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 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那次的死神考核吧?
作为朽木家族继承人的我,总是承载着太多人的期望,与太多人的异样眼光。
就连进入净灵廷也不例外, 站在那巨大的比斗场中, 我感觉到了落在我身上那些带着欣羡的、嫉妒的、不屑的、怀疑的目光。
但却有一道目光除外, 那道目光里面没有那些我所熟悉的情感, 只是纯然的淡淡一瞟, 我望向那道目光的主人。
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子,但眉宇间的神色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那双黯沉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脸上挂着面具般的微笑,只是在望向他身旁的男子时, 那双眼眸中才会出现淡淡的暖意。
我垂下眼眸, 她身上穿着的队长白袍显示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个只用了一年半就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天才死神、现任二番队队长及刑军团长、隐秘机动部队队长的水间月。而坐在她身旁,那个能让她露出暖意的的人, 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
看上去很般配的一对人呢,我在心里暗暗想道,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开始暗暗羡慕起那个名叫浮竹十四郎的家伙。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作为朽木家族未来家主的我, 是不能拥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的。
在比斗中, 我轻松地通过了测试, 而也如之前所预料的一样, 进入了六番队。为成为六番队的队长而积蓄着经验与实力, 现在的我,实力还不够强。
第二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唔~是在那次吧, 我正准备到队长办公室,却听见了队中的其他死神在议论我,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只不过环境与地点发生了变化而已。如同往常一般,我静静地等待他们离开。
谁知,等来的却是她,她就站在我旁边,眼里不再是一片淡漠,而是些笑意地闪动。
她问我为什么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眸中的光彩,脑海里好象什么也不能思考一样。而脑海里,却响起了警讯,似乎只要面对着她,我的情绪总是会出现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波动,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摒除脑海里一切让我有些不安的念头,转身离开。我现在唯一要去想的,只有怎样才能够让自己的实力快速增长,然后当上队长。其他的事对于我来说,都是没有必要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努力的锻炼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早日当上队长,肩负起朽木家族的使命。只是,偶尔会在经常去的林子里看见她与浮竹队长两人的身影,而我也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在浮竹面前露出在人前从来不会露出的表情,生气、愉快、烦恼……然后,在她与浮竹队长离开后再悄然离开。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明明知道她与浮竹队长会经常在那个地方去,但我却总是在内心给自己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到那个地方,在内心里说服自己,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安静修炼的地方罢了。
在许多年后,我才明白,或许,我到那个地方,只是为了看她那吝于在别人面前表露的一丝丝表情吧。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到那个林子里去看她已经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一个秘密,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就在我终于当上六番队队长后,长老朽木一夫找到我,告诉我,我现在已经是朽木家族的家主了,也该是时候找个能对自己有帮助的妻子的时候了。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脑海里浮现出的,竟是她的脸。
敛尽情绪,我同意了朽木一夫为我找妻子的提议,这是我身为朽木家族继承人的职责与义务。
但是,我没有料到,朽木一夫口中的最佳人选竟然是她,当我依照朽木一夫所言回家等候那个我妻子最佳人选时,发现到来的却是她。
刹时间,我内心顿时出现一股我所不了解的感情,那是——喜悦么?
我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丝情绪,她仍旧是那样,在人前总是显得那么的冷淡。
当她说出“想先订婚时”,我从她那双眼眸中看出了丝丝嘲讽,心中的喜悦顿时消失不见,一颗心却直直地往下沉。
我怎么会忘了浮竹十四郎呢?想到她在他面前露出那样坦然的笑容,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她会答应同我的婚约,大概是因为朽木一夫以朽木家族的影响力相逼吧。我……果然是不该奢望的。
在朽木一夫他们离开后,我望向她,竭力让自己显得与平时一样。
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她:
“你……为什么会答应同我结婚?”
她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后,反问我,“我有答应同你结婚么?”
她的答案,虽然让我吃惊,但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因为是有所觉悟了么?
她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好象只答应同你订婚吧,订婚的理由么~就同你们要我和你结婚的理由一样。”
和她结婚的理由?巩固朽木家族在净灵廷的权势么?原来她早已经看穿了啊。是啊,依她的聪明,怎么会想不穿这其中的缘由呢?但是,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紧,这样的感觉,是为了她么?
好一会儿,我才整理好我的心情,“看来,你早就知道朽木家族的计划了。”
“没错。”她看着屋内的几幅字画,淡淡地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我?”
她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不是那种面具般的笑容,而是一种很虚无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因为我不想骗你。说实话,人跟我在现世时,很像,所以大概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在里面吧。”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也有过与我相同的经历么?
“背负着家族的使命,无论怎样都要为家族考虑,只要是家族所需要的,就算是你的性命都必须给,何况只是婚姻呢?”
我垂下眼睑,“你既然知道是这样,那选择订婚与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她望向窗外,“订婚还可以反悔,而结婚就没有办法反悔了。”
是啊,利益关系终有一天会终止的吧,她终会回到浮竹十四郎身边去的。我为什么老是记不住这一点呢?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脑海里全都模糊了,但唯一有印象的是,她站在长廊上,显得有寂寥的背影,和她那句“没必要为了利益关系而牺牲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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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俺有事加班,所以没来得及更新哈。现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