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靠着刀尖也只是能略微伤到一些葛雷密罢了,加上又是肩膀附近,虽说比较靠近脖颈,但这种伤并不致命。
更木正想再向前一步,突然觉得头顶的空气仿佛压了下来,没等他仰头,一只岩石巨手便从天而降,一掌将他按了下去。
葛雷密颈边的伤口也瞬间愈合,看着面前的岩石巨掌,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学不乖啊,我不是说了,就算砍到了也是没用的吗?”
仿佛是在回应葛雷密的话,那巨大的岩石手掌也被一分为二,更木的身影从碎石中钻出,右脚在石块上一蹬,顷刻间便来到了葛雷密面前。
他高举长刀劈下,速度之快让葛雷密甚至都来不及想用什么保护自己,只是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子。
可尽管如此,他的右臂也被齐齐削下,更木甚至还不满足,长刀一转一记横斩又划过葛雷密的胸膛。
葛雷密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狂风中的飘絮,而更木剑八,不,应该说是对方手中那把满是缺口的长刀就是他不可抵挡的狂风。
他只能隐约看到有刀光闪烁,身体也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长刀,只可惜好像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对方疯狂的斩击。
一道又一道的鲜血从身上涌出,每一缕鲜血的出现都意味着他身上又多出了一个伤口。
葛雷密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阻止不了也逃脱不了更木的刀,而且这种好像猫戏耗子一样的攻击,对方是真的想击败他吗?
而他会真的败给这家伙,败给更木剑八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葛雷密大脑前所未有的混乱,不知是心中已生怯意,还是因为遇到了他从未想象过的情况,让他根本做不出有用的思考。
他半个身体已经几乎被鲜血所染红,而面对更木那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他也只能靠本能闪躲,但这样总归是不行的,继续这样下去,他肯定自己的结果唯有死亡一条路!
而就在葛雷密大脑乱成一锅粥之际,更木却突然停止了攻势,他轻轻向后一跃,将染血的长刀扛在肩头,看上去有些失望。
“你的动作变慢了,而且,怎么你突然变得毫无反击能力了?”
对更木来说,所谓战争就是战胜一个个强者的过程,他享受战斗,享受将生死赌上的真正的战斗,而现在就是满足他心愿最佳时刻。
如果真遇到无聊的家伙,那么随手斩了也就是了,但葛雷密不同,对方那用想象力就能治好身体,并且发动各种奇怪进攻的能力很有趣,让他有些回想起和宏江的战斗了。
只是蝶冢宏江那家伙恐怕永远都不会认认真真地和自己战斗一次吧,也因此,他对葛雷密寄予厚望,他知道眼下并不是那家伙真正的极限,所以他不希望这本该有趣的战斗就草草结束。
“你想象了自己输掉的场景了吗?”更木继续问道,语气中尽是说不尽的遗憾。
只是这一句话好似一只能安抚狂风骇浪的手,让葛雷密混乱的大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是啊,他居然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象自己会输,并且这种想法也在逐渐坚定,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哪怕没有更木剑八他也一定会输、会死掉吧。
“原来,我差点自己让自己的死化为现实了……”葛雷密低声喃喃自语着,身上的伤口顿时全都消失不见,甚至连血迹都消失了。
他双眼再次变得有神起来,笑容也回归到了脸上,“还真是要感谢你,更木剑八。”
“谢什么?”话虽如此,可更木眼中的失望也消失了,他看到了葛雷密再次重燃了斗志,这场战斗至少不会变成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靠你方才的那番话,我得以将自己死亡的景象完全消除了。”葛雷密伸出右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仿佛还在回味刚刚遍体鳞伤的感觉,“我已经绝对不会死了,你会后悔的哦。”
绝对不会死?真是有趣,更木露出狰狞的笑容,又向葛雷密冲去,“我从不后悔!”
只是这一次更木一刀砍下,葛雷密却突然消失在原地,等更木转过身去,却发现有两个葛雷密,从外貌上和灵压上完全分不出区别来。
“作为谢礼。”左边的葛雷密说了一句,右边的葛雷密接着说道:“就让伱见识我最强的力量吧。”
更木也来了兴趣,“分身吗?是要让我来猜猜真假吗?这并不稀罕,隐秘机动的那些家伙都会用的招式。”
两个葛雷密则异口同声地回道:“不是分身,而是另一个我!我可以用想象创造出一个生命,所以这两个都是我。还记得我刚说过的话吗?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所以不论哪一个我你都杀不死。”
“完全听不懂的说辞,对我来说多一个你和少一个你又有什么区别?”更木长刀一指,“反正就是多砍一两刀的事情罢了,别跟我说绝对不会死这种话,不砍砍看的话怎么会知道死不死呢?”
葛雷密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对你来说这些还是太复杂了,那就讲一些你感兴趣的事吧。创造出的另一个我可不仅是不会死这么简单,他也会让我的想象力直接倍增。”
从葛雷密开始说话时,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他的话语结束,那光点已经变得很大,就好像黑夜中的太阳一般。
更木当然注意到了天空中那太阳一样的存在,并且,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那东西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继续变大!
“那是……什么?”更木问道,他不觉得这东西和葛雷密无关。
葛雷密也相当爽快地回答道:“陨石!”
是啊,那东西与其说是在变大,不如说是在不断接近瀞灵廷,不断接近他们所在的平台。
它划破虚假的夜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彻底照亮了瀞灵廷的每个角落。
更木能看到那巨大石块表面包裹着的赤色火焰,更能透过火焰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纹路,明明距离他还有至少上万米的距离,居然能如此清晰地看到,恐怕那细密的纹路每一条放在地面上都是一条宽阔又深不见底的沟壑吧。
还真是被这家伙搞了个惊人的东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