信任,向来脑子糊涂到家的刘海中,难得的精明了一回儿。
在冲到李副厂长办公室后。
不管不顾的跪在了李副厂长的脚下。
双手抱着李副厂长的腿,嚎啕大喊了起来。
没哭。
喊。
主要是刘海中眼眶中没有泪。
这一点。
他真的要跟秦淮茹学习学习。
寡妇的眼泪,那真是说来就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气氛便有点诡异。
漂亮女人的哭泣,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能激发男人保护女人的那种欲望。五大三粗的男人干嚎,只能说明你是个棒槌。刘海中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本身就是炮灰,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要被舍弃,自己又看不清事态,一口一个李副厂长的喊着,喊个李主任能死吗?
李怀德变得不怎么高兴起来,却因为顾忌身份,又因为刘海中比李怀德魁梧,担心刘海中会上演狗急跳墙的把戏。
朝着旁边的唐大牛使了一个眼色。
唐大牛喊了几个人,硬生生拉开了抱着李怀德大腿的刘海中。
见刘海中还要抱李怀德的腿,忙指着刘海中喊了一嗓子。
“刘海中,是不是非要我把保卫科喊来,你才能平心静气的跟李主任说话?这是李主任给你面子,觉得伱一个老同志,有觉悟,不想撕破脸,闹得双方都不高兴,不代表你能为所欲为。这是轧钢厂,不是你们家炕头。”
说话的艺术。
处处维护了李怀德。
难怪唐大牛会成为李怀德的心腹。
单单这张嘴,就建功颇丰。
刘海中要是有唐大牛这嘴功的一半,他也不至于落个弃子的下场,傻乎乎的看着李怀德,被震住了。
李怀德笑眯眯的弯腰拽起了刘海中,亲自搀扶着刘海中坐下,扭身来到一旁,亲自泡了一杯茶水给刘海中。
后一脸忧郁的看着刘海中。
半响。
叹息了一声。
“哎!”
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我尽力了的无奈。
刘海中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一脸无助表情的李怀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替李怀德担心,也不想想自己这过河的泥菩萨之身。
“刘师傅,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让你当队长,没让你胡闹啊,工友们都闹腾了起来,你说说我有什么办法?”
李怀德将责任推在了刘海中的脑袋上。
唐大牛又在附和着李怀德,给出了撸掉刘海中队长头衔已经是李怀德据理力争的虚假谎言。
换做易中海,自然不会相信李怀德和唐大牛两人的话,谁让刘海中不是了易中海,被两人三言两语忽悠的晕头转向,感恩戴德的离了这里。
至此。
横行轧钢厂,为祸轧钢厂,闹得无数人敢怒不敢言的刘海中,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打落凡尘。
等待刘海中的只有工友们的报复。
……
二食堂。
还是刘岚。
第一时间将这件事说给了在场的工友们。
无数人哗然。
更多的人,泛起了那种扬眉吐气的自我感觉,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李主任英明’的话出来。
你传我。
我传你。
最终传到了李怀德的耳朵内。
听着工友们呼喊自己英明的呐喊。
得色的表情,在李怀德脸上浮现,他提拔刘海中当队长,故意纵容刘海中为祸轧钢厂,图的不就是这一刻嘛。
嘻嘻哈哈了几声。
抓起钢笔。
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了一些东西,招呼着自己的秘书,将其拿到了宣传科。
大喇叭内。
响起了于海棠好听的声音。
赫然是对刘海中的进一步处罚。
“轧钢厂全体工友们注意了,我是于海棠,现发布一条厂委会最新通知,轧钢厂工人督察队队长刘海中严重触犯轧钢厂安全生产条例,对轧钢厂的安全生产,造成了不可预估的巨大损失,本着从严从重的原则,宣布撤掉刘海中督察队队长的身份,勒令其前往轧钢厂清洁科报到……。”
唯恐工友们听不到。
连着广播了五次。
……
厂区道路上。
无头苍蝇般走着的刘海中,听着这些内容,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突然抽空了似的,双脚一软,懒散的瘫跪在了地上,喉咙处,有些痒痒,用力一喷,一口鲜血喷出,本以为自己不是了队长,还可以当锻造车间的七级工。
没想到李怀德直接将他发配到了清洁科。
去清洁科干嘛?
