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花解怜人弄清柔, 隔帘折枝风吹透

于是流水很沮丧,白日没事的时候,躺在别院的躺椅上望着幽蓝的天空,时不时有鸟儿飞过,突然想起陆远贺。似乎和他呆着的日子,都很轻松,无论何时,都不似如今这般心焦。想了想,似乎也许久未与他联络,便拿了支笔,开始给陆远贺写信。

“陆右护法:

展信佳。也不知你溟濛教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介于这封信我准备交给溟濛教教众再转达给你,我就不多谈溟濛教的事情了,一来我不知,二来也不能给你惹麻烦是不是。

想起我在廉城的时候,觉得每日经营凌云阁,应付各种人,很无聊,很烦躁。现下突然又怀念起那种日子了,那时候最大的事情不过应付些吃霸王餐的,叫安然他们扔出去便是了。或者说在溪山上的日子更好,除了跟几个其他院的吵吵架,我师父也不逼着我练功,于是便是和寒蝉一起四处玩,四处闯祸了。往事逝去不可追,陆右护法啊,我现今以我师父传人的身份,接了第一个病人。我真心不想丢他的脸……

陆右护法啊,你见过你身边的人,生命慢慢逝去的时候么?我觉得我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想当年,溪山被灭门,我又做了什么?还不是好吃好喝地活着了。可当我身边的人,慢慢开始走向死亡的时候,我觉得比他在我面前被一刀割了还不好受——不过我倒也没见过谁在我面前被一刀割了的。

可是人都会死的不是吗,我本来就那么想的,人那,活着只是长短不同而已,最后不过都成了那一捧土灰。他也不过是短了点儿,提前知道了日子而已。只是为什么我那么不好受?或许是我是大夫,我参与了这次死期的编排,我努力与命运在扳手腕,然后感到很无力,所以我不好受?

咳,其实我问你这么多有什么用,我这里不方便,你又不能回信。陆远贺,我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是不是。

最后祝陆右护法一切顺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我突然发现我的心脏没有那么强悍。

但但凡还有一口气,就记得要来找我。说不准我的第一个病人就被我治好了呢,这毒可是一梦三生,世上会解的人估计不超过五个……往好处想,也许我很快就会成为神医了。

虽然说了不提你那溟濛教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们那个教的事情怎么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能解决完?显然其他人找乐子的能力不如你,下次来带我出去玩吧。”

写完了信,流水在出门买药的时候,顺便把信给了安逸,让他们三人去找溟濛教近处的分坛,信到了那儿,自然就有人呈上给陆远贺。

为了避免被溟濛教教众偷看,流水特地在信封上写了两个大字“战书”,又在反面封口处写上“拆者即视为接受在下挑战”,想来一般教众都没那个胆刚接对右护法的战书。

而流水回到陈府,对于众人的打听和讨好都恹恹地不想理,直接走到了陈易的小木屋处,扶着陈易,让他出门晒晒太阳。陈易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口子,嘴多动几下就会又裂出血来,坐在椅子上,安静得像与背后的树木为一体。

流水站在他身侧,无聊地踢了踢地上的落叶,叹了口气:“陈易啊,我觉得你或许是我第一病人也是最后一个病人了。我发现病状什么的,书上写的是一回事,读来是一回事,再到自己亲自看到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想当大夫,太痛苦了。”如今,流水也懒得跟陈易客套,便不再叫他陈公子,改为直呼其名了。

陈易道:“不是这般的说法。你现在觉得难受,不过是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病人。你原本就把治病救人想得太简单了,谁能每每几服药开了,给病人服下去,就立马妙手回春?若是你日后真成了大夫,生生死死的,见多了,反倒就习惯了。”

“是么。”流水点点头,“你说的或许是没错的。不过还是算了,我还是开家店,逢年过节的请个戏班,热热闹闹地唱上几曲,大家吵吵嚷嚷的,开开心心的。可以努力研究新的菜式,研究怎么把店铺布置得更舒适,研究有什么吸引客人的方法……不要像现在这样,有心无力的。”

陈易淡淡地开口:“并非有心无力。你有心,而我也有那个能力。”

“哈,”流水自嘲式地笑了一声,说,“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夫,不但不懂安抚病人情绪,反倒要你来安慰我了。”

“无妨。”陈易的目光悠远,“你一女子,感性点也是正常。”

“……陈公子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语气带着一点不对劲呢。”隐隐中的那股鄙视是怎么回事?

