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8 这个喜剧, 诈欺
对不起,我只是个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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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内外,到处都是爆发的强劲的灵压。
一护和葛力姆乔已经打到白热化了, 说实在的, 一护的进步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好吧, 其实对于一护被乌尔大蝙蝠君穿胸之后还能活过来, 我表示鸭梨很大。主角光环啥的实在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井上妹子, 啊不,井上同学,你实在是玛丽到无法无天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吐槽的时候, 虽然说蓝染的命令“静观其变”已经显然的被浮云了,但是这家伙自己还是按兵不动的。
前三十刃都没有出手, 除了史塔克瞬移把井上给带了回来。
瓦史托德本身就是有切割空间的能力的, 于是我的能力其实不算是很牛【哔——】。
汪怀达斯这个时候还是跟着东仙要。
他是根据我的能力改造出来的破面, 我能够控制的是火,能够使物体燃烧, 当然自己也是不怕火的。
蝴蝶什么的,说起来真是伤感情啊……我发现我不止是蝴蝶,还是一只特大号的。
咦,我好像是鸟来着?很长时间没有归刃过了,你们要原谅我= =
“你的灵压变得好奇怪。崩玉……合体的话, 不会有什么后果吧?”我皱眉, 看着一脸不以为意悠闲看书的蓝染, 然后开口。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别担心, 崩玉……我已经完全能够控制住了。”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我低下头, 走到床边,然后枕着双手躺了下去。
苍白的天花板, 看起来很无力。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自信以至于自负了,我没有办法说动他。
就像他永远不能说动我去妥协一样。
“明天的话,我就不去了。”明天就是空座决战,虽然说动画漫画拖拖拉拉好几十集,但是事实上整个战役连一天都没有。
“你只要在这里等着胜利的消息就可以了,阿蠡,我说过的,我会对你好,不用你的帮助,事情也能够办好。”
“我知道。”知道不等于是可以理解,知道也不代表着可以改变。
无论如何,他的失败,已经是可以预见到了的。
“时候不早了,你睡吧。”他将书放下,然后准备走出我的房间。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说关系很亲近,除了上本垒什么事都做过了,但是从来没有睡到一张床上过。
他有他的骄傲,在我没有妥协没有答应之前,他不会强迫我什么。
“虽然可以相信你,但是今晚,能不能留下来?”我小声说,用被子蒙住头,掩饰自己的不安。
“怎么了?”他走过来,然后将我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
“别想歪了,就是睡觉。”我把他拽上来,然后抱住他的腰。
我睡得很安稳,其实这么三百年来,这大概是我睡得最暖和的一夜。
我上辈子怕冷不怕热的体质延续到现在这个很牛【哔——】的身体上,然而恰巧虚圈的夜一直都是很冷的。夷光哥在的那个时候,对我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的,睡觉的时候从来都是分开的。
说到底,这大概是我这一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睡。
男人体温本来就比女性要高,我又是个万年冰棍,有个暖炉,真不错。
只可惜,只有这么一次了。
自然醒,还是黑暗,脑子里没有一点点混沌感,清醒得很。
我的手抱着他的腰,头枕住了他的左臂。
仿佛是最亲密的人一样。但我知道我们永远没有这样的缘分。
棕色的头发,这个时候由于睡了一宿的原因,有点凌乱,我伸出手,迟疑半晌,还是没有摸上去。
笔挺的鼻梁,剑眉,眼睛闭上,没有什么霸气,很安逸。
他们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但是我看到他的唇,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薄——这其实是早就知道的。
谁能猜得透这家伙啊……我摇摇头,然后松开手,将手从他身下小心的抽•出来,然后坐起身。
他睡觉很浅的,但是没有醒,这一阵子,为了改造破面,他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觉。
一瞬间我想起来上辈子那张我珍藏很久的海报,一百一十年前的他,是那样消瘦。