掏厕所。
他现在连前厂长杨建国都不如。
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刘海中想死的心都有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突然后悔了。
不过很可惜。
天下没有后悔的药。
……
傻柱听了广播后。
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现在不确定会不会上演剧本上的剧情,因为刘海中队长的头衔被撸了,笼罩在傻柱身上的最大威胁也消散于了无形之中。
后续如何。
傻柱不知道。
但是依着剧本上面的剧情,好像是许大茂上位!
刚才的广播中,并没有提到许大茂。
万一上来一个不是刘海中的刘海中,它也是麻烦事情。
刘岚见傻柱一脸的愁绪,不知道傻柱在想什么,忙挪到了他跟前,手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
“想中午给工友们做什么饭。”
“快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们四合院的事情,我听说了,刘海中要斗你,然后被你给拍灭了,你担心刘海中下去后,再上来一个马海中,赵海中,对不对?”
口风一转。
安慰起了傻柱。
“放心吧,没有督察队了,轧钢厂之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傻柱盯着刘岚。
刘岚敢跟着他打包票。
应该是从李怀德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现在老李大权在握,谁敢招惹他,这么大的一个轧钢厂,真要是乱了,上面能饶的了他?”
傻柱仔细一想。
好像还真是如此。
剧本中。
李怀德提拔刘海中的原因,就是杨厂长兼管着保卫科,他想扳倒杨厂长,必须要有自己的队伍。
现在杨厂长倒台了,轧钢厂内李怀德一言九鼎。似乎真没有必要再上纲上线。
……
四合院内。
还不知道轧钢厂内最新情况的二大妈,将四合院的街坊们都喊到了自己的跟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海中当了督察队队长,在轧钢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带着二大妈在四合院内也变得不怎么安分了。
想着刘海中在轧钢厂主事,自己在四合院内也得管事。
男主外。
女主内。
准备将自己变成一个不是聋老太太的聋老太太。
也有担心自家两个儿子的想法。
昨天晚上刘光天和刘光福将聋老太太抽晕后,一开始没多想,刚琢磨透彻,聋老太太就是一个上了年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翘翘的老太太。
一只脚踩棺材了。
真要是有个好歹。
刘光天和刘光福估摸着也得跟着倒霉。
怕连累到自己,尤其担心连累到自家老大。
权当是为了制定攻守同盟。
将四合院那些老娘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我们家老刘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在轧钢厂,是那个什么队长,就连李主任也得看我们家老刘的脸色,你们的老爷们或者子女,都在轧钢厂上班,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也不怕得罪你们,我们家老刘在轧钢厂跺跺脚,轧钢厂都要抖三下,得罪我们家老刘,没有你们好日子过。”
街坊们没说话。
不傻。
听出了二大妈的意思。
无非要街坊们喂刘家马首是瞻。
也不是不行。
关键要给好处。
你丫的都要让我家破人亡了,我总不能还对你言听计从吧。
狗急了都要跳墙。
更何况是人。
都没说话。
“易中海的事情,纯粹就是易中海自找的,跟我们家老刘没关系,也怨不着我们家老刘,是我们家老刘实在看不过眼了,不得不站出来收拾易中海,街坊们,都想想,就易中海做的那点事情,砍掉南山的竹子都写不完,事事偏袒贾家,让傻柱娶寡妇,给人家男人戴绿帽子,狗屎都不如,你们跟易中海不一样,你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我们家老刘当队长,咱们一个大院的街坊,肯定不能将你们给怎么着了。”
街坊们出言附和起来。
高帽子谁不会瞎编?
