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都站在庞苏的旁边,替她拿着卷子,将那张试卷摊开,庞苏指着其中的一道题,“我方才翻了书,应该是正确的。”
简迟淮站到她跟前,他很高,以至于原本摊落在试卷上的阳光全部被遮挡住,庞苏也就不用吃力地眯起眼睛去看了。
简迟淮扫了眼,“你确定,是正确的?”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简迟淮轻点头,刚要开口,却看到站在庞苏旁边的女生拉了拉身侧同学的袖子,几人齐齐望去,简迟淮还没扭头,就听到褚桐的声音过来了,“老公了。”
庞苏的视线也从试卷中抬起,然后落到褚桐面上,“褚桐。”
她嘴角轻挽,走到几人跟前,简迟淮朝她看看,并未多说什么,先将卷子上的那道题给解了,然后问庞苏,“明白吗?”
庞苏恍然大悟,“好吧,看来我有些还是没理解清楚。”
“没关系,慢慢来,你之前的知识都是靠死记硬背补回来的,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
站在庞苏身旁的女生们打过招呼后,各自回了宿舍,庞苏将试卷收起来,冲褚桐说道,“看见我在这,是不是很吃惊啊。”
“不吃惊,”褚桐违心道,“上次我依稀听你说过,要报什么学科,你报到城大了吗?”
“是啊,也不全是,还有个学校,我也去的。”
“挺好的,能沉得下心学习。”
庞苏将东西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我走了啊,这一天过得真充实,回家就能吃饭了。”
“跟我们一起去吧,”褚桐轻挽住简迟淮的手臂,“我们今天也在外面吃。”
“不用了,简教授现在是我老师,学生和老师一起吃饭,有压力。之前我早就想跟你说,我在这补课,但一把年纪了还来上学,多丢脸啊,我说不出来……”庞苏笑着朝褚桐挥下手,“走了。”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啊,”庞苏举高一只手,“石膏早就拿掉了。”
她转身离开,简迟淮抓住褚桐的手,“我去拿车钥匙。”
褚桐眼见庞苏往校园外面走,她一把拽住简迟淮的手臂,“她在这上课,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不就是上个课吗?说什么?”在简迟淮看来,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庞苏是我认识的,你也认识,她来上你的课,你哪怕是无意中也应该说起啊。”
简迟淮瞅着她焦急的模样,鼻尖还渗着细密的汗珠,“褚桐,我学生那么多,有时候外面学校跑来的,我自己都管不住。庞苏不过是报了门学科而已,说与不说,她都在这上课,都只是我的学生,你急什么?”
褚桐自然是说不过简迟淮的,她努力了几下,却没有别的话语出来。
简迟淮转身去往办公室,放下书本拿了车钥匙出来,褚桐还站在原地。他几步上前,“回家吧。”
她动了动脚步,简迟淮牵住她的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没在担心。”
“你总不至于,认为我会爱上别人吧?”
褚桐忽然停住脚步,简迟淮往前,手臂也因她地顿步而被抬高,他转身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我办公室的一名女同事,今年才28,本科毕业,长相也好,可是这两天离婚了。”
简迟淮端详着褚桐的面色,“你想说什么?”
“她老公,上上个月还给她过了个令人称羡的生日,送花还送到了办公室里,他们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简迟淮干脆不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离婚的原因,其实挺俗套的,这么多年的相恋相处,褪去激情之后,只有了过日子的平淡。而他们生活中,忽然闯进了一个人,那女的今年三十岁,是她老公的客户。我看到照片了,长得远远不如原配好看,可她却能把一个原本美满幸福的家毁了,为什么呢?”褚桐说起这些,不住唏嘘和感慨,“太简单的道理了,也许,夫妻之间经过最激情的那段后,不是没有爱了,只是走得太近了,就连最后的神秘感和兴奋感全都没了。”
简迟淮双手抱在胸前,“你怕,庞苏成了我的客户。”
“不是。”
“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你现在不必担心。”
褚桐听到这,心里却是咯噔下,“什么叫还没走到这步?”
