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站在褚桐的车窗旁,“少奶奶,少奶奶?”
褚桐猛地回神,“赶紧去找找吧,家那边问了吗?”
“问了,说是没过去。”
褚桐噢了声,“这样吧,我也一起找,你有我的号码,到时候随时联络。”
“好好。”
褚桐发动引擎向前,中途打简迟淮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的。一下子得知那样的消息,他肯定受不了,褚桐还是先到简迟淮的学校去,在保安室问信,他们说今天没看到简迟淮来学校。褚桐越发心慌了,她在路上漫无目的瞎兜,不知不觉开到易搜这儿,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发呆,或许,简迟淮是来公司了呢?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褚桐来到易搜的顶层,一路都是畅通无阻的,秘书在门口碰到她,也没说任何不让她进去的话。褚桐指了指里面,“他在吗?”
“在。”
褚桐悬着的心总算落定,好像一个人突然走失,得知他没事之后,那种释然和惊喜令她几乎要热泪盈眶,她屏住情绪,走过去直接推开门往里走。远远的,便看到简迟淮站在窗前,他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被拉出一种萧瑟,褚桐勉强勾了勾嘴角,她来到简迟淮身侧,“干嘛呢?还关机。”
简迟淮目光仍旧定在远处,不曾看过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司机说找不到你,急坏了。”
“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掉不成?”
褚桐想要试探,但又怕自己说话太直,简迟淮那么聪明,万一她理解错了,他并没知道那件事的话,那不就露马脚了吗?“你看什么呢?”
“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看,我们把多少人踩在脚底下?”
褚桐瞅着他的侧脸,想要确定他没事,但平日里她就看不透他,今天的简迟淮,好像越发深不可测了,“但有句话也说得好,高处不胜寒。”
简迟淮浅勾下嘴角,有些自嘲道,“如今的我,只能这样找找优越感了。”
“简迟淮,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单手插在兜内,“你今天不上班吗?赶紧走吧。”
褚桐望向窗外那抹浓重的云层,垂在裤沿处的手握起,掌心内全是湿漉的滑腻感,“简迟淮,司机说你去医院了?”
男人绷紧面色,许久都不说话,褚桐心里泛起泡,又酸又难受,半晌后,才见简迟淮转过身然后坐进办公椅内,“你走吧。”
他这样赶她走,还是第一次,褚桐觉得有些话不用她问出口了,她几乎已经能断定,“简迟淮,我带我姐姐去见了段吏弘,现在她能理清楚很多事……”
“那跟我也没关系。”
“简迟淮,以前的事,我们有必要聊聊。”
男人轻挥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出去。”
“你是知道了什么吧?”
简迟淮抬起视线,那双犀利的眼眸扎向她,好像蒙了层遮羞布,却突然被褚桐给毫不留情撕开,他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你倒是说说,我知道什么了?”
褚桐喉间轻滚,“别这样,就算有病,我们慢慢看医生好不好?”
“我没病!”简迟淮忽然烦躁地朝旁边一挥,堆着的文件统统倒在办公桌上,“褚桐,之前我跟你说过想要个孩子,为什么不要呢?为什么?”
褚桐右手撑着桌沿,他其实是想说,他以后想要都要不了了吧?“简迟淮,你还年轻。”
“是啊,年轻,但谁规定年轻就一定能有?”简迟淮靠向身后的椅背,“我对一个孩子的渴望,高过于任何的追求,因为从小,我就宠爱俪缇,不光光把她当妹妹那么宠,我知道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会变本加厉,宠的她无法无天。”
褚桐想让简迟淮别说下去了,只会越听越难受,但她开不了这个口。简迟淮说到这,再度朝褚桐睇望眼,“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她也不想再隐瞒,“嗯,医生那天跟我说了,不过他说只是有可能那样,具体的,并不能看检查报告。”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褚桐轻吐口气,“简迟淮,我要怎么和你说?直说吗?”
“你觉得说不出口是吗?你觉得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是个难堪?”简迟淮咄咄逼问,褚桐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男人目光落向跟前的电脑,“你走吧,你之前那么想要自由,现在正好。”
“简迟淮,我会帮你找医生。”
男人站起身来,“还嫌我不够丢脸是么?”他越过褚桐身侧往前走,来到休息区,手掌朝墙上一按,进入房间后,简迟淮转身,看到褚桐过来,但那扇门就在两人跟前掩起,很快遮挡住彼此的视线。褚桐僵硬着脚步,偌大的办公室内,瞬间就留下她一个人。
简迟淮不想见她,她出去时朝着那堵墙看了眼。褚桐走出易搜,回到车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实在没地方去,就回了家。
又是几天过去,褚桐本打算去做个访谈,但刚要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主编打来的电话。“褚桐,你待会去趟易搜,那边有新闻。”
“易搜?”褚桐倍觉不解,“易搜的新闻怎么会给我们?”