【就算是骗我也好,但是就这样吧。】
拿起手机,然后按了几个键,放在床头柜上。
低下头,我第一次主动地亲亲他的唇,没有敢多流连,然后跳下床。
明天见了。
黑腔的那一头,还是黑夜,我低头看了看表,四点三十。
“哟~秦小姐还真是守时呢~”帽子木屐的奸商笑着摇起扇子。
“嗯,结界转移已经结束了吗?”我问,毕竟转移一个城市可是件大工程啊。
“马上就要结束了啊……秦小姐,好久不见您感觉变了好多呢~”奸商的语气中试探的口气很足。
真是犀利的人啊……就是说了我和智商高的家伙没有共同语言的= =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我笑笑,“那么,请您领我去吧……”
“您不后悔?”他底下声音。
“嗯,不后悔的。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啊~”我故意把声音放的很轻,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胸口的地方有多么的闷痛。
“不错的结界,但是对付他大概没有什么用处。”我打量了周围的柱子,这种目标太大的东西,实在是太鸡肋了。
“匆忙之间的赶制,您要理解的。”他开始打哈哈。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结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战场的人……这样的话,不介意我做一点小手脚吧。”
“您请便。”他绅士的行了个礼。
“红尘。”把招数的名称喊出来是必备的。
双手合十,睁大双眼看着这个我住了许多年的城市,然后开始默念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周围的空气已经能够看到了具象化的红色灵压,但是扩散的很慢,到我已经将全文背诵完毕的时候,形成了一个半径十米的灵压球。
接触诵经的状态,我左右手分别打了个响指,然后喝道:“蓝染。”①
红色的灵压迅速的变成青色,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外蔓延,布满了整个可以看到的空间,不,正确的来说,应该是覆盖了这个假的空座町的没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样的招数呢?”离我远远的,浦原喜助若有所思,果然,不能让技术帝看到新奇的玩意啊……
“啊,已经好了啊……”看着青色的灵压变成了无色,我知道已经是覆盖完成了,“你想看看效果吗?那就试试看好了,”我看向他,然后左眼变得无神,轻声念道,“北偏西14°33′45″,13.68米,锁定。”伸出手,一点。
“轰——”爆炸发生在浦原的面前,差了那么一点就能炸坏他那张小白脸。
“完全感觉不到有灵压的存在呢~这样的招数,是留着对谁呢?”他的问题开始尖锐。
“不是对着你们任何人的,我不会这么用的,只不过能够感知到里面的存在罢了,这提示着我什么时候应该出场……这可是很重要的事啊。我可是英雄啊,英雄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候出现的~别担心,我是要回家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转个身,这时候还是夜里,刚刚的那个爆炸很显眼,但是这个城市已经是一座死城了,虽然黑暗中的红光很耀眼,但是意义不大。
“那么,合作愉快,秦小姐。”愉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我要回去了,虚圈那边还是个烂摊子。在最后,我还是要保住我妹妹的。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点点头,然后拉开黑腔。
“哟,小子,被打得很惨啊~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子了,嘻嘻嘻,看到你能够体会到人生之旅上的挫折,师傅我甚是感动啊~一护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看着满身是伤口的葛力姆乔,我毫不客气的开始说风凉话。
“你……”看到我的动作,他开始挣扎。
“混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这场战争之后,十刃基本上是全灭的,你啊,还是老老实实活着吧,战斗战斗,换个词好不好!瞪,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闪光球摔着玩!”我轻松的扛起了葛力姆乔,然后回到了我的房间。
探测回路……果然是这样,虚圈三巨头还有前三十刃已经不在这里了。
一护和诺伊特拉打的正酣,我也没有心思去搅局。
尸魂界的后援大队已经到了,九刃战死,七刃正在和朽木家的大白菜拼杀。
其实我很遗憾,老早就想把到现在都记不住名字的九刃的两个头拿出来当球踢的,看来是没有机会了……话说露琪亚也当过我的学生,作为一个老师,看到学生如此有出息,真是欣慰!
