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友哈巴赫的手还没落下,可一护已经感觉到身体中的力量被什么所牵扯着。
他丝毫不怀疑友哈巴赫所说的话,只要那只手掌落下,他的力量一定会被夺走的。
就在一护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友哈巴赫却猛地收回左手,紧接着一截漆黑的刀刃横在他面前,而那把刀的主人正是之前被利刃刺穿的宏江。
一刺落空后宏江刀锋一转,顺势斩向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也没有硬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又一次推到了破损的王座之前。
宏江也没追上去,他一击不中本就是为了逼退友哈巴赫,此时救下一护才是当务之急。
他手指一点,一条黑线从指尖钻出,碰触到束缚着一护的那些绳索后,那些绳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开来,同时一护身上的纹路也随之消退了下去。
“多谢了,蝶冢先生。”
“不要被他的言语所影响,只有你的意志出现裂缝,他才能夺走你的力量。”宏江叮嘱道。
一护则不由露出苦笑,在知晓全知全能是改变未来的能力这一事实后,即便再怎么告诫自己,内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思考失败这件事。
友哈巴赫这时也出声说道:“对,保持希望吧,一护。那样在你溃败的未来才会更铭心刻骨,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一护。”
宏江则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友哈巴赫。你确实能对未来进行干涉,但并不是能随心所欲地操纵未来,不是吗?”
“否则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夺走一护的力量,甚至直接将一护这个存在从未来抹去,可惜你根本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宏江抬手刀尖指向友哈巴赫,“如果你真像你吹嘘的那样强大,那就尽管施展手段,看看在我这里你到底能不能随心所欲!”
友哈巴赫则是嘴角一弯,“那就试试看好了。”
话落,他扬起灭却十字刃就向宏江冲来,其身后留下一滩又一滩宛若粘稠液体的漆黑阴影。
宏江也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主动提刀迎了上去。
两人不断攻防交换,宛如两道飓风不断在场中碰撞,刀刃交接不断发出乒乒乒的声响,谱出最激烈的杀戮乐章。
一护双眼不断追寻着两人不断变幻的身影,有好几次想要出手,却发现这两人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空档给旁人介入。
同时随着友哈巴赫不断的移动,整个大殿有大半的地面,已经被那充满不祥的黑所覆盖。
宏江又一刀刺向友哈巴赫,后者则用灭却十字刃稳稳将刺来的刀架住,而正当宏江要抽出长刀时,一只手突然抓在他的手腕之上。
这是一只漆黑看上去有些黏糊糊的手,在碰触到宏江皮肤时,就仿佛印在了身体之中。
“小心,蝶冢先生!”
一护大声提醒着宏江,此刻从那被染黑的地面中,生出一条又一条的手臂,扭曲着朝中央的宏江抓去。
先是手腕,再是脚腕,宏江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似的,任由一条又一条的手臂缠在自己身上,然后没入身体之中。
友哈巴赫只觉得施加在灭却十字刃上的力量突然消去,这说明他的招数已经奏效,可不等他高兴,就见宏江皮肤中的黑影开始迅速破散。
友哈巴赫连忙一刀斩去,宏江的双眼明显动了一下,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摆脱了束缚。
但在和友哈巴赫这种等级的存在交手,哪怕一瞬间的迟疑或者失神都是致命的。
锋利的灭却十字刃划过宏江的脖颈,紧接着友哈巴赫刀尖一挑,宏江的头颅便被挑飞,落入到他的手中。
“蝶,蝶冢先生……”
一护失神地看着这一幕,宏江突然间的落败让他措手不及。
友哈巴赫则是疯狂地大笑着,之前宏江能够脱困并且救下一护,着实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刀刃。
那些由影子组成的刀刃实际上是存在于未来之中的刀刃,因为其本身所处的并非是如今的时间,所以一般的手段根本无法将其摧毁。
而宏江却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摆脱了那些刀刃的束缚,其原理友哈巴赫现在也不得而知,毕竟宏江的未来他完全看不到。
可无论怎样,宏江拥有着能够干涉未来的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同时,这也就代表着对方有着威胁自己的能力,友哈巴赫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所以刚刚与宏江的交手他就在小心地布局着,同时因为看不到有关对手的未来,因此每一次交手他其实都是在冒险,真正地在与宏江以命相拼。
当然,友哈巴赫也知道,哪怕自己费劲心思布局,宏江也有能力挣脱他的束缚。
不过之前以刀刃试探,一定程度上说明宏江想要破解他的招式需要时间,而他所求的也就是这短暂的时间。
现实也确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这一次他施加的束缚更加强力,可宏江摆脱束缚的速度却更加迅速。
不过他抓住了这个时机,成功解决了蝶冢宏江!
他视野中唯一的盲区,唯一无法洞悉的存在终于抹去, 这场战争到此已经注定了结局。
“就是这样,一护。”友哈巴赫转过头看向一护,“保持希望才更能够体会我的强大,继续保持希望吧,不然就太无聊了,一护。”
他朝一护迈出脚步,自言自语道:“不过看起来这实在是太难为你了,也好,我就让你就此解脱好了,毕竟,你也是吾的儿子。”
一护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双手紧握着残缺的天锁斩月,心里说实话却有些茫然。
该怎样去打败这个家伙?
真的能打败这个家伙吗?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这些问题,而实际上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但他不能接受这些声音,哪怕毫无胜算他都得最后一搏,为了同伴、为了战死的蝶冢先生。
更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