“对外的,本来你是跑民生的,我想叫别人去,但你之前好歹是易搜的员工,有关系嘛,好办事。”
褚桐答应下来,她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易搜有简迟淮,如果有机会能看到,她也想见见他,看看他怎么样了。
褚桐开车来到易搜,举行新闻发布会的地方,跟上次楼沐言签约仪式的地儿是一样的。她挂着记者证往里走,看到发布会现场竖着一块块牌子,上面的女孩有些面熟,她一下就想起来了,就是上次火锅店受伤女孩的那名同伴。褚桐坐下来,没过多久,看到华经理上台,连流程都是一样的,那难道,为了这个女孩,简迟淮又会露面吗?
褚桐觉得不至于,楼沐言有家世有背景,简迟淮亲自签约也算是个附属条件,那这个女孩呢?
可是,现实根本不给褚桐胡思乱想的机会,随着一阵脚步声的逼近,褚桐抬头,就看到简迟淮拉着个女孩的手上台,旁边的记者们争相拍照,褚桐的眼里,却只有他们那个亲昵的动作。简迟淮手掌落向对方肩头,轻拍两下,似在安抚她的紧张,他们一道坐了下来,还是由华经理发言。原来那个小演员名叫陈鹭,是电影学院还未毕业的学生,先前没有参演过什么著名的作品,华经理将接下来的一系列打造计划也都说了,褚桐分明看到一个一炮而红的机会摆在跟前。
陈鹭挨着简迟淮坐,毕竟才出道,看到这样的仗势会不习惯,她垂着头,双手互相绞着,简迟淮拿过话筒,目光落向台下,“陈鹭之前已经签约易搜,而今天,我是以易搜老板的身份跟她补签一份协议,从今往后,只要陈鹭参演的戏,永远都是第一女主角,不会给她安排女配角的戏份。”
这话一出,台下哗然一片,连褚桐都觉得惊讶无比。且不说这个陈鹭资质如何,易搜前有江意唯,后有楼沐言,再加上一个永远不做女配角的陈鹭,以后这些艺人,势必会为了资源大打出手。
而令褚桐最想不通的是,简迟淮怎么会突然这么捧着陈鹭?她呆坐在原地,忘记拍照,忘记提问,就这样怔怔盯向前方。简迟淮似乎也没发现她,他说完话后,示意陈鹭开口,小姑娘有些紧张,照着先前默记好的台词在那背。
到了记者们提问的时间,有些话题很犀利,但简迟淮没有做正面回答,跟陈鹭签了约之后,带着她离开。
褚桐身旁的同行收拾起相机,“真诡异啊,这样的协议签下去算什么意思?连江意唯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当主角吧?”
“就是,再说这陈鹭还只是个新人而已,既然能被老板这样捧着,那就是……潜规则?”
褚桐觉得耳朵忽然开始嗡嗡作响,她排斥听到的那些话,但她阻止不了别人议论纷纷,毕竟简迟淮这样的行为,换了谁都会不解。
“谁知道是不是潜规则,自己手底下的演员,哪个不玩?”
“呵呵,还真是,一个个年轻漂亮的,玩都玩不过来啊。”
褚桐坐在原地,旁边的记者朝她拍了拍,“喂,散了。”
她收回神,抱着手里的相机起身,一群人走出去,褚桐兜里的手机响起,但由于人声噪杂,她根本没听见。到了易搜办公楼的大厅,豁然开阔的空间令她的手机铃声完全释放出来,褚桐这才意识到有电话进来,她忙掏出手机,铃声正好断掉,她看到屏幕上已经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简迟淮打来的。
褚桐刚要回拨,简迟淮的电话又打来了,她接通后放到耳边,嗓音里藏匿不住的急迫,“喂?”
“你什么时候有空?”
