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就只有夫妻这一种了?不……不会吧?一想到Belina已经结婚了, 就有一种接受不能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岁数绝对小不到哪里去,但是谁让他长了这么一副嫩脸!大蛇丸挑眉:“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结婚的,因为觉得登记也好, 酒宴也好, 都很麻烦。”那时候要不是纲手和自来也揪着他去求婚, 两个人一定就会那样非法同居下去。喂喂, 没人会以为这种事情而不结婚的!结婚的重点不就在这两个上吗?众人觉得这两个人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大蛇丸突然意识到话题的方向发生了偏差:“这不是重点!”他看了看窗外, 根据建筑的倒影的移动判断时间。“他快醒了,我们要加快谈话速度。”他将话头重新转回斯内普的身上:“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足以跟上他的脚步。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另外,我用幻术修改了他的记忆, 我的存在, 你们都要保密。”斯内普不解:“为什么?”“要是让他知道的话, 绝对会气疯掉的。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不论我们彼此是怎么想的,已经无法挽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通过我的测试。”
实在是无法询问对方分离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这事关对方的隐私, 还是因为一旦牵连到那人的恋爱史, 斯内普就不想要深究, 自卑的他无法承受了解这一切的过程。听到男朋友的前次恋情, 总是会不爽的, 而斯内普现在正在彷徨之中,害怕自己不够资格站在那人身边, 所以听到这些内容会更加的不安与焦躁。
“记住,别说漏嘴了。”大蛇丸再次警告,然后回到小蛇的身上。具有人类情感的蛇眼证明着刚才的一起都是真实的。小蛇微微张开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他在冷笑的感觉。这时披着一件外套的我出现在门口,我揉着太阳穴:“有人能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回来的?”斯内普瞥了瞥盘在椅子上的小蛇:“你不记得了吗?”我缓慢地走到一张椅子前,用力揉着头:“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小蛇的眼睛闪了闪,为了能够修改我这个幻术NO.1的记忆并且不被发现,他用了很强力的幻术,所以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这种后遗症。他让开了位置,让我有空间坐下来,然后爬到我身上,从领口里钻进去。“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我身上了,“我饿了。”他径直缠到我的手臂上,化成纹身。明明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自己觅食了。我感觉到他在吸食我的查克拉,但是强烈的头晕让我无暇思考其中的奇怪之处。
边上一圈人神色古怪,即使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是问不出口,毕竟连斯内普也没有开口。头晕缓解了一些,不会影响到行动了,我便开始问起霍格沃茨的具体情况。牺牲和伤员让我不得不暂时忘记身体的不适,投入到后勤工作之中。指挥着安葬亡者、治疗伤员、安慰生者……一切都这样井井有条、安排得当,如果不是经历过很多次同样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这样熟练完美的。这个人到底曾经生活在怎样的世界?
邓布利多坐在红色的软垫椅里,用热可可来缓解身体的不适。戒指的诅咒已经消磨掉他太多的能量,即使手臂被切除,身体也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次的战斗更是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是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过,让他想要找一个“还能挨挨”的借口都不行。老实说,现在已经很好了,比他原本预期的死期往后拖延了很多。
虽然Lord Voldemort还没有被打败,让他放心不下,但是看着后辈们的样子,这又似乎是他多虑了——现在呀,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或许他应该早一些隐退,和格林德沃回戈德里克山谷住几天。真是难得啊,冰释前嫌这样美妙又奢侈的字眼。
“Belina。”他轻轻地叫唤,等银发的青年转过身来,才慢慢地说下去:“还是去休息吧,这里麦格会处理好的。”“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懂得大脑飞速地运转,早已排除出了叛徒是谁。别的不说,Lord Voldemort盯上兜这点非常值得怀疑。兜是我从翻倒巷捡回来的,而且没有上学,在我将他带到霍格沃茨之前,连斯内普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Lord Voldemort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并且知道他对我来说不同他人?