七刃……其实这货是一朵奇葩,临死之前的那句“蓝染大人万岁”足以让我记住他一辈子。
算了,我是和平主义者,不掺和打架这种事的。
“给我呆着,别死了。”我继续感受灵压,冲葛力姆乔说,然后瞬移到妮露面前。
“姐姐?”她看着我,一脸惊讶。
也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做的不错,妮露~”我指的是她对于诺伊特拉的战斗,“想要继续看下去吗?”
八爷真的是很给力啊!和那个螳螂君打的是天昏地暗的。
“我……想要继续看下去。”
“随你好了。”我伸出手,将妮露的伤口用加速使之愈合。
那边的战斗使我的这点小动作都被无视掉了……
你看啊,天边有一匹神马,它就是浮云……
噗——好冷。
说实在的,作为一开始就见证着这座虚夜宫的建造乃至竣工的存在,我很不喜欢天盖。
白天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话,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就像是我瞎了那么多年,然后发现,其实就算没有视力,也能够活下去一样,虚圈的所有生物们,在黑夜之中一代一代的活着,有没有白天根本没有差别。
还是说,蓝染惣右介心中,还是希冀着一丝的光明?
这又是一道无解题啊……
诺伊特拉临死前,我感受到了一道森森的视线——他最后一眼,看向了妮露所在的地方。
怪不得上辈子有人说他和妮露就是虐恋情深,我算是有点明白了。
虽然是战死,圆了他的梦,但是有些东西,注定不会得到。
“好了,我们该走了。”我抱起妮露,然后瞬移。
“姐姐,他死了。”妮露的声音带着鼻音。
“嗯,我知道的。”我摸摸她的头。
将妮露放在我的床上,然后用脚踢踢葛力姆乔:“笨蛋,还活着吗?忍一会儿就好,好了之后,带着妮露找到沛薛和冬德恰卡,然后你们走得远远的,离这个地方远一点。我不在了,你们要好好活下去。”我躺在妮露身边,然后开始观看直接传输到脑子里的影像……以及,感受着第五塔那边传来的灵压波动。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躺在地上不能动的葛力姆乔问我。
“回家,回到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我这个时候平静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心绪没有一点波动,好像那个多年来蓄谋已久的计划马上就能成功的人不是我一样。
“姐姐,你……”妮露爬起来,相比起来,她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等等吧,井上的能力很有用,我把她找回来,你们两个都能活蹦乱跳……妮露,别担心我,没有事的,和小乔好好相处,他要是不听话就揍他一顿……死神大概不会放弃虚圈这块肥田,你们要小心。”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临终的嘱托……好吧,某种程度上讲,虽然我不会死,但其实这就是我的遗嘱。
一护暴走了,那灵压还真是吓人啊……
果然,井上大胸妹始解成功了么?“救救我,黑崎同学!”之类的吗?真是的!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管不到了,总之一护这小子,艳福不浅就是了。
乌尔小帅哥也留了一手啊……他的蓝染大人都没有见过……噗——为什么我这个时候会想出乌尔大蝙蝠君穿着比基尼在蓝染面前大跳艳舞这种事呢?
还是不行吗?到了最后,明白了“心”的意义吗?