褚桐走到旁边,“我现在就有空。”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好几秒,然后才听到简迟淮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我们去离婚吧,把手续办了。”
“你说什么?”褚桐依稀只听见什么把手续办了,“你再说一遍。”
“上次我是不想离婚,所以才在最后一步收住了,你现在既然有空,我们这就去民政局吧?”简迟淮声音沉稳,不像是冲动之下,褚桐握紧手机,“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办手续了?”
“褚桐,这是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跟我离婚,让我还清你姐姐的一个肾,以及她被我关押的两年,现在好了,我还你。”
褚桐哑然,那头的简迟淮也没说话,半晌后,褚桐才说道,“离婚,就是还清了是吗?”
“还不清,但你的自由,我可以先给你。”
“简迟淮,我能问问你突然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男人沉默着,但却有女人的说话声透过话筒传到褚桐耳朵里,那应该是陈鹭的声音,“四哥,我的手掌心都是汗,到现在都还在往外冒呢。”
“是吗,我看看。”
褚桐想象着那一幕,简迟淮修长的五指拉过陈鹭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内轻揉,褚桐心尖猛地被刺了下,她觉得呼吸短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出去透口气。
简迟淮的声音又回到话筒内,“你现在还在易搜吧?我下来,跟你一起去。”
这样看来,他方才分明就见到她在底下,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褚桐快步走出门口,“我今天没空,挂了!”说完,掐断电话后走了出去。她来到停车场,回头看了眼耸入云间的易搜,她觉得越发喘不过气,好像那座高楼随时要倒塌下来。她搞不懂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简迟淮先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很好吗?
她觉得褚玥晴是她和简迟淮之间的一个劫,跨不过去,那既然这样纠缠痛苦,如今简迟淮想解脱掉了,她为什么又要退缩呢?到了这一步,褚桐连迈出去的勇气都没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怯弱胆小。
褚桐坐进车内,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有力气驱车离开。
经过易搜的专用通道,她下意识往那边瞅了眼,看到简迟淮的车飞速从里面出来,副驾驶座上应该坐着人,车子开在褚桐的前面,刚开到马路上,就停了下来。褚桐忙刹车,生怕被简迟淮看见,以为她跟踪他。简迟淮下了车,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座旁,他打开车门,陈鹭弯腰从里面出来,他用手挡着她的脑袋,就怕她被撞痛。只要简迟淮愿意,他一直就是个温柔的男人,陈鹭拉紧大衣,同简迟淮倚着车身,然后抬头看向前方。
男人伸手朝高处指了指,褚桐的视线跟着望出去,他应该是让陈鹭看易搜大楼吧?或许,会跟她介绍一些有关于这个办公楼的历史和辉煌,又或许,正在许诺给她一个美好的前景。褚桐看到陈鹭笑了,食指抵着唇瓣,轻轻地笑,可她的视线为什么开始朦胧了?她感觉到眼睛发酸发涩,然后有滚烫的液体顺着面颊往下淌。
简迟淮双手抱在胸前,两腿交叠,豪车美女相伴,整个人越加意气风发。他时不时偏头和陈鹭说着什么,女方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她不插话,就是乖巧地听着,动情之处点点头,简迟淮应该是被她这个样子吸引了,他伸手揽过陈鹭的肩膀。他有他的身高优势,陈鹭就势将头靠向他,没过多久,简迟淮松开她,两人相继回到车内。
褚桐擦了把脸,可眼泪却越流越凶,她眼睁睁看着简迟淮的车子发动离开,她打过方向盘,尽管前方有禁左标志,但她还是违反了规则,即便是开在同一条路上,她都难受,她不想亲眼看到他和别人恩爱。
简迟淮的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然后专注望向前,他神色未变,好像刚才看到的那辆车,是陌生人开得一样。
简迟淮和陈鹭,没有刻意避嫌,江意唯的剧刚杀青,坐在褚桐的对面,一张脸素面朝天,黑眼圈却很重,她指着手机,“你看,我上次就让你提防吧?这个陈鹭就是之前想攀上简迟淮的小演员啊,你看这都什么事啊?”
褚桐专注手里的饮料,咬着吸管不肯松口,江意唯叹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和你吃饭,都选在这儿吗?”
