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可是他规划中皇军的重要基地。
却不知道北京的陈默替自己搜寻金鸡纳树和青蒿的工作如何了,这两样东西对于疟疾可是有奇效的,据说国姓爷就是死于疟疾,要不然不会英年早逝。
当然,以现有的医学条件,公公肯定无法组织人手将药物精华提炼出来,但提不出来就生吃、煮着吃好了。
反正吃不死,而且肯定有药用价值。
吃了总比不吃的好。
公公这人,特别惜命。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腹中空空就冒险去台湾走一走,看一看,随地画几个小圈圈的。
只要能克服疟疾,经营台湾就不是一句空话。
当地的土著是很好解决的,从闽浙沿海招募汉人开垦也是可行的,有个十几年时间,台湾就能“汉化”,成为大明朝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成为他魏公公一手打造的皇军重要基地。
计划中,来日至少台湾要养活两个师团编制。
阮大铖又和裴光袍交流了片刻,大致还是按魏公公的意思在问,主要是公公想知道他们想从大明买些什么货物,具体如何交易等等。
裴光袍说这次出海主要是想买一些瓷器和铁具,另外就是一些江南产的丝绸。前面两样东西普通安南百姓也买的起,后者则主要是出售给富人阶层的。安南天气炎热,丝绸制成的薄衣是十分受安南贵族、富人阶层欢迎的。
魏公公想了想,让阮大铖提笔“转告”。
大意是裴光袍可以直接和大明的商人、官府贸易,但魏公公希望以后裴光袍,包括更多的安南商人能够直接和他老人家合作,因为他老人家在长江入海口开发了一个专门从事海贸的特区,各国商人不仅可以在特区内买到他们所需要的任何货物,并且货物价格也一定比其它地方卖的便宜。
最主要的是,魏公公允许各国商人在特区内购地置业,成立长久性质的商行,受提督海事衙门成认,也受大明朝廷皇帝承认,受大明律法保护。
非要说个具体,魏公公将特区和葡萄牙人的澳门做了个比较,他明确告诉裴光袍,他的海事特区比澳门好一百倍,因为各国商人只要在特区从事贸易,那么就能得到大明皇家海陆两军的保护。
公公很深切的指出,裴光袍的船队之所以看到倭人就害怕的跑,就是因为他们害怕被倭人劫杀,自身却没有相应或欠缺防卫能力。但只要他们加入海事特区就不一样了,大明皇家海军提供武力护航,甚至在商船和某些地方官府发生冲突后,还可以武力介入,确保受提督海事衙门认可的各国商人利益不受损失。
免税、减税、置地置产、和本国居民一样受律法保护,享受便捷的“一站式”买卖服务、受大明皇家海陆两军保护等等……
一系列的条件摆出来,一桩桩的经由阮大铖的笔列在纸上,看的裴光袍一愣一愣的。
阮大铖则心中悲愤:这魏太监如此做,简直就是里通外国!卖国奸贼!还武力介入和地方官府的纠纷?这…简直是…
阮大铖无言以对。
裴光袍有些激动和颤抖的提笔在纸上写了两个汉字——“当真”
阮大铖目光复杂的看着魏公公,公公轻笑一声,径直上前提笔疾书四字——“信者无敌”!
公公书法承大家董其昌,四字写下,笔下生辉啊。
裴光袍反应也是迅速,这回不用提笔写字了,直接跪在了魏公公面前。
公公哈哈一笑,扶他起来,让阮大铖继续书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好心。
公公可以让你裴光袍笑容满面,兴奋异常,你裴光袍同样也得让公公心满意足才行。
这就是个条件了。
见了对方在纸上写下的汉字,裴光袍有些困惑,忙写道不知大明提督内臣魏希望他带什么货到大明来。
答案是大米。
大米二字是公公自己写的。
大米?
裴光袍愣在那里,不是因为他拿不出大米,而是在安南,大米是十分便宜的货物。安南国内但凡与明朝做交易的,要么以金银交易,要么就以香料和安南一些名贵特产交易,却从来没有拿大米做交易的。
这位提督内臣却希望他裴光袍以安南所产稻米与特区交易,这让裴光袍真是百撕不得其姐。
大米这东西真是便宜,太便宜了啊。
公公将对方神情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家要对方拿大米来交易,肯定是吃亏的。因为占城稻在东南亚的产量极高,以致东南亚诸国米价极其便宜,而海贸重在取利,且是大利,千里迢迢还冒着海上风险把个大米往外拉,能有多少赚头?故而海商们没人做这稻米生意。
然,公公却知道,当下之大明,最缺的不是金银,就是粮食!
眼下小冰河才开始,恶劣天气对粮食的减产造成的影响还只是小范围、局部,尚未酿成日后席卷中国的天灾人乱。
可若此时不准备,将来再准备,就迟了!
粮食这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来,单是运输、囤积就要耗尽年月。
更况,将来大明所需的粮食乃是天文数字,非安南一国之力可提供。
因而,应对将来的天灾粮荒,必须现在就着手准备。
大力购进安南稻米同时,也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地建库囤粮,甚至还要在明朝搞“土地流转”,减少经济型作物,以种种手段应对未来,使天灾人祸能够消弥,不使国力耗于内乱。
至于提前十年就准备粮食,是不是早了,会不会浪费,这个,公公压根不考虑。
粮食,不比其它东西,霉了的粮食也总比米糠、观音土好吧。
再说,粮食也可以进行加工再利用。
在国内自力更生尚不能进行时,对外引进粮食就十分重要了。东南亚稻米产量极高,历来中国内乱,粮食减产,千里饥荒,百里无人,百姓饿的易子相食的场景,永远不会出现在东南亚诸国。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高产占产稻,可是一件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