简迟淮嘴角划开抹笑,总算是不若方才那样严肃了,“我要跟你说,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我依旧爱你如小姑娘一般,你信不信?”
褚桐却被他一下问住了,“我不知道。”
“我们之前都没有经历过,而这段婚姻呢,都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需要摸爬滚打,互相磨合。也许,走得太近了,真的会有一天迎来疲倦,但我和你想要过一辈子的初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褚桐朝她靠近了步,简迟淮再度牵起她的手。“你不至于,每个人的醋都要吃。”
“我也不是吃醋……”但具体哪里令她不舒服,她又说不上来。
“既然不是吃醋,走,那就去吃饭。”
庞苏开车回到家,偌大的别墅内,也只能看得见佣人走动的身影。
她坐进了客厅的沙发内,没过多久,家庭老师上门了,其实重新拿起课本对她来
实重新拿起课本对她来说,真的很吃力。她需要花费比别人多一百倍的精力去学习,而且,就算学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可是她无所事事很久了,如今,终于能找到一件事让她为之努力,她觉得很值得。
庞苏留家庭老师在这吃过晚饭,她没有别的事情做,补习之后上楼,睡觉也不过才九点不到。
简迟淮和褚桐在外用过晚餐,两人上了一辆车,褚桐将副驾驶座的座椅放低,她仰躺着,神色恹恹。
回到家,两个宝贝都睡了,褚桐径自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简迟淮并不在房间内,她在外跑新闻折腾大半天,也累了,躺到床上没多久,便沉沉进入梦乡。
简迟淮同她亲热的时候,褚桐还以为是在做梦,她闭着双眼,直到有些感觉越来越逼真,她这才惺忪睁开眼,“大晚上的不睡觉……”
男人吻住她的唇瓣,急促而浓重的呼吸声在褚桐的唇瓣处蔓延开,他的双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褚桐渐渐招架不住,却还是推抵住男人的动作,“别,你忘了我现在不能怀孕吗?戴套……”
简迟淮咬着她的肩头,声音模糊传出来,“现在还没到戴的时候,我有分寸……”
“不行,”褚桐却是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剖腹产两三年间不能生孩子,快戴上。”
简迟淮平日里什么都依她,就是在床上,向来由他掌控,他也习惯了。
激情是瞬间就能上来的,所以才会急迫和冲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打断。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才会释放,他心里最清楚,可褚桐总是害怕,她就怕万一。
她将身上的男人用力推开些,手肘支起上半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个东西,“乖啦。”
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自然不吃这一套。
褚桐用嘴将袋子撕开,简迟淮看到这番动作,全身不由一阵紧绷,褚桐将东西递到他面前,“戴上。”
他喉间轻滚下,取过之后,将褚桐重新压回了大床内……
一周后,周五的晚上,蒋龄淑打电话过来,说是爷爷奶奶到了家里,让小两口明天带着孩子们过去。
翌日,褚桐给两个小公主换上裙子,月嫂抱着简宝宝,简迟淮抱着玥玥,司机开了辆商务车在外面等,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来到简家,爷爷奶奶出来迎接,孩子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看到简宝宝还是亲切的很,一手牵着一个往里走。
简天承也在家,佣人正在庭院内布置,长长的桌上铺了方格的台布,还摆上了插满鲜花的花瓶。蒋龄淑让儿子过去坐,她则起身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端了杯茶,坐回简天承身侧时,她将紫砂茶杯放到他手里。
简天承早就习惯被这么伺候着了,他将茶杯放到桌上,“最近,公司的事怎么样?”
“挺好的。”简迟淮言简意赅回道,“爸,你最近很忙吗?”
蒋龄淑闻言,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简天承不动声色反问,“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了?”
“你是我爸,关心你不应该吗?”