这真是无聊的问题,只要有意志的话,心脏不过是个会跳动的,维持人类和死神生命活动的循环系统器官罢了,和手掌蜷起来一样大。
这点我在一开始就是清楚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不是唯物主义者了,但那是个事实。
空座町那边,从属官们都被副队长阵营给拿下了,该到压轴好戏了。
“我去去就来。”好想吐槽自己,就像是上辈子看西游记的时候,孙悟空出去找东西吃或者是探路,总是一句“俺老孙去去就来。”但是往往一回来,师傅就不见了。
妮露和葛力姆乔不会不见的,还好。
“秦……秦老师?”被抓破了衣裳,正在治疗石田的井上惊讶地看着我。
“是您……”石田也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躺好,你好好养伤,落下的课我是没有办法给你们补上了……”我试图以微笑来缓解这时的尴尬。
也是,教了自己两个学期的老师是一只虚,听起来就挺滑稽的。
“井上同学,加把油,我有事要拜托你。”我坐下来,看看那个被捅破的天。
“你们知道吗?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那轮明月的照耀下活着的,然后一直活到了有这个天出现为止……你们真的是很让人感动呢,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为了‘同伴’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来这种地方的。石田,试着理解你的父亲吧,他绝对能成为你的标杆。”我一口气说完,当老师的职业病说教开始发作。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概是吧。
“……”他没有答话,我也不指望中二没有毕业的孩子能够理解。
“井上我借走一会儿,到时候给你们开个黑腔,回去吧。”我拉住井上的手,然后瞬移。
看着她的双天归盾笼罩着葛力姆乔,他身上的伤口渐渐减少,我对井上说:“已经可以了,剩下的让他自己来。”要是连剩下的这点小伤都无法自己痊愈,葛力姆乔还不如去一头撞死。
“但是……”井上有点为难。
“别好心了,女人,我不需要,走开。”话是这么说,但是葛力姆乔并没有做出赶人的动作……果然是傲娇受啊!
“我的妹妹,拜托你了。”将妮露抱下来。
妮露的面具,我可是修不好的。
“这样的话,就好了,你们快点走,剩下的战斗就不要参与了……小乔,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昏过去。”看到葛力姆乔桀骜不驯的眼神,我只好放狠话。
“就是这里,”我打开了一个比正常的黑腔要小的黑腔,“找到那两个孩子,一定要听我的话,给我好好活下去!”然后就把葛力姆乔一脚踹了进去。
“姐姐……”妮露伸出双手抱住我,御姐的身材真的是很不错哟~
我反抱住她:“听话,好好活着。你是我的妹妹,我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快走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我用力一抱,然后目送着脸上带着泪花的她走进黑暗。
“现在……该我出场了啊!”我喃喃自语,是在给自己最后的勇气吗?
也许吧……
高空的风很大,但是有了灵压之后,就可以无视本应该是稀薄的氧气以及高空中的不适应感。
都是熟面孔,无论是怎么样的,都是有个印象的,二维也好,三维也罢。
迎接我的是拜勒岗那缓缓掉落的王冠,以及回荡在天空的遗言:“我是王……”
我回头看看,蓝染一个人站在那里,白色的衣袂飘飘,他看到我,没有表情。
其实,明明我们昨天夜里还在一起,比谁都接近,现在好像陌生人一样。
【我的手机,看来是没有起到作用了。】
“有昭田先生,大恩不言谢……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了,只有这个了。我的话,从现在开始,每一句都会变成现实……那么,您失去的臂膀,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就会恢复。”我鞠了个躬,然后向后退。
是的,最终拜勒岗也没有死在我的手上,于是我要好好感谢有昭田。
这不是我的战役,我只不过是一个围观者。
精彩没结局的戏,我们像不像电影……忽然间,这样一句歌词闪过脑海。
史塔克死了,莉莉尼特死了,拜勒岗死了,剩下一个赫利贝尔,这是以“明珠”为名的女子,牺牲为信仰的理想主义者,被她一直信赖的对象砍了一刀。
其实这是殉道者吧……
不过,最后那并不致命的一刀意义何在呢?是在给她上人生之课吗?好像真的有点这个意思。
我瞬身过去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赫利贝尔,然后转移出了结界所在的区域,拉开黑腔。
“为什么救我?”她有点虚弱。
“因为虚圈还需要一个秩序,还需要一个王者,还需要有一个人来维持最少的牺牲,这个最适合的存在,就是你。”我想了想。
