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容柏活动自己酸疼的腰,觉得今天要死在这儿了,一会儿要吊威亚的。嘤嘤嘤。
“啧啧,这个女人终于要结婚了。”旁边有人拿着报纸感慨。容柏好奇,凑上去看了一眼。
首先进入眼睛的是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诶,这不是昨天那个抢老子男人(没成功)的人么?
容柏再往下看,瞳孔突然收缩,僵硬无比。
按捺着暴戾情绪。容柏好容易才摆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报纸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被他假笑吓到,那人赶快递上刚买的报纸。
上面铅字一个一个组成一条新闻。“影星杜允之母再婚,对方为著名投资人”。下面一张放大的杜允照片和一男一女的合照。
容柏抓着报纸的手收紧,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这个男人居然敢出现。他居然还敢活在这个世界上?
“容文,42岁,知名投资人……”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容柏却觉得陌生。这个人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容柏掏出电话,“报纸上……”
“是他。”顾谨臣低沉的话语从那边传来。容柏闭上眼。
“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我现在去接你?”
深吸一口气,小安说导演在叫他,该他的部分了。“不用,我迟点给你打电话。”
没有再多语言,容柏理了理长长的假发往片场走去。
小安觉得不对劲,向那边黄泉安使眼色,却看到对方正握着魏欣的手两人说悄悄话。小安无奈摇头,随即跟上容柏步伐。
这场戏是云华真人伪装后和一个仇家相见,双方打斗正好被女主角程月看到,因为云华的仇家是远近闻名的善人,程月决定帮助他来对付云华真人的戏份。
这是高菁菁和容柏的第一场对手戏。
“你身体没事吧?”之前就看到容柏在那边揉腰,高菁菁有点担心他。
“高姐,我没事。”他心里乱的很,平常的客道也做的不够了。高菁菁只当他是难受,没多在意。
场记板拍下。
镜头里,红衣云华站在院子里,手中剑干干净净,而他脚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下人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饰演云华仇人万伯的是一个老演员。当他看向容柏眼睛时,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卡!”
沈聪皱眉,老演员道歉,表示自己走神了。沈聪往容柏那边看了一眼,示意场记重新开始。
等万伯说完。红衣云华轻笑,“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他用调侃的语气说着,眼中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和笑意。
“你……难道……?”万伯大惊。
“你以为你做善事就能抵过那时犯下的罪孽?”云华冷冷地看去。“在他被你们害死时,你就该知道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凭什么他行善事却落得连尸身都不全的下场?凭什么你们害了人后却能长命百岁?这不公平。
万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云华突然出剑,飞身刺向万伯。
万伯惊慌,抬手一道光缠在剑上,人却直直后退。“那日不是我。”
“可你参与了!”红衣云华直接弃剑,手变为爪,五指朝着万伯胸口抓去。
“刺啦”,万伯胸前衣服已经破碎,血渗透衣物,万伯吐出一口血,身体毕竟已年迈,这下他真正尝到死亡逼近的滋味。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云华再一次攻去,万伯只能狼狈躲开。
……
监视器外,副导演摸摸下巴,没这句台词啊?
“这是小容自己发挥的?”剧本中没有的台词,现在却多了一丝其他意味。
沈聪没有理他,倒是编剧点头,不过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很满意这个演员的临时发挥。这对以后的剧情很有帮助。
那边程月已经进了万府,看到昏迷的下人们吓了一跳,急忙往里跑去。
“万伯!”一声高喊,使得云华剑偏了三分,没有刺中要害。万伯血流如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程月没多想,直直朝云华攻来,云华非但没有还手,错身躲开她的攻击,飞到一旁。反而让程月护在万伯身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万伯!”程月飞剑横在身前,咄咄逼人。
云华抬眼,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该死。”
“程姑娘,你快走吧,是老朽命该绝啊。”万伯嘴角鲜血不断淌下。
程月咬牙,刚刚交手她就知道对方法力远在她之上,只是这样就放万伯不管她心里不忍。
●Tтkā n●¢○
“你走,饶你一命。”云华缓缓道。
高菁菁愣了,一时间忘了自己台词是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沈聪那边已经喊“卡”了。
一场戏ng两次,主要责任还在两个演戏很久的人身上。在场人员都惊愕地长大嘴。这是什么节奏?
