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柱子,应该就是这整个墓室的关键了,这个我心中有数,但看了半天,却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作罢了。言悫鹉琻我们绕过那根柱子,继续向前又走了40来步,便出了画柱群,站到了墓墙边上。
嗯!又是40来步,看来那根柱子应该是在墓室的正中央。我对那根诡异的柱子始终无法释怀,正暗自琢磨呢,便听到南新一声惨叫:“天啊!又来!”
抬头望向他,只见他悲愤地伸着手,颤抖的手指指向正前方。
“啥?”我一看也晕了,眼前赫然又条墓道,深邃地张大着口正等着我们哥俩呢!这么明显的一条墓道,刚在对面怎么会看不到呢?回过头张望了一下,雾气弥漫、光柱搀杂,我们进来的那个墓道口仿佛消失了一般,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痕迹。
难道我真猜错了,这么繁杂、豪华的布置,就是用来走个过场的睃?
“靠,老子就不信了,它还真就没玩没了了?鸟人,走,咱进去看看去!”南新看样子是受打击了,一甩背包系紧带子,然后怒气冲冲地当先就走进了墓道。
只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跟在南新后面,七拐八弯地在墓道里又走了十多分钟,越走越是心惊,这墓道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哎,这个……,怎么这么眼熟呢?”南新忽然停了脚步,迟疑地说鸲。
“怎么,你也觉得这墓道眼熟?在哪里见过吗?”难得南新也有这么敏锐的时候,我连忙问道。
“不是,我说的是这个!”说着南新一侧身子,示意我过去。
嗯?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一看!只见墓道在前面就到了尽头了,尽头处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把我探出去的手电光束吞噬得一点不剩。
靠,就这形制,能不眼熟吗?都在里面绕了四个多小时了!这个墓道的形状,不就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个众多岔路口,犹如迷宫的墓道!!难道这里又是另外一个,还是之前。。。。
不死心地提着手电,探头进去,依稀可见灰暗的灯火标示出了一条笔直的梯道来。
“这东西……,怎么这么多,一道连一道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南新挤上来也朝洞里面探了探脑袋,苦涩地说。
一看这情形,再联想到刚刚走过的墓道,我差不多明白过来了,苦笑着说:“下来看看你就明白了!”
说完顺着洞口就下到了幽暗墓道里面,一进到里面,拿着手电筒四下里一照,什么都清楚了。
这会南新也下来了,他四处张望了下,凑过来说:“哎,咱这是继续走呢?还是退回去?这个……,架不住咱倒霉啊,要是再走个四个多小时,可就交代在这了!”
我没说话,只是移动手电在旁边的墓墙上照出一个浑圆的光斑,然后示意南新自己看。要不是脑袋上罩着个防毒面具,他就可以看出我现在满脸的苦笑。
真是他妈的靠,搞半天,又让这西夏蛮夷给耍了!
光斑的中心处,赫然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正式我之前在墓道之中所做的标记,我看着这个标记,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
南新一看,张大了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真是小瞧他了,没想到建这个墓的居然还是个易数高人,把咱哥俩当猴耍来着!”我伸手抚摩着墙上的“大”字,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这是咋回事?”南新回头张望了一下,低着声音说,“真是见鬼了,才百来步的距离,咱怎么就被那几根破柱子绕回来了?这里面有鬼,绝对有鬼!”
“破柱子?倒还真不能小瞧这几根柱子,这分明是就是一个阵法!”我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柱子的排列方式、上面的流动图案,还有那些白雾,全是迷惑人用的,一齐构成了一个奇门阵法,让我们在区区百来步的距离内就生生转了个圈而不自知,厉害啊!
“阵法?什么意思?不是脏东西作祟?破得了吗?要是不行咱就赶紧撤!”南新一紧张说话就不带喘气的。
“有法就有破,没什么了不起,刚刚是没注意才让他给忽悠了。”我一边思索着一边给南新安了安心,一边在想,这可能是某种奇怪的阵法,不过这到底是何种了不得的阵法呢?我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种类似的阵法!!大衍阵!!