简天承轻笑几下,看着满屋子走来走去的两个孙女,“我都老了,还能忙什么,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事。”
“那就好。”简迟淮语重心长道。
爷爷奶奶带着两个重孙女出去,院子里的长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两个小家伙抱着桌子腿要去拿,蒋龄淑看的心慌,“还是我去看着些吧,不放心。”
“妈,没事的,”褚桐忙说道,“有月嫂在那呢,而且草地上软,摔不疼的。”
“可别这样说,上次简宝宝眼睛被摔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蒋龄淑说完,走了出去。
简俪缇坐到褚桐身侧,陪着褚桐说话,“嫂子,待会就在院子里用餐,今天天气真好,想想就开心。”
“是啊……”
简迟淮和简天承说着公司的近况,客厅内,大家的说话声平稳而温和,直到被简迟淮一阵惊慌的声音给打破,“妈——”
褚桐和简俪缇都吓了一大跳,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惊呼,有的在喊简迟淮,有的在喊简天承……
褚桐慌忙扭过头,看到爷爷和奶奶蹲下身,依稀还能看到蒋龄淑躺在地上的两条腿。
简迟淮起身,大步出去,跑到院子里面,他单膝跪到地上,“妈,怎么回事?妈!”
蒋龄淑双目紧闭,简天承和褚桐她们也跑出来了,简迟淮抱起蒋龄淑的上半身,她这才幽幽睁眼,坐在阳光底下,面色白的犹如一张纸。
简迟淮的嗓音颤抖,“妈,我送你去医院。”
“我怎么了?”蒋龄淑连自己晕倒了都不知道,褚桐亦是满脸担忧,“妈,赶紧去医院吧。”
“怎么无缘无故晕倒了?”简天承让佣人去通知司机,准备车,简迟淮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我带妈过去就行。”
“我和你一起去吧。”
简迟淮朝褚桐看了眼,“不用,你在这照顾好女儿,我自己去。”
他说完,抱着蒋龄淑快步往前,蒋龄淑朝身后看看,“要不改天吧?今天你爷爷奶奶都在,我现在好好的了……”
“不行,”简迟淮这回,说什么都不答应,“上次要不是因为简宝宝忽然跌伤,我早就送你去医院看了。这
院看了。这都快两个月了,你自己去过医院吗?”
“没有,我不觉得有哪不舒服,偶尔头晕一下罢了。”
简迟淮带着蒋龄淑去了医院,家里的人提心吊胆的,等到正午时分,褚桐忍不住给简迟淮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安静,电话嘟了好几声,这才有人接通。
“喂,老公,妈怎样了?”
“还在做检查。”
褚桐有些忐忑,“应该不会有大事的吧?”
“放心吧,我们可能会很晚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
而这一等,却等到了接近傍晚。
一家人坐在客厅内,听到门口的动静,褚桐率先站起身来。蒋龄淑走在前面,“我就说没什么大事,迟淮非不相信,检查这检查那,浪费了一天的功夫。”
褚桐闻言,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去,“妈,没事最好了,做个体检,总是有好处的。”
“都吃晚饭了吗?”蒋龄淑来到沙发前,简天承朝她看眼,“那为什么会晕倒。”
“还不是血压低,猛地被阳光一刺激。好了,准备吃晚饭吧……”
褚桐越过客厅往前走,来到简迟淮身旁,下意识挽住了他的手臂,“下午,两个孩子还在找你呢。所幸妈检查出来没事。”
她往前走,男人却停在原地,褚桐回过头看他,“老公?”
简迟淮收回神,“嗯?”
“吃晚饭了。”
“好。”简迟淮嘴角轻挽,却笑得极为勉强。褚桐跟他一道来到餐桌前,佣人把准备好的菜肴一一端上桌。全家人坐定后,开始用餐,还开了红酒,爷爷和简天承各自斟了杯,奶奶在旁不悦道,“让你别喝酒的。”
“难得一杯而已,迟淮,你也满上。”
简迟淮朝爷爷看了眼,“不了,今天有点累,吃好晚饭,我们早点回去。”
“也是,”蒋龄淑接过话,“在医院逗留了一天,就别喝酒了。”
褚桐看了眼简迟淮的侧脸,他面部线条僵硬,就连笑都不若往日般自然。
简俪缇问起江意唯的近况,“哥,意唯姐最近又在拍新戏吧?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嗯,”简迟淮回答的很是敷衍,“在拍。”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是老板,就不能少给她安排点工作吗?”
