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嗯?”
“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们?还要打我们?”
“没事的,他们不要我要,而且啊,他们是不知道洛洛的好所以才什么都不懂的,洛洛别怕,哥哥会陪在你身边的。”
“哥哥,能认识你真好,洛洛还记得那个时候,是唯一的哥哥向洛洛伸出了手……哥哥,如果没有哥哥的话,洛洛说不定……”
“洛洛。”
“嗯?”
“不可以说‘死’,因为在哥哥‘死’之前,洛洛都不能有那样的想法,明白了吗?”
“可是哥哥,你也不可以说这个字好不好?”
“好。”
“我们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一直……”
……
那些遥远的记忆在我梦境中展现着,一遍又一遍,让我想忘也忘不了,那瘦小却温暖的怀抱,那紧紧抱着女孩的弱小身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我的视觉,每一次看着这些梦境时,我总会感觉到那双我异常熟悉的翡翠绿般的眼眸总是在注视着我,而那双眼眸,也让我现在变成了鲜血般鲜红的血眸变得更加的妖艳。
那眼中有绝望,有了悟,有愧疚,更有那对着我时的莫名的哀伤……我不明白,那哀伤,究竟是什么意思。
朦胧间,我只是觉得我正在被移动着,突然间想起了小葛和一护的战斗,我突然间睁开了疲惫的眼,入目的,却是那两道异常明显的绿痕和……那冰凉却让我觉得温暖的怀抱。
“我……”沙哑干涸的声音让我说出的话没有了任何的力气,此时的我才发现,我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连最低等的虚也能将我杀了,挣扎着想要挣脱抱着我的人的怀抱,却无能为力,除了依靠在那怀中,我别无他发。
慢慢的抬起血红的眼眸,我的鼻间,出现了那么一丝的酸涩。
“什么意思。”为什么在我想要真正离开时,你却来到了我的身边,为什么在我想要真正放弃时,你却如同现在一样抱着我,为什么在我虚弱到你随时都可以斩杀我时,你却那样的无动于衷。
“不想死就闭嘴。”
那样冰冷的声音,让我苦涩的闭上了眼,艾尔贝拉,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傻傻的期待着什么,期待着他能够看你一眼,期待着他能够接受你吗?
艾尔贝拉,你别妄想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奇奥拉就不是□□奇奥拉了,因为无论如何,他永远也不会如同曾经一样了,永远。
“为什么要喊醒我……”苦涩的声音,让我显得更加的疲惫,“为什么不让我这样睡下去……我觉得好累,□□……我好累……”
“让我这样睡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喊醒我,你看不见我不是更好吗?……或者……”
“让我去死好了。”
终于终于,我说出了这个字,这个曾经我们都约定永远不说出来的字,让我如释负重的说了出来,慢慢的闭上了眼,在那一刻,我是真的想闭上了眼,胸口的伤口已经干涸了,可是那丝丝的疼痛却告诉着我,我并没有做梦,意识似乎又渐渐的飘远,离去……
脖子上突然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我缓缓的睁开眼躺在他的臂弯里沉默的看着他,看着他突然间用那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女人你听清楚,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一有那个念头,即使现在死去,我也会亲手撕裂你的身体。”
“那么现在,不准说任何反驳的话,也不准打断我的任何话,仔细的给我听清楚了,这其中并没有蓝染大人的任何话,也没有他的任何命令,只是我现在想要问你……”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些话,你不是已经背对着我离开了么,为什么你还要问这样的话,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问着我是谁,明明我清楚的记着我们的点点滴滴,可是你却遗忘了一切,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制造我们重新认识的回忆,你却总是那样可以的遗忘掉。
“如果是曾经……我或许会告诉你,我是贝拉,那个爱着你守着你不放弃的艾尔贝拉,但是现在……其实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到现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的期待着你能想起来,直到刚才,我依旧在期待着,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后悔,很后悔说出这些话,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曾经这里是我的家,因为有你们在,可是现在,我却想要逃离,也因为这里有你们在,我惧怕着一切的未知,惧怕着你们渐渐对我的离开,我懦弱的看着你们的背影,却一点力量都没有。”
“□□……你一定会不屑于我是不是?我知道的……所以我今后再也不会那样妄想着什么了,或许只有我死了,我才不会那么的累。”
“□□,我可以……”
“去死么。”
“垃圾,再说一遍,将由我□□奇奥拉•西法亲自手刃你。”突然间抓紧了揽住我的手,我看着□□不同于以往平静冷漠的样子,现在的他,更让我想起了那个曾经与我相依相靠的□□奇奥拉,会沉默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会惹怒暴躁的小葛然后与他战斗,会生气的丢下我然后与小葛战斗的□□奇奥拉。
“真好……”突然间,眼角滴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滴,我慢慢的伸出手抚向那张苍白冰凉的脸,一点点的靠近,触摸,“这么真实的感觉,这么熟悉的味道,蝙蝠……□□……我好想你,好想那个时候的你……而现在的你,就如同曾经的一样……”
“让我眷恋着,不想松手……你终于要说什么了吗?□□,你终于……不再压抑着你自己了吗?”
