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计划有百分百的信心。”李酷的回忆。
由于战事的关系,民用炼金工厂暂时关闭,所有生产人员全都投入到武装生产。既然有了族联和暗国的资源作后盾,炼金和魔药公会决定量产那堆后备武器以及最顶级的标准装备。因此,我们这支佣兵也贵精不贵多,连同四公会的战斗人员也只有二千人。
我们到炼金术士公会,就是观看他们的联合训练。看到一千名盗贼学习驾驶脚踏车的滑稽模样,我和张晓怡也摇头失笑。为了减轻他们屁股的罪过,我们便向利西拿了设计图纸,打算替脚踏车新增避震装置。当然,成品的避震器就不知是用了什么炼金原理了,反正我们只是设计外观和安装的位置。
“别再一边拍胸,一边敲我的头了。”我握着她作恶的小手说道”你对我们的计划有多少把握?“
她捏着我的鼻子,得意道“百分百!没有什么事能难到穿越者。”
我继续用严肃的目光凝视她,最终她也收起了笑脸,有点胆怯地低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先例。”
得知她的心也没有底,我亦捏着她的鼻子,骄傲地说“不用知道,我对这计划有百分百的信心。因为这是我们共同制定的计划。”
她闻言双眼一亮,艰难地发出嗯的一声,便抱着我的右手一起返回总会,设计避震器。但我没有跟她说,信心和机会成功率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一直也发着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和张晓怡蒙着面站在陌生的城墙上,被四方八面的兽人围攻。无论张晓怡多么努力,她的魔法也不能伤害到敌人分毫,全被兽人的防御魔法挡了下来,而我则护在她的身边,双手各握一把唐刀,不停地砍倒眼前的兽人。
城门已破,城内堆满了人类的死尸,目所能及的地方找不到一个人类,而张晓怡的安全只能靠我一人守护。撕杀了一整夜,我和张晓怡身上的银铠早已沾满血水,城场上堵满了分成两截的兽人尸体。城墙上的石梯及外墙的吊索仍旧不停地涌出衣衫褴褛的健壮兽人。他们明知环绕着我的一把飞刀在下一刻就会贯穿他们的身体,可是仍然疯狂地仆向我们的方向。
他们早已杀红了眼,誓要屠尽眼前所有人类才能解恨。一整夜的撕杀,我的双手不知挥动了多少万次,小刀不知贯穿了多少具尸体,环抱着我的张晓怡经已站立不稳,而我的身体仍开始麻痺,双手早已失去知觉。
机械地挥动着手臂,什么太极招式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往城下一瞥,一群兽人的脑袋如同潮水般涌动,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即是城墙上的兽人也最少过千,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拼命地向我们的铠甲进击。张晓怡仍是在身后死死的抱紧我,虽然惊恐异常,全身发颤,却仍旧不发一言,默默地流着无声的眼泪。
我尽力用身体挡着砍来的长刀,可是仍有无尽的攻击落到张晓怡的铠甲上,飞刀已经挡不了如同蚁群出穴的兽人。忽然,一记沉重的敲铁声从后传来,同时我感到紧抱着我的她激烈地颤动了一下。回头一看,面罩下的张晓怡艰涩地向我露出一双微笑的眼睛,可是面罩的气孔却流出鲜血。
我激动地叫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的双手渐渐无力,缓缓地下垂,接着艰苦地吐出几字“酷再见了要活下去我爱你”
当我转身的一刻,她整个人如同炮弹似的射入我的怀中,硬生生的把我推后十数步,使我浑身发痛。一个手持巨鎚的狮族兽人站在张晓怡原来的位置,向我愤怒地咆哮,同时将那个如同轮胎大的战鎚掷过来。
我转身把张晓怡护在怀中,后背接触到战鎚的一剎,我如同炮弹般向前飞了四十多米,战靴和地面擦出大量的火花。冲势止住了,低头一看,张晓怡如同小猫似的安祥地沉睡,可是她的鼻子再也没有发出呼吸声。
我无视从四方八面挥来的百多把武器向我招呼,我把她紧紧地抱入怀内,拼命唤喊她的名字。可是,她仍是没有反应。我希望能够如同上次的误会一样,不过这次她真的再也没有了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我已被那些劣质武器轰得口吐鲜血,可是一点痛楚也感受不到,心中只有滔天的怒火,以及浓重的杀意。以我为中心出现了过万支飞刀,兽人们全都呆住了。我发出比尖叫还要难听的笑声,万支飞刀毫无目标地向着四面八方乱飞。
兽人们慌了,尖叫了,逃跑了,可是我却笑了。
我的双目流出了血泪,跪在地上搂着张晓怡的尸体。一波接一波飞刀以我为圆心再次出现,再一次向着四方八面飞出。其中有几把失控的飞刀击中了我的四肢,甚至是张晓怡的尸体,穿过铠甲,再透出体外。过了十多轮的攻击,地上只剩下十几个仍然站立的兽人,再没有敌人敢踏前一步了。
我和张晓怡的铠甲经已变成了刺猬,其中更有多把小刀刺入后背。忽然,我的左肋转来剧痛,我看到一只被黑铠覆盖的右手握着一把刀柄,而刀锋从左肋没入我的体内,贯穿了心脏的位置。黑铠的主人放松了右手,我看到这是一把古朴的小刀,而刀柄上刻有两个古代的汉字小李。
抬头一看,这副黑铠的头盔顶着一对巨大的公牛角,面罩上是一个巨大的牛鼻,即使双眼的位置也被半透明的红水晶遮盖着。他转身看着身后的蓝色巨兽,用一种如同机械合成的声音,对我说出标准的汉语。“你我既不认识,亦无怨无仇,可是你实在太过份了。兽人也是人,何必做到这么绝?虽然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好好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