“不是,女子和男子本是不同。”陈易认真地答,“我也不会要求陈玉燕了解从商的那些事情,只是礼仪女红之类,应是学好的。”

“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不男不女了。”流水喃喃。自己啥都没有学好的样子。

又过去了五天,流水已经有点不忍看陈易的脸。而不知怎么的,陈易的两个通房,偶尔逛进了这片林子,陈易与流水正在晒太阳。两人见了陈易,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大……大少爷。”陈易看了看她们,脸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

见陈易这般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间爆发,哭着扑上前:“大少爷,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这可让妾身怎么活啊!”陈易皱了皱眉,推了两下,那两人没动,陈易的语气微微带了一丝严厉:“我还没死呢,哭丧呢?”

两人颤颤地站起了身,又抹了两把泪,流水笑嘻嘻地道:“虽然陈公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了,但从理论上来说,还是可以人道的……你们今晚谁留下侍寝?”

两个通房瞅了瞅陈易的脸,忙止住了哭,惶恐地道:“还是不打扰大少爷养病了,妾身这就告退。”

待两人走后,陈易倒没追究流水的胡言乱语,只淡淡地道:“扶我回房,换身衣服。脏了。”想必是嫌弃刚两个女人的鼻涕眼泪。

流水扶着他往房间走,到了房间,流水守在外面,无聊地问陈易:“这两个小通房,你比较喜欢哪个?我比较喜欢绿衣服那个,细眉细眼的,感觉胆子小小的……”

陈易在里面没有回答,待到陈易给流水开了门,流水看着陈易的脸,啧啧道:“我现在觉得呐,陈公子的命也不如何。日后虽是如花美眷环绕,但或许一个人的心都不在你心上。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更喜欢哪一个?”

陈易淡淡地随口应付道:“你觉得呢?”

流水仔细想了想,道:“嗯……一个都不喜欢?好吧,她们其实对你也没有很真心。那么但愿你日后的正室陈夫人,与你两心相悦,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不然,人生也太寂寞了。”

陈易抬头看了流水一眼,道:“承你吉言。”

话说陆远贺那方,教主走火入魔要死不活中,正是乱的时候。刚处理一帮趁乱想打入溟濛教总坛的人,陆远贺身上和刀上还沾着血,陆远贺正望着面前几个本来想用来逼问但却服毒自杀了的尸体皱眉,就有一小跑腿教徒跑了过来,颤巍巍地道:“右护法,有人给你……给你送了封……战书。”陆远贺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拿过教徒递上的“战书”,看到信封上的字,眉皱了皱,这字怎么这么难看?但又有些熟悉感,待翻到背面,见着那“拆者即视为接受在下挑战”几字,神色一下松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几个教徒都下去。

而教徒走远了,扭头相互看了几眼:“我有点不大清楚……”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

“我估计是眼花了?”

“刚右护法好像是笑了一下?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对着一封嚣张的战书?”

“唔,有可能是教主里面的熏香有点问题,让我们集体出现了幻觉吧。”

住在石凳上,陆远贺小心翼翼地拿着匕首,拆开了那封信。看了前两行陆远贺微笑;看到中间,陆远贺的脸色却越来越沉。直到后面几行,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而看到最后一句“下次来带我出去玩吧”,陆远贺的心情已经好得快飘起来了。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喜滋滋地跑去左护法莫休的房间,敲了敲门,问道:“左护法,我有事与你协商。”

莫休开了门,显然刚大战一场的他也相当疲惫:“右护法,什么事?”

进了屋,陆远贺不打算绕弯子,于是开门见山地对莫休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现下跟你说的是那教主之位的事。”

莫休不答,只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了想,我可以放弃教主之位。而且,与你立下血誓,永不窥探教主之位。”

莫休低头思考了一下,道:“你有什么条件?”

“一,我要溟濛教珍宝,血莲果。二,助我灭了西北梁家。三,我要你保证,不会对我的属下赶尽杀绝。”

莫休点点头:“这些都不难。只是给我个可以信服的理由,让我相信你真的放弃了这个教主之位。”

“因为我未过门的小媳妇儿无聊了,想要去游山玩水,教务什么的,我也不想做了。”陆远贺望着窗外,缓缓道,“原本,梁家我是想自己一个人亲手血刃仇人而后快的。但后来有人让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好的事了。”

莫休又点头,道:“那么且待老教主退了位,你我便立誓……”

“等他退位干什么?你我现在联手把他杀了就行了,开头不杀那个老不休的不是因为害怕你我双方借此发挥抢教主之位么?现在又没这个担心了,还留着他干嘛?走了走了,我们一人一刀捅了他罢了,我还得去抢未过门的媳妇呢,说不准就被小白脸勾走了……”

“……你何时订的亲?怎地有了个未过门的媳妇?”

“哎呀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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