其实我救她完全是出于自私,这样的话,有她在,妮露和葛力姆乔将来要面对的压力会小上很多,毕竟剩下的破面都是拿不出来见人的,而虚圈的天上,总是要有一轮月亮的。
“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不过,谢谢了。”她闭上眼睛,我看到她的睫毛很浓密。
真的是像小扇子一样,很漂亮的人啊。
“我也是有目的的,没有什么无谓的牺牲……他也算是在教你这一点吧……我已经走到最后了,在最后做一点有利于自己的事也算是好的啊……不用谢,我也是在利用你。”我摇摇头,虽然说我一个萝莉这样公主抱着这样一个御姐很不协调,但是凑合着看吧……
我和她的交集不深,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还和她手下的从属官有过节,说到底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将赫利贝尔安置好,再度拜托了井上——原来我口口声声说厌恶她,但是这个时候却又有求于她,人生之造化,莫过于此。
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点小情绪。
我的感知告诉我,蓝染已经到了真正的空座町,现世之战已经完结。
回到现世,满目疮痍,地崩山摧,残垣断壁。
“我该走了呢~”看到狼狈的黑崎一心,四枫院夜一,当然,还有bleach世界第一技术帝浦原喜助,我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着说。
“浦原先生,你们要赶快了~”摆摆手……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再见什么的,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抽•出迦楼罗,然后在空中一划,空间被撕开,然后我跳了进去。
穿界门什么的都是浮云。
灵压的气息很深厚,是他的。
一只手拦下了拘突吗?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再给黑崎父子机会吗?
不再耽搁,不再犹豫,开始使用光速,一下子就见到了光明。
强大的灵压从南边而来,虚的气息越发浓厚。
这就是我明明可以直接看空座之战全程却舍弃了一部分的原因……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已经不是他了。
我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那个帅气的百人斩,就够了。
不再犹豫,我向前走,看到了长发飘飘,眼睛也变成紫色的他。
“呦~务小三,妈妈桑的家教可是很严的,什么时候允许你留这种发型的啊!”我想用开玩笑,来完成这样的一个告别的开始。
“阿蠡,你来了。”和以前的千百次一样,他这样唤着我。
“嗯,我来了。蓝染惣右介,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请你严肃认真地给我一个答案,这很重要。”我微笑着,维持着嘴角上扬十五度。
“你……愿意把你的心和崩玉给我吗?”我含着泪笑着喊出声。
“阿蠡,你在说什么?回到虚圈,这是命令。”他的声音这个时候加上了一点点强势。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在眼泪的攻势下已经开始模糊,但我还是硬撑着没有让它流下来。
你做出了这样一个选择啊……那就这样吧。
“你继续吧,我只是想要来看看罢了,不会妨碍的。”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不要任性,阿蠡。”似乎是无奈,但是又不只是这样。
“我只是想要看到你最后成功的样子,这样也有错吗!”我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阿蠡,听话,”他转身无视我,“银,我们走。”
市丸银别有深意的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还是笑眯眯的:“嗨嗨~蓝染队长~”
一个橘色头发的女死神踉踉跄跄跑了过来,无视我,她追了上去。
真有勇气,我就没有这样的力量……哪怕如今这个肉身是如此强大。
不一会儿,松本乱菊的灵压消失了,再过了一会儿,市丸银的灵压爆发了一下,然后开始消失。
这个时候我瞬移到他的身前,看着被扯去一条臂膀,却还在竭力维持着生命的他,伸出手,拿住了他想要保住的东西——崩玉。
一种熟悉的力量从手心传到周身百穴,然后我低下头,将崩玉放在他的手里,无视越走越近的已经堪称妖魔鬼怪的蓝染:“谢谢你了,银君……你想要找回的,我帮你找回来,安心吧。”然后无视他惊讶的眼神,转移到了松本乱菊身边,蹲下来,将一股灵压传给她。
“阿蠡,你这是在干什么?”那人在质问我。
“啊喏……一直以来,受你照顾了……真的是……非常感谢!”我低下头,语无伦次。
“你……”他皱眉,完全没有原来好看啊……
进化的过程总是丑陋的……这话说得真没道理啊……这时候我在想什么?