也就几句话的意思。
言之凿凿的夸赞起了刘家的高义,不要钱的吹捧,一股脑的丢向了二大妈。
二大妈更高兴了,恨不得喊一嗓子出来。
“街坊们的好心,我心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怨不得我们家老二和老三,易中海都犯这么大的罪过了,他也是为了轧钢厂考虑,为了街坊们考虑,免得街坊们出去被人戳了后脊梁骨,但是老太太非要倚老卖老,广天和光福气不过,推了老太太一把,你们也都知道,老太太年纪大了,禁不起推,晕倒了。”
言下之意。
这件事跟刘家没有关系。
聋老太太真要是有个好歹,即便闹到了保卫科,人家来问,你们也要尽可能的按照我的意思来表达。
可不能瞎说大实话。
否则刘海中就让你们不好过。
最后一句。
便是威胁。
“我们家老刘我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就对谁不好,没什么事情了,都散了吧,遇到事情,多想想,不要瞎做决定。”
街坊们陆陆续续散去。
各回各家。
刘海中真要是能保住他们,让刘海中当头也不是不能,最起码对街坊们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就怕刘海中两口子翻脸不认人,将他们当成易中海、傻柱、许大茂来收拾,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矛盾。
……
“李秀芝,你之前负责街道辖区居民的户籍管理工作,为什么这上面没有何雨水的落户资料?”
一个新来的办事员。
姓王,名字叫做敬伟。
王敬伟。
他指着手里的文件。
质问着李秀芝。
王敬伟跟李秀芝无冤无仇,纯粹就是羡慕嫉妒的情绪在作祟。
珠玉在前。
他被对比了。
街道的同事,辖区的居民,都会不自觉的用李秀芝来对比王敬伟,李秀芝如何工作,怎么工作,街坊们满意度多少,王敬伟工作如何,街坊们满意度多少,统统的对比了一下,这一对比,显示的王敬伟狗屁不是。
面上不说。
背地里的小话却不断。
偏偏这话被王敬伟给听到了。
非要将屎盆子扣在李秀芝的脑袋上,直言这是李秀芝被他抢走了办事员的身份,不高兴了,在给他王敬伟穿小鞋。
也不想想。
李秀芝现在就是一个打杂的杂工,如何能有权利拿捏王敬伟这个街道的办事员。
脑袋被驴踢了。
这几天。
一直找机会收拾李秀芝,却因为李秀芝工作的完美,没能找到机会,刚才无意中看户籍资料的时候,发现何雨水的户籍没能落在街道,便泛起了用这件事给李秀芝扣帽子的心思。
“我知道何雨水是大学生,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毕业后,就不能回原单位工作了?我记得她是轧钢厂职工子弟吧?为什么毕业后,没有回轧钢厂工作。”
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看着屋内的同事。
“前几天,我听到了一种说法,说这个何雨水爱慕虚荣,觉得轧钢厂不好,泛起了贪图享乐的心思,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逃避,李秀芝在这件事中,扮演了很不好的角色,这户口,是你故意没给上吧?现在坦白,还能来得及,要是闹到派出所,没你好果子吃。”
“王敬伟!”
李秀芝一脸平淡的喊出了王敬伟的名字。
她之前一直称呼他为王办事员。
都蹬鼻子上脸了。
还用给王敬伟留面子。
昨天晚上的那些画面,至今历历在目,王敬伟用来对付李秀芝的借口,与刘海中用来收拾傻柱的借口,一模一样。
都是再拿何雨水没有回归轧钢厂这件事大做文章。
何雨水具体在哪上班。
李秀芝不知道。
傻柱都不知道。
但他们确信,何雨水之所以没有按照政策回轧钢厂上班,应该是去了某个单位,源于保密的原因,没办法通知傻柱两口子,闹得被不少人给误会了。
解释不清。
也不能解释。
很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