沈聪没开口骂人,脸色不好,但是相当客气温和地让三个人从程月进场时再来一遍。
在场人员二次被惊。
沈导居然没有开口骂人?!
沈导居然没有骂人?!
沈导没有骂人?!
沈导没骂?!
天了噜。
沈聪拍起戏来,管你谁的亲戚谁的关系,管你年方二八年过花甲,管你娇娇滴滴温柔可爱,统统骂的找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次老演员那边还好说,高菁菁逃过一劫太不可思议了。
带着疑问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沈聪和高菁菁身上徘徊。
跑去待机的高菁菁无奈。她和沈聪?别逗了,要是有点什么上一部合作的戏就该有了,他昨天还会骂她骂的闹木凶?
再说了,沈聪她才不敢要。不然会被打死的。
终于第三遍一次过。最起码导演没喊停。
监视器后的沈聪一直没有说话。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沈聪挥挥手。化妆师立刻上来补妆,助理端着水帮他们补水。片场又开始忙忙碌碌。
高菁菁被叫到一边,众人用“果真如此”的目光目送坐到沈导旁边。
高菁菁略心塞。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沈聪还在注视监视器,久久没说话。高菁菁捧着水杯也不敢说话。
“你刚刚为什么会ng?”
“忘词了。”
“为什么忘词?”
高菁菁回想了一下,监视器上正回放着她忘词的那段。突然高菁菁恍然大悟道:“我被小容拐跑了。情绪没跟上。”她又皱眉,“他的感情太强烈了,吓到我了。”
高菁菁是历经沙场虽不能说是老手,但比容柏这个新手要有经验的多。居然会被对方带着走。
那边容柏龇牙咧嘴地揉着腰。本身就酸疼的腰部肌肉吊了威亚就更疼了。还好这只是小小飞一段。
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没有ng现象,在场工作人员终于觉得今天和之前对上了。
遥想他们第一次发现容柏演戏居然没ng过时的震惊,再看看风轻云淡的自己。
人,是会成长的。默默望天。
因为容柏是在校大学生,学校离片场不近,也不是很远。开学之后容柏就表明自己希望边上课边拍戏的意愿。
所以沈聪最后决定寒假期间容柏的戏份会多一点,等他开学了他的戏份不多,也可以过来观看别人拍戏,增长经验。
助理小桃在粉丝群里发了导演的决定,并赞美导演的公平公正有人性。
粉丝团众人立刻对她表示无比羡慕。并组团在沈聪及剧组微博下留言感谢。
沈导不是微博控,但也会关注影视圈的讯息。
小桃扶额,暗骂自己嘴快爱显摆。希望导演打开微博看到排山倒海之势的夸奖时不要太愉快。
呵呵哒。
因为今天容柏状态很好,结束的时间也比平时早一些。
夜幕里,黑色保姆车接上容柏,在低调驶去。狗仔们翻自己相机里的照片,不过是上车下车,没什么特别。
只有容柏知道,车内另有大新闻。
顾谨臣坐在后座,整个人仿佛要融进黑暗中。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很少表示脆弱的一面,就像一台机器永不知疲倦一样。
容柏不知道,唯独在他面前,顾谨臣才会将疲乏表露在脸上的时候。
“怎么这么累?”容柏坐在他身边。伸手摸摸顾谨臣的脸。那些糟心事被心疼代替。
顾谨臣拉下他的手握在手中,随即下滑身子,把头靠在容柏肩上。
其实这个姿势他并不是多舒服,他比容柏高,腰后悬空着没有着力。但这种感觉很好。