“告诉我,你是谁。”
我抚着他脸的手停住不动,只是那样覆盖着,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摸着那道绿色泪痕,慢慢的抬起了头,吃力的将我那同样冰凉的唇,印了上去。
“你的泪痕,是因为在被虚吞噬的那一刻,所留下的痕迹。”
“你的泪痕,是因为保护了夏之洛所留下的唯一的记忆。”
“你不想忘记,却不得不忘记,你想要去寻找,却被迫遗忘了寻找的初衷,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因为,我忘记了我,忘记了夏之洛,忘记了葛力姆乔。”
“哥哥……你忘记洛洛了吗?真的忘记了吗?你不是说过吗?你忘记了就会想起来,你丢了我就会来找我,你找不到我,就会拼尽一切的来寻找我……”
“可是你没有记起来,我却记起来了。”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是你第一个伸出手拯救的夏之洛,我是在成为虚第一个见到你对你想要追随的低等虚,我是在被迫进化后寻找着你的艾尔贝拉,每一个每一个,都是我。”
“哥哥,记起来好不好?记起我,好不好?”吻着那泪痕的唇并没有离开,我的眼泪,却因此滑过眼眶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看着他绿色眼眸闪烁着,最终似乎记起了什么般的……
紧缩起来。
“你记不起来没关系,我会记得,你不去寻找我没关系,我来寻找,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我是谁……我是爱着你的我,我是守护着你的我,我是想要以命帮助你的我,我是谁,□□,你问我是谁……可是我也不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些,就是你要说的话吗?”埋在他的颈项间,我听着他沉默之后所说出的话,只是紧紧的伸出双臂回抱着他。
“我并没有想起什么,所以也不会明白你所说的一切。”
“虚没有心,我也不会有,但是女人,你的这里……”说着,他慢慢的放下我,伸出手覆在了我的右胸口,翡翠绿般的眼眸直直的望进了我的血眸中,“却有着温暖的感觉。”
手掌心所跳动的脉动,让□□奇奥拉深深的眷恋着。
原本苍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惨白,我猛然间推开了他的环抱向后一倒便跪坐在了沙地上,一步步的后退着,我只是脸色惨白的看着他,远离着他,慢慢的起身,转身欲跑。
如果最后能为你做的事都被暴露了,那么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会失去一切,然后比死亡更痛苦,更绝望的。
“站住,我让你站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纤细的手腕,□□只是冷冷的说着,说着让我想要颤抖逃避的话。
“不要……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我不能失去最后的东西,连这个都失去的话,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突然间觉得浑身冰冷,好冷好冷,冷的我想要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隐藏起来,不再出现,也不再被发现。
可是在下一秒,我却被拥进了一个想忘都忘不了的怀抱,停止了颤抖,停止了挣扎,停止了一切,我只是静静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全身细胞。
“如果你现在就选择如同那样弱小垃圾的人类一般选择逃避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女人,什么时候你连问都没问就选择了离开,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可以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自作主张,离开,放弃,甚至离开虚圈乃至虚夜宫都是你一个人在说。”
“你是自作多情,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可以离开……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了。”
“没有□□奇奥拉•西法的任何允许,休想一个人离开他的视线。”
“否则,杀无赦。”
接下来的话除了寂静便是寂静,我听着耳边传来的淡淡的呼吸声,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抬起那双被泪充斥着的眼眸,我睁着眼无声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话比平时多了两倍,情绪比平时外露了两倍,就连语气也改变了的……□□奇奥拉。
“你在……和我说话吗?”
“没有,你听错了。”看着他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便欲起身的样子,我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襟让他无法起身,听着他一如既往冷漠的话,我慢慢的垂下了眼帘,平放在沙地的手,紧紧的揪住,陷入了沙子中。
“放手。”
“……”
“放下你的另一只手,然后起来,回虚夜宫。”
陷入沙子的手被猛然间抓起,而依旧湿润的泪痕,也被那冰凉的指腹擦干,我伸手抓住了那擦着我泪痕的手,紧紧的握住,缓缓的抬起头,“和我……一起吗?”
“走了,女人。”
“□□,你……不再不要我了吗?”
“我从未要过你,女人。”
“□□……我可以抱你吗?”
“不可以。”
“呐,□□……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
“谢谢你,□□,我才发现,原来你还在意我。”
“……”
“□□……”
“……”
“我突然间不想放弃你了。”
“……”
“真的。”
“闭嘴。”
“好。”
我被□□拉着一步步的朝着虚夜宫的方向走去,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了,虽然还有着一丝的疼痛,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了,我看着那带着我的手背对着我的背影,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你这算是……默认我了么。
真好呢,□□。
我与□□离开了这里,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在那很容易发现的不远处,却站着那抹蓝色的身影,湛蓝色眼眸渐渐的变成了海蓝色直直的望着前方,被微风带起的冰蓝色短发飞舞着,那桀骜不驯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什么,瞬间即逝。
而他只是冷漠的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如果我此时回头的话,我或许就会发现,那背影,充满了孤寂与悲伤。
葛力姆乔•贾克杰克,现在……
终于轮到你一个人了,永远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