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露潭猛的向前刺出一剑,准确无误的刺进在康少爷的眉心处,而中了剑的康少爷顿时浑身瘫软,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大喜,心说这当家花旦刚刚还很臭屁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早知这么简单还不如我出手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莫不是这三个人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给白露潭提高身价的么?
白露潭轻哼一声,看着口吐白沫的康少爷,说自作孽不可活,魂飞魄散就是你最好的下场。
她是这么说,但有人心疼啊,康宝华一看自己儿子口吐白沫,急忙吩咐司机前去把康少爷扶到床上,但那司机听后木讷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急的康宝华不禁破口大骂:“我他妈叫你去没听到啊?还不赶紧去,站着干屌?”
司机听后仍然没有回话,我扭头一看,只见这货眼睛朝上翻,露出来的全部都是眼白,一张大饼脸上全是邪异的怒容,而且,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着一把匕首。
白露潭闻声回头与我对视一眼,大叫一声不好,说他被上身了,然后我就看到他挥着桃木剑向司机冲去。
但是根本来不及,别说她,就连离的最近的我都没来及阻止,那司机就高高扬起了手上匕首,猛的刺向正在破口大骂的康宝华,嘴里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这声音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发出来的,分别就是之前那当家花旦的声音。
此匕首可能是司机平日用来防身之用,锋利无比,意识到危险的康宝华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血光一现,只听康宝华发出一记杀猪般的嚎叫,而那柄匕首紧紧卡在他的骨头里,发出让人牙痒的声音。
“救命,快救命啊……”康宝华一用力顿时挣脱,但那柄匕首却牢牢卡在他的骨头里,鲜血直流。
我根本不敢靠近,躲的远远的,狠狠攥着胸口的黑曜石吊坠,心说小祖宗快出来保护我啊,你们是同类,帮我说两句好话,给点面子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啊。
但任凭我如何呼唤,这位姑奶奶就是不出来,好在白露潭反应够快,见司机伸手要掐康宝华的脖子,她一个箭步冲到其身前,咬破中指,将中指血涂在桃木剑的剑身,然后猛的刺向正欲行凶的司机,并且朗声喝道:“急急如律令,敕!”
我本以为这破烂木剑根本刺不进司机的身体,没想到,看看似顿挫的木剑还真就扎进了司机的皮肤,不过也就是扎进了那么一点点,刺破点皮,换做是我估计也能做到。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桃木剑刺进司机的身体之后,他的身体竟然不住颤抖,如同筛糠。
白露潭心中大喜,再次掏出一张道符,就要往司机的门面贴去,然而那司机抖了一阵,忽然停住,长着犬牙交错的大嘴,凄厉的咆哮,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不似常人,他一把将卡在康宝华骨头缝里的匕首拔出,就对着白露潭的脖子削去。
康宝华惨叫连连,鲜血淌了一地,白露潭摆出木剑招架起来,我本以为她的桃木剑定会被一刀斩断,没想到竟然能将那锋利的匕首磕开,不过她一介女流怎也没有那司机力道大,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逼到了墙角,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虽然我很想将打酱油进行到底,但我也不能看着白露潭就这么命丧厉鬼之手吧?因此我大声请求小祖宗出来帮忙,可她说什么就是不理我,白露潭急眼了,说你喊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我心一横,一咬牙猛的从床上跳了下去,扑向正在行凶的司机,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
被上了身的司机力道无穷,更何况他还正值壮年,几个翻身就把我给压在了身下,不过我的手却牢牢抓着他持匕首的手,要不然脑袋非搬家不可,情急之下我急忙喊白露潭和手臂受伤的康宝华过来帮忙。
可那康宝华疼的龇牙咧嘴,哪有力气帮我,再看白露潭,她正看着我,说李琰你就没有什么法器,能收服这鬼魅的吗?
我说我浑身上下就一件法器,还不方便使用,白露潭一愣,旋即说流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淡,我心说这位妹子的想法怎么如此邪恶,哥们我确实就只有一件法器啊,我招谁惹谁了!
那司机力道大得很,匕首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急的我冷汗刷刷流,对白露潭说你还不帮忙,要不哥们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说话间,那锋利的匕首已经紧贴着我的脖子,我只感觉脖子先是一凉,紧接着又是一热,我知道是流血了,若在不想办法,我的脑袋就要和身子分家。
可我眼下能指望的只有小祖宗,别无他法,可她就是不出来,难道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节骨眼儿上,只见白露潭一咬牙,恶狠狠的将桃木剑摔倒地上,女汉子一般的说道:“跟你搭档,算姑奶奶倒霉,真郁闷。”
说完,只见她绕到司机的背后,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那司机的后背竟然蒸腾出一阵又一阵青烟,紧接着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如遭雷击一般,不过被压在身下的我却看到他的瞳孔一点点清明起来。
我立刻感觉空气都仿佛一震,黏稠得难以呼吸,抓住司机的双手处传来一丝触电的麻感,那一刻,我好像出现了幻听,似乎还听到有女子在桀桀地哭。
这哭声似笑声,如丝竹靡靡之音,声声入耳,惨不可闻。
突然,一股子黑色的气流从司机的鼻孔溢出,无形无状,刚一出现便顺着门缝飘出,白露潭大声说叫我留住那股黑气,那才是女鬼魂魄的本源。
别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那女鬼的魂魄,就算知道我也做不到,能自保已是万幸。
可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霎时浮现,照着那股黑雾就追了出去,虽然我有些没看清,但我确信那绝对是黑曜石吊坠中的小祖宗。
扶开司机,我起身欲追,却被白露潭一把拉住,我回头瞧见她正盯着我看,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刚刚那团红色是什么?是你养的小鬼吗?
我一时有些语塞,我也确实不知道那小祖宗到底是何来历,甚至不知道外公把他留给我是用来干什么的,因此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我师傅在临终前留给我的。
“哦……”白露潭疑惑的看着我说:“是你那位南华山的师傅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有时间打听下这位陆博彦到底是何许人也,我说那你慢慢打听吧,别忘了叫救护车,我得去看看我家小祖宗怎么样了。
说完我大步跑出反间,四下寻找起小祖宗的身影来。
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似乎看到一片黑雾在屋子里横冲直撞,似乎想要离开,但不知怎地,每当要冲到外面之时它就会返回,似乎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给弹回来的。
再一看我家小祖宗,正坐在一楼最下方的台阶上,插着手,气呼呼的看着那横冲直撞的黑气。
终于,那黑气似乎耗尽了气力,渐渐停止下来,我家小祖宗终于等到时机,冲过开始吸食起黑气来。
隐约间,一个女人头颅模样的黑雾支离破碎,惨叫连连,厉喊声中,有着无尽的哀怨和不舍。
空气的阴冷消弭殆尽,唯有满屋子的血腥气味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