“派去容家的人已经接触他们了。以后我把这些事都交给你。”今天那边传来消息,顾谨臣反而松了口气,这表明他媳妇不需要多复杂就能干掉他们。
容柏轻声嗯了声。头搭在顾谨臣的脑袋上。闭上眼睛。
看到他血缘上的爸爸再婚消息,他是愤怒的,震惊的,但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就像喝醉的人明知道自己意识清醒却还是做出奇怪的事。
也许那个人的灵魂即使散了也在这具身体中留下深深的执念。
而今,将心比心,本就有同情和愤慨的他也被影响。那一家人成了他们“两”人的仇人。
司机和小安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各司其职。
换名字,换身份,甚至那个让人憎恶的赌徒身份都变成金光闪闪的投资商人。他不知道容耀祖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但有这个身份在,他要做什么都会暴露在大众目光之下,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容柏手指动了动,挠着顾谨臣手心。他在告诉他,没事,我会沉下心。
欲速则不达。还是顾总教给他的。
车子行驶的平缓,很快到家了。
容柏模模糊糊间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小小睁开眼看到的是顾谨臣性/感迷人的下巴。真好看啊~然后继续睡。
再醒来时天微微亮。
床头柜上欧式复古台灯看的有点恍惚。容柏闭了闭眼。完全不像起来。
腰上搭上一双温热的手掌,湿湿滑滑的。不轻不重按摩。
“昨天怎么伤这么重?”顾谨臣语气难得有些严厉。
容柏揉揉眼睛,终于把眼角眼屎揉下去,双臂伸直,捏着嗓子哭唧唧地撒娇。大体意思就是你做的太狠了又吊了威亚。要补偿(重点√)!
顾谨臣对媳妇无(chun)理(meng)取(jiao)闹(ruan)毫无抵抗力。任劳任怨堪称c国好老公!
“你说过把那一家子所有信息都给我的。”后腰酸疼减缓很多。容敬业表示还能再吊一次威亚!
顾谨臣低头,亲亲他的耳垂。
下了床把早饭和午饭都给他装好。等小安带车来接。
容柏赖了一会儿床,眼看着时针接近数字“8”才磨磨唧唧起床。蹲在衣帽不知道想什么。
“去了先吃早饭,记得擦手。”顾谨臣边准备边嘱咐,谁料卧室许久都不传来一声应答。
再进去看,床铺凌乱,空荡荡的。
衣帽间蹲着一个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个人瘦瘦小小的,看着可怜。顾总绝对不可能有母性情怀,所以,心疼地抱住媳妇。
“我帮你做了他们?”保证不会有痕迹不会带来麻烦。
容柏哭笑不得,堂堂大总裁怎么说开胡话了。拍拍环在肩上的手臂:“我没事,就是想我妈了。”
想那个在疗养院的女人当时带着他们兄妹怎么挺过那段时间的。
说起谢婉,顾谨臣记起和李如烟的话。
“我想把小溪送到咱妈那边。”
容柏没反对也没赞成,皱着眉想了想问:“会不会对妈的治疗有影响?”
顾谨臣对伴侣绝对诚实:“有是一定会有,但是好是坏现在也说不准。李如烟已经去和负责妈妈的医师联系。”
“如果医师觉得可以那就让溪溪去吧。”溪溪陪伴在妈妈身边的时间要比他长,母女二人在容柏离开家后经历了什么容溪是最清楚的。
“容耀祖那边你也不需要着急,我们会找到机会的。”
“嗯……先不说那个人渣。你扶我一下。”
“怎么了?”
