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还债的时间了吗?
萧林心中甚至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没有退出冥想,不管真相如何,他不想再被蒙在鼓中。
在极短的时间内萧林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然后他大声问道:“你是谁!”
黑洞中传来的是漠然而低沉的重复声:“此刻的我就是你,如果你想问的是我曾经的身份,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萧林有些傻眼,甚至是愠怒:“你在耍我!”
“戏耍你?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能够和你这样交谈是很不容易的,我不会在这件事上浪费你我宝贵的时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我从何时醒来,我只是知道当我睁开眼睛时就已经在这里,在这片宇宙中心,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但我没办法离开。”
“等等,这片宇宙?”萧林注意到对方的用词,这片宇宙应该只是抽象的意识世界,也就是说在意识中他和对方是具备某种共通性的。
“一花一叶皆可为世界,生命的构成是这宇宙中最奇妙的组成,堪比星辰的运行,而在这构成中蕴含着宇宙世界,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那道声音仿佛瞬间洞悉了萧林的疑惑。
“这些理论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知道。”
“好吧,那让我们换个话题,为何直到现在你才联系我?”
“不知道。”
“你在我体内待了多久?”
“不知道。”
“你有什么目的吗?”
“不知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
“不知道。”
“……”
萧林简直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如果不是对方的话语中透着诚恳,他甚至想就此直接离开,但他还是忍住了,任谁在知道了自己体内居然隐藏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都不可能在继续淡定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不,我并不在你的有机物组成之内,严格来说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你的能量粒子,而且是最永恒的那部分粒子中。”声音继续纠正萧林的错误。
这种古怪的说法让萧林听得更加迷糊,好一会儿他才狐疑地将对方的话给翻译过来:“你想说的是你不是在我体内,而是在我的灵魂内!”好吧,能量粒子什么的,他也只能玩笑似的用灵魂来形容。
但沉默片刻后,对方却轻轻恩了声,让萧林更是一阵心惊,很快又问道:“那么我的力量也是来源于你吗?”他苦笑着问完后,觉得答案多也是不知道。
可这次那个声音却缓缓说道:“是,也不是。”
“你就不能好好回一次问题吗?”萧林恼怒,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和不知道是差不多的。
“我能感觉到你的怒气,但很遗憾,我对你是不可能有任何隐瞒的,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确实不知道。你的本源之力属于永恒,但你也可以当做你自己的,而你所努力获得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
萧林很无奈道:“和你说话可真够累的,你就不能不绕口令吗?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得懂,可为啥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明白了呢?”
“我与你属于粒子共体状态,你的语言是直接对我影响的,你不可能无法理解我的话。”
“我不是指语言本身,算了,你当我没说吧。”萧林头更大,这家伙总是会抛出很多完全陌生的词汇,他不好判断对方是故意因此来混淆自己的视线,还是说本性就如此。
见萧林被气得沉默下来,那个声音却恍若未觉般继续说道:“我能察觉到你周围的危机,很多次我都想提醒你,但很遗憾我是无法和你沟通的,只有在这个虚幻的环境中我才能够和你交流,请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本源的开端关系到这个宇宙,要远远比你或者你周围其他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更久远,我能感觉到,那股来自远古的威胁正在缓缓苏醒中,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这话等于没说,什么叫本源的开端,什么是远古的威胁?喂喂喂,你就不能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吗?至少你总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很难解释,就好像我问你为何是人,为何不是其他生物一样,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萧林再次气结,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道理,自己为什么是人,为什么不是野兽,这家伙想和他讨论哲学问题吗?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知道我的责任是守护。”
“守护我?”萧林冷哼:“然后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远古的超级英雄?还是救世主?”
“不,不是守护你,如我最初所说的,你只是最普通的生命,我要守护的是本源之力。”那个声音很老实地打击着萧林的自恋。
萧林哭笑不得,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吗?”萧林又问道。
“碎片!必须尽快收集碎片!”
好吧,萧林长长舒了口气,到现在为止这家伙总算说了句能让自己听得懂的话了,碎片,也只能是创世碎片了。
“既然你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困境要如何解决?”萧林差点把自己给绕进去,收集创世碎片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中,但他突然间觉得这个高深莫测的家伙也许能够解决此刻的难题。
声音只停顿了一秒钟就开始用波澜不惊的声音阐述起来:“天空鱼,人类第一纪元中期的生物,属于水生物变种,大多数时候寄宿在高空中,当风力超过6个标准级时,会顺风耳下进行觅食,其特殊的组成让它具备能够在风力中飞翔的能力,可吞吐拥有强力催眠的白雾,这也是它捕猎的最大手段,因天空鱼被大量捕杀,在第一纪末期数量锐减,直到大灾难至第二纪元期间彻底绝迹。”
“你说的是诺玛世界的历史?”萧林惊讶于这个天空鱼和那条会在天空中游动鱼的相同,但他更奇怪这家伙所说的第一纪元和第二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