简迟淮看都没看她一眼,“有工作才是好事,你不懂。”
“哥,你还能愉快地聊天吗?”
蒋龄淑替儿子说话了,“俪缇,食不言,你哥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问。”
“妈,你偏心。”
简迟淮晚上吃得并不多,他放下碗筷,起身朝着玥玥那边走去。他从月嫂手中接过碗,“我来吧。”
“好。”
坐在玥玥旁边的简宝宝朝简迟淮笑着,男人看了眼,动作机械得开始给玥玥喂饭。
饭后,蒋龄淑和褚桐坐在沙发内,旁边的简俪缇正看着娱乐新闻。
简迟淮过来,手里拿了杯水,“妈,吃药吧。”
蒋龄淑朝他看眼,目光落到那杯水上,“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吧。”
“怎么不是小孩?你要是能早点去医院,就不用……不用这么难受,这也不是大病,吃了药就能好。”
蒋龄淑无奈地接过水杯,简迟淮将另一只手的手掌摊开,里面有几颗药丸。
蒋龄淑欣慰地接过药,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其实,她最最欣慰的事,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
如果不是他,早在简俪缇生病的那段时间,她就垮了,若不是有他独当一面,又何来以后的风平浪静呢?
蒋龄淑看看身侧的女儿,嘴上虽然念叨,心里却是甜蜜的,“俪缇,你就知道看这些没意义的报道,都这么大了,还追星。”
“妈,这是我的个人兴趣嘛。”
蒋龄淑笑了笑,不再说话。
后来,简俪缇提议玩打牌,也是蒋龄淑给拦下来的。她看眼时间,催促着褚桐和简迟淮,“回去吧,早点休息。”
简迟淮起身,没有多留,回半岛豪门的路上,两个孩子都坐在安全座椅内,褚桐小心翼翼看眼简迟淮,“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累到了。”
褚桐朝他靠近些,“我知道,妈那样。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吓坏了。不过还好,没大事。”
简迟淮面容微冷,视线别向窗外看了眼,他伸手握住褚桐的手,“是啊,没事就好。”
车子一路开回半岛豪门,到了门口,褚桐起身去抱简宝宝,月嫂则抱起另一个孩子下了车。
简迟淮抬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她们后面,月嫂动作快,抱了玥玥直接去到楼上。她要去给孩子们放水,准备洗澡。
褚桐抱住简宝宝走进客厅,简迟淮在门口站了会,然后鞋也没换,直接往里走。
他走到沙发跟前,褚桐刚抱着简宝宝坐定,男人伸出手,“我来抱。”
褚桐将孩子递给他,简宝宝开心极了,连喊了两声爸爸,又抱住他的脖子,磨蹭了好一会。
简迟淮凝望她片刻,眸中明显有复杂之色,他转身走出了客厅,褚桐以为他是要上楼,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再抬头时,却瞥见了简迟淮走到外面的背影。
她疑惑起身,并且追上前,“老公,天都这么晚了,你抱着简宝宝去哪?”
简迟淮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并且脚步飞快,褚桐跑了一段路才追上,她站到简迟淮跟前,“你去哪?”
“我把她送走。”简迟淮沉声说道。
“什么?”褚桐似是没听懂,又觉得好像是自己听错了,她杏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朝他怀里的简宝宝看眼,“你说,你要把她送走?”
“褚桐,她终究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再养着她了。”
褚桐大惊失色,心里砰然被一击,这一忽然的变故令她无所适从,但她双手还是下意识张开,“不,不行,不能送走。”
男人目光定定朝她看了眼,怀里的孩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不安地在简迟淮身上推了几下,褚桐上前要抱,简迟淮侧过身,“我说了,这个孩子,我不会再要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褚桐急得眼圈泛红,目光不住盯着跟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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