“蹲太久,脚麻了。qaq”
容蠢蠢有的时候萌点意外的多。
……
“容梅。”店里厚厚的门帘被撩开,藏色羽绒大衣的男人带着一股子冷气进来,一进到店里,眼镜上浮上一层雾气。
柜台里两个正互不相干玩手机的女孩同时抬起头来,板着的毫无表情的脸变得惊喜。
“秦哥哥。”那娇滴滴地声音就跟叫“情哥哥”似的。
立刻有吃面的汉子调笑。两姑娘眉眼一般无二瞪回去,眼神和她们妈妈一样。
容梅是黑胖的女孩,长得和她妈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另一个和容梅一般高,岁数一般大,却苗苗条条,白白净净眼睛也大的姑娘叫容桐。
容桐是周围村子里排的上号的漂亮姑娘,据说她出生时给的名字是容杏。上过学后,容桐觉得杏这个字太土了,硬是改成了容桐。
“容桐也在啊。”被叫秦哥哥的男人在别人调笑下面不改色,往空桌上一坐。“老样子。”还冲容梅微微一笑。
黑胖姑娘马上变得娇羞,转过身去,给容桐一个得意的眼神,钻进厨房去帮忙。她得看着她妈,别给秦哥哥的面少了肉臊子。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哪个没有什么攀比心。
容桐不甘心地咬咬嘴唇。干脆坐在男人对面。
秦术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头。
在容梅那儿就是微笑,怎么到她这儿就是点头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容桐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秦哥,你在看什么?”容桐微笑,摆出最温柔娴淑的样子。
秦术抬头看她,彬彬有礼道:“我在看娱乐新闻。”
容桐眼睛一亮,“真的啊?秦大哥我也喜欢看娱乐新闻,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大明星呢。”她是不甘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的。
秦术把手机递给她,容桐带着惊讶和激动接过今年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她全部目光都黏在手机上,没发现秦术眼睛里的异芒。
“面来了……容桐!你个小婊/子你怎么能坐在秦大哥身边!”容梅欢欢喜喜端面出来,丝毫顾不上腰上被她妈又掐出来的黑青。
容桐“啊”一声惨叫,把所有吃饭的人目光都集中过来。
“你放手!”容桐头发被拽住。疼得哭起来。容梅那边没忘了手上还有一碗面,放在秦术面前,嘴里对着容桐咒骂。
放在平时容梅根本不敢对容桐这样。
两家的妈都不是省油的灯,泼妇骂街技能点满了都。再者,要从上一辈和上上辈的关爱算起。
容梅长相随了妈,一样的黑胖粗糙。都没有小伙子看的对。
容桐娇娇滴滴,从外面上学回来嘴更甜了。十里八村的小伙子暗恋她的不在少数。
再说容家。先抛开渣爹渣亲戚一家不谈。单看容柏容溪,都是好模样。虽然谢婉也是少有的美人。但容耀祖长得就不错。
容家基因都不错,即使这些年狠辣尖酸刻薄使老两口变了样,还依稀能看到当年引人注目的影子。
可以说这一家,容梅是容姓人里长得连普通都算不上的一个。好歹她妈还敢和老太婆叫个板不是?
容桐人好看,嘴也巧。成了小辈儿里除了长孙外最受老头老太婆宠爱的孩子。
“骚/蹄子,你居然勾/引秦哥哥,说出去不怕让人指着你妈吐口水。”容梅学她妈十成十。
容桐光顾着惨叫,没注意,秦术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一条裂痕明晃晃出现在手机屏上。
四周一片寂静。
即使他们是不怎么知道外面怎么样的小山村也知道这个手机的贵重啊。那薄薄的,屏幕大大的一片,和他们用的蓝屏机子一点也不一样。看着就贵的要死。
秦术嘴角抽了抽。
容梅注意到手机上还显示的内容。突然大叫一声。
“妈呀!这不是三叔吗?这不是三叔吗?妈!三叔诈尸了!”容梅惊慌大喊。跑进厨房。这边的心上人和情敌都来不及再管。
容桐想走,被秦术抓住胳膊。急的她连忙想摆脱。
现在容桐也不想别的了。就算这人她再喜欢怎么样?她刚刚可摔了这人的手机!那么贵,他赔不起的。
想到这儿,容桐梨花带雨地哭起来,说话着声音还不受一点影响:“秦大哥,这真不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术此时心思已经不在他滴血的手机上了。
“没关系,小桐,没关系的。”收起自己的手机。秦术温和地递上纸巾。“小桐,让你这么伤心是我不对,我们出去说,我给你赔礼道歉。”