褚桐朝她看看,“饭菜好吃,清净,不怕狗仔跟踪。”
“当然不是,”江意唯对她的智商很捉急,“这家店是简迟淮介绍给我的,他也喜欢到这儿来,我想让你们偶遇,给你们制造机会啊!”可惜,一次都没碰上过。
褚桐继续咬着吸管,表情有些无奈,“意唯,我的事你别操心,你看看你,拍戏拍得都快成大熊猫了。”
江意唯双手捧住脸,“真的吗?”她忙拿起桌上的墨镜戴在鼻梁上,褚桐看看四周,“不至于吧?吃个饭而已,没人看见。”
“万一服务员偷拍怎么办?我要保持形象的。”
过了会,服务员上菜,江意唯端坐在那,也不觉得自己戴个大黑超有多另类。褚桐提起筷子,刚吃没两口,就见江意唯接个电话,然后开始匆忙收拾东西,“你一个人吃吧,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吃口饭都来不及?”
“不吃了,待会路上随便对付点。”江意唯拿着包起身,“你在这吃着,别浪费。”
褚桐看着她推开椅子往外走,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会连江意唯都走了,她越发觉得食之无味。没吃几口,褚桐觉得饱了,她抬手想让服务员帮忙打包,却看到从门口进来两个身影,褚桐忙将手收回,江意唯这张乌鸦嘴,说什么偶遇,这会好了,真碰上了。
褚桐压下脑袋,开始对付跟前的一盘甜点,简迟淮带着陈鹭就坐在前面不远的位子上,且是她离开的必经之路。
简迟淮让陈鹭点单,陈鹭说随便,将主动权交回简迟淮手里,男人象征性点了菜,褚桐实在吃不下去,抬头朝前面看看。
陈鹭正和简迟淮说着话,她穿衣打扮都经过设计师之手,一套随便的街拍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服务员一一上菜后,简迟淮拿起筷子给她夹到碗里,“这地方很不错,以后经常带你来。”
“四哥,你平时都来这儿吗?”
“我在家里吃的比较多,偶尔出来。”
简迟淮将一块凤梨酥递向她,“尝尝。”
陈鹭有些尴尬,因为简迟淮没将糕点放到碗里,而是送到她面前,她收回神,红着脸凑上前,然后张开嘴。
“好吃吗?”
陈鹭点头,眉眼笑开,满脸的幸福,“好吃。”
褚桐单手遮在额前,因为她不想再往下看,她的心正在被一点点撕裂,痛得无法呼吸。凤梨酥,江意唯方才也点了,褚桐吃到嘴中,这时正卡在她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简迟淮温柔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眼里是放不下另一个人的,哪怕,那个人曾经也被他如此温柔对待过。
那种柔情化作一把利刃,一刀刀割着曾最亲密无间的人。褚桐忍不住将手按在胸膛处,简迟淮放下筷子,对陈鹭说道,“你先吃,我马上过来。”
“好。”
简迟淮提起脚步向前,褚桐听到有人拉开了椅子,她抬头一看,居然发现是简迟淮。男人已经坐到她对面,褚桐狼狈地收拾起情绪,“你在这做什么?”
“那你呢,你在这又做什么?”
“我吃饭。”褚桐觉得他们的对话,就像白痴一样。
简迟淮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她眼眶微红,男人垂下眼帘,扫了眼桌上的菜,“就你一个人?”
“不是,原本和江意唯约好的,但她临时有事。”
男人左手落向餐桌,手指自然轻敲,“褚桐,我们什么时候办离婚证?”
“行啊,”她故作轻松地扬高下巴,“随时咯,我反正无所谓。”
简迟淮轻笑,“是啊,无所谓。”
“你这么着急办理离婚,是为了那个女孩?”褚桐朝不远处的陈鹭看眼。简迟淮目不斜视盯着跟前的人,“是,我们已经说好了,下个月就结婚。”
褚桐嘴角处的笑意坍塌,再也无法强装下去,“是嘛,恭喜你,但是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就算换了陈鹭,也是配不上的。简迟淮淡淡回道,“我自己下了决心就好,毕竟结婚是我的事。”
褚桐使劲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怕她先绷不住,“挺好,挺好。”
“褚桐,祝你以后过得很好。”
“为什么这样跟我说?”
简迟淮别开视线,朝着窗外看去,他嗓音微哑,各种各样情愫在他黑邃的眼眸内争相抵御、挣扎,“褚桐,我已经跟陈鹭说好了,我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一辈子做最红的明星。而她呢,必须跟我结婚,并且不得离婚,简家需要面子,需要用表面的和谐维持下去,而这个人,不会是你,因为我不舍得。”
正因为不舍得,所以不会为了面子,而绑缚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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