“神之解放。”我握紧迦楼罗,将它横在胸前。
红头发红眼睛,今天穿的是我最喜欢的白衬衫黑西装,打的是黑领带,这个样子告别,还真是不错。
尾羽重现,雅典娜之盔,波塞冬之戟,迦楼罗之名,当然,还不能无视后面的大天使六翼以及象征朱雀的火之能力……我是什么?不过是个被人操控的玩偶,一个融合了众神之名的怪物罢了。
退后,飞起,然后指天,从叉子中发出一个光球,直指天际。
我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解释什么,但是我真的很无奈。说穿了其实我就是个玩具,被丢到这个世界,看看会有怎样的沉浮,供那些给我力量让我穿越的人娱乐,仅此而已。
崩玉封印的,是我的心脏。
我,迦楼罗,崩玉,这三样,聚在一起,就能控制住这个漫画世界,可以任我的意来。
别人得到我,就等于得到迦楼罗,有了崩玉,就能拥有这个世界。
相反,如果我自己让这三样齐聚,我就能回到我的家乡。
我的唯一要遵守的,就是活下来与维护剧情。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等待,于是我不能死,而且只能做一个见证者。
很多真相往往如此简单而坑爹。
“これが最后だし……”我动动嘴唇,这一瞬间开始后悔,但是通向□□家乡的车票是有去无回,不由得我自己,一旦开启,绝无更改,自己的心跳声已经能够听到。
我忍着痛,继续说,“さようなら,そうすけ.”
我对他说,这是最后了,再见,惣右介。
我看到他的眼睛紧缩了一下,手将镜花水月握的更紧。
我浑身发光,低头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个红头发的萝莉,而是恢复了我那熟悉而陌生的打扮:近视眼镜,蓝白相间的校服,圆圆的身材,前额的刘海有点长了,遮住了视线,刺痛了眼睑,颜色是褐色的,摸摸脸,痘痘还在。
我微笑着看着他,下一秒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来。
周身的光芒大盛,眼睛疼了一下,再睁开,世界已经改变。
“务蠡,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熟悉的方言,熟悉的腔调。
“姐姐~”熟悉的小正太,熟悉的表情。
“痱子,吓死人了,还好没有事,过两天出院,继续去月考啊~”熟悉的调侃,熟悉的面孔。
我扯着嘴皮笑着说:“妈,务梓,草草,阿水,我回来了。”没想到嘴一咧,就感到头上火辣辣的痛。
“真是的,明明笨手笨脚的,却还要去爬树够知了,摔着了吧……轻微脑震荡啊你这傻妞!”草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双手叉腰,像是茶壶。
弟弟和她们不熟,有点怯怯,母亲温柔地看着我,点点头;阿水好心的为我削苹果,但是生白如她现在看起来左支右绌。
“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开始告饶。
“混蛋啊,让人担心死了!”镜子里的我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很喜感,但是刚刚还很强硬的草草这个时候却开始哽咽。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真的不会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你看,我没事了,草草~”我坐起来,看着他们。
“你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还是说真的撞坏脑子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有礼貌啊!呐,你昏了一天,这是昨天更新的死神漫画,你还要住几天院的,我先帮你印下来了,看吧。”阿水将一本用订书机订好的A4纸册子递给我。
我翻着黑白的漫画,看到浑身被绑了绷带的男人还是那样君临天下的样子,哪怕是坐在囚徒的位置,也是睥睨众生,用眼神将一帮腐朽的老家伙踩到了脚下。
“来人啊,加刑至两万年!”漫画上最后的一串感叹号触目惊心,我看着看着不可抑制地笑起来,笑到肚子痛,笑到浑身无力,笑到撕心裂肺,一个没留神,猛地撞上了身后病床的挡板,【再次头破血流。】
须臾刹那,泪如雨下。
==============================The end of Sat.============================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因夜已渐冷,但我不知情归何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