一定是出了内鬼,而且这个人可以接触到Lord Voldemort。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和排查,我最终认定了是派去食死徒那边做间谍的三人之一的塔里斯。当然,现在的重点是稳定霍格沃茨,所以找他算账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就让他再多喘几天气好了。
“你太紧张了,Belina。”谁都看得出来这具身体是多么的紧绷,刚受到那样的打击,现在却在安慰别人。似乎大家已经习惯了去依靠他,他也习惯了去照顾别人,而将自己不放在心上。邓布利多顿了顿,接着说:“兜的事……”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就那样吧。”邓布利多眉一跳,什么叫做就那样吧?我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在想,那个时候就让他饿死在翻倒巷里,会不会比现在好。”饿死与被狼人杀死,到底哪个好一点?
邓布利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勃然大怒:“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只是意外!不论结果如何,你让他活了下来,这总是没错的!”而我却淡淡地反问,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的是这样吗?”当初,也是我主动抓住贝尔德夫人的手的,我祈求她让我活下去。然而在千年之后,我是如此地怨恨着将不死的诅咒给予我,自己得到了解脱的她。那么兜呢?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是否也有着相似的怨恨?GEASS会将人带上一条永远不能回头的路,被打上了记号的人,从此也不再能被称作是“人”了。
潘西从看到她父亲的尸首之后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一个劲地帮庞弗雷夫人给伤员缠绷带。我从邓布利多身边离开,走到她身边,弯腰在她耳边轻轻地问:“让我来吧?”她固执地摇头,眼眶发红,但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我轻轻叹气,为这个被战争逼着坚强成熟的女孩心疼。这明明还是抱怨着作业、与闺蜜谈论漂亮裙子、对着帅气男生偷偷幻想的年纪,却不得不以最直观地方式接触鲜血与死亡。
这般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所以我当初放纵着鸣人的天真单纯,即使知道他必将担负起命运之子的重负,但我也想让他知道,无论何时,他的身后总有人在支持,不论何时,他都可以袒露悲伤与软弱。
我的声音更加轻柔:“你需要哭泣。”“那种东西一点也没用!”潘西突然尖叫起来,像是要把压抑在胸中的一切发泄出来:“我一直好害怕,但是看着大家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我躲起来偷偷哭,怕被别人看见,影响大家的心情!我已经哭够了!眼泪没有一点用!不会让爸爸复活,也不能让我们胜利!”变声期的女孩子尖锐的嗓音在人满为患的医疗翼回响,大家沉默无语,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坚强而脆弱的女孩。
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即使知道哭泣毫无用处,也请在可以哭泣的时候,尽情流泪。”只有在哭不出来的时候,才能明白可以哭泣是多么幸福畅快。哭泣并不是软弱的象征,它代表着人类之所以为人的特质——拥有感情。哭泣可以缓解痛苦,并且再次之后更加坚强。强迫出来的平静,在这一刻崩塌。她知道这个时候有很多事情要做,哭泣只是浪费时间,所以她强忍着。但是在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可以交付一切的依靠,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似乎不论怎样嚎啕,都不会被别人发现,这样的安全。
她在我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双手紧紧揪住我的衣服,肩头颤动着,上气不接下气。我收紧手臂,一言不发,任由她的眼泪将我的衣服浸湿。我曾经遇到的那个只知道担忧自己体重的女孩,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她已经足够坚强也足够成熟,可以担负起很沉重很沉重的担子。同时也开始离开天真美好的玫瑰园,看见这复杂现实的真实面目。
“我要杀了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要杀了她!”她哭喊着,嗓子带着快要撕破的沙哑,仿佛这样的大喊可以传到远处的仇敌耳中。我低垂着眼睑,银色的眼眸里隐隐地显着红色的“V”字。我伏在她耳边喃喃:“会的,会的,我保证。”我会杀了他的,杀了Lord Voldemort。