容桐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秦术的态度前后这么不一样,巨大的喜悦冲击了神经。立刻点头答应。两人相携走出面馆。
等容梅拽着她妈再出来,已经看不到秦术和容桐的身影。
“妈了个x的!容桐你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我咒你生个孩子没屁x……”容梅大骂着,忘了刚刚看到的新闻,丝毫不顾及周围人厌恶鄙视的眼光。
……
傍晚,容桐回到家里,脸上还带着娇羞。看到容梅反射性瑟缩了一下,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立刻又挺起傲人的胸脯。
“小浪/货!骚x……”容梅骂骂咧咧,还想动手,但好歹爷爷奶奶在她心里积威已久,不敢真动手。
“你和秦大哥说什么了?”容梅拦住她,气势汹汹地说。
容桐冷哼一声,“和你有关吗?”她倒是还有点聪明,不敢再刺激容梅,打架上她根本不是容梅对手。
找了个机会,容桐刺溜跑了。容梅气得直在原地大骂。
容桐妈问起女儿,她知道秦术,容梅和容梅妈没少在她面前嘚瑟。再加上打听到秦术是年轻有为的老板,到这里只是什么摆脱什么城市的,反正挺高深的。
容桐妈之前的嫉妒听女儿说了什么后变成得意洋洋。
你们容梅那么丑,那秦术还不是选了我家小桐。
被问及说了什么时,容桐犹豫了一下,三两句错开她妈的问话,逃到自己屋子去了。容桐妈无奈,但嘴角带笑。这孩子,长大了。
没开灯的房间里,容桐捂着自己嘴唇直笑,想起秦术深情款款和她说的那些话,最后还有点悲伤地说不让她告诉家人。俊逸的脸在她脑海中转啊转。
她觉得她恋爱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有钱人。
容桐为什么想当明星?就是为了找个好看的男朋友,还必须有钱。
……
某间小旅馆,男人苦大仇深地在刷第三遍牙。
那姑娘长得挺好看怎么就不知道清洁口腔卫生呢?虽然只是轻轻碰一下。
想起牙缝里的韭菜……呕……想起一张嘴满口韭菜味……呕……
好想那个人满嘴薄荷清香。
正在用薄荷牙膏的某人打了个喷嚏。面无表情然后龇牙。
吊儿郎当从厕所出来,男人在泛黄的旅店床单上又铺一层。盘着腿坐在上面。这个房间很小,没有电视,没有空调,虽然取暖足够但总带着一股子异味儿。有时候还有嘿咻嘿咻嘿的声音从隔音不好的旁边传来。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调戏一下那个极力想装面瘫的人呢?
越想越想狼嚎一声。男人赶快清理了脑子里黄/色废料。打开电脑梳理好情报然后传给boss。
原本想从容梅那里套信息。谁料那个胖女孩儿警惕性还挺高。容桐这儿完全是个意外,这姑娘长得精明,随便一诱/惑就说了全部的事。
男人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他本来在为利用了一个女孩儿而内疚,听完容桐说的事,全部的内疚都蒸发了。
这家人,大大小小十来口,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罪有应得。
敲下最后一个字,看电脑异常辛苦的终于显示“发送成功”。
男人起床,点了一支烟。人字拖,大罩衫,大裤衩,和小村人白天所见书生气十足且彬彬有礼的人完全不像。
……
容柏接到邮件时顾谨臣还在洗澡。
看到容桐的名字他反应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这是原主小时候冲原主丢土块的那个女孩。
愤怒,滔天的愤怒。
一个一个文字,字字都在控诉在容柏走了后,容溪和谢婉受到怎样的虐待。
顾谨臣在浴室,就听见容柏压抑、痛苦的喊叫,急忙披了浴袍就跑出来。
“乖,乖。”一下一下顺着容柏的脊背。感觉怀里的人全身紧绷着。
“他们怎么能对溪溪做出那种事,溪溪还小啊。她那么小……”说着说着,容柏不再说话,埋在顾谨臣怀里哭起来。
他一直很坚强。不管什么事都很乐观。除了在疗养院,这是顾谨臣第二次见到容柏因为伤心、痛苦的哭泣。
顾谨臣视线落在那封邮件上。
容桐并不记得容柏,因为容柏长大时,她已经和镇上的姥姥一家住着。而容柏走的时候,她才回来。
那时容柏不出名,再关注娱乐,容桐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她没有一点印象。
而让他们都气愤地是容桐以及容家人如何对待孤儿寡母的容溪,谢婉。
秦术一字一句把容桐的话原原本本写下来,有些地方都能看出不忍心再写,却还是遵从命令写下容桐口中所有的事。
那些黑暗的,让容溪,谢婉变成现在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