想知道是不是,那就要再进去一趟了。我暗暗下来决心,招呼了南新一声,重新爬进了墓道。重新回到了墓室里,抬眼望去,依然白雾弥漫、光影缤纷。
亲身体验了这个阵法的诡异后,刚刚还觉得恍若天宫的地方,这时候看来,怎么都觉得一股鬼气森森的。南新估计心里也发毛,挨着我说:“咱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把这些柱子都给砸了?”
“砸?”我瞪了他一眼,净出馊主意,这得砸到猴年马月去?
“跟紧点,想办法破了这阵法再说!”说完我上前两步,来到了绘有姜暮诚的画柱跟前。
在一旁南新的注视下,我掏出匕首,暗道了声对不住了,一把插姜暮诚的两眼之间,凿出了眼大的一个窟窿!
“这老黑得罪你了?是抢你媳妇了还是勾你妹子了?没事你戳人家脑门干什么?”南新一看我的动作乐了,屁颠屁颠跟上来凑趣。
“少扯淡,我这是摸他的底,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阵!”
四十九根柱子?呵呵,果然如此。这就证明我方向没错,这个鬼墓室的布置的确走的是大衍阵图的路子。
被我摸清了底细,任你机关算尽,也逃不脱老子的手掌心。想到得意处,我仰天大笑了起来,受了一整天的郁闷气,得好好发泄下。
旁边南新被我忽然的大笑给吓了一跳,呆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大手一把朝我的额头摸来,说:“,你没发烧吧?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倒不怕把鬼招来?”
“靠!”我一把拨开南新的手,怒道:“老子这是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嘛你!”
南新讪讪地缩回手,一撇嘴:“这还没怎么地呢就笑成这样,要是回头再破不了阵,都没地哭去!”
我当场被丫的噎得说不出话来,倒也是,这不还没破阵嘛,嚣张起来没底气!
“这是个什么鬼阵,你倒是说说,咱合计合计!”南新看我半天没说话,急了。
“这个应该是大衍阵图,‘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听说过吗?”一边回答南新的话,我一边观察起墓室中央那根诡异的柱子来,据我判断,这个应该就是阵眼了。
“啥?大眼?我还小目呢!哎你能不能说句人话啊!”
小目?丫的当是下围棋呢!罢了,反正有头绪了,倒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再说了,也能顺便整理下思绪!想到这我招呼了南新一声,一起盘腿靠着一根柱子坐了下来,把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这个大衍阵图,说起来其实不过是《周易》的一点皮毛而已。
辞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其中第一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就是这个阵图的原理所在了。意思是说:五十是一个圆满之数,但圆满也就意味着牢固而不能流转,做不到易数上的变化无穷,即无法“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那怎么办呢?简单,空出一个就行了,这就是所谓的“其用四十有九了”!
这个墓室中,立着的四十九根柱子,再加上其上的诡异油彩画图、周遭的浓雾繁光,就是依这个原理而设,成了一个变化无穷,生生不息的阵法。要想破这个阵法,就要找出那个被特意空出的“一”就行了,让整个墓室回复五十的圆满之数,那阵法就不会再运转了!
说到这我口干舌燥,掏出水壶灌了一口,问道:“怎么样,明白了没?”
南新张大着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艰难地说:“这个……那个……什么圆满啦,流转啦是什么意思?”
晕,我一拍额头,想了好半天,终于让我想到了个通俗点的说法:“南新,还记得小时候玩的那个‘丢手帕’的游戏不?”
“记得啊!想当年……”南新一听来了性质,摆了摆手就准备开始发挥。
“打住打住!这不是想当年的时候,听我说!”我连忙摆手打断他的话头。
“丢手帕的时候,一开始大家不是都围成一圈坐到地上吗?这个时候,就是个‘圆满’。等游戏一开始,就有一个小朋友拿着手帕站起来,这时候,就空出了一个位置,这就是那个空出的‘一’了。只要一直有一个空位,那游戏就可以无休止地继续下去,但当每个人都各归其位,没人肯站起来的